丹桂一头雾水:“可是姑娘只剩一个人了,奴婢先去把素娥叫来吧!”
当时沈琬过来休息只带了丹桂,留下素娥还在那边候着。
但沈琬更不愿素娥在自己身边,碍手碍脚且不说,回去肯定会和章氏一五一十禀报,而且来来去去又要耽误时间。
沈琬道:“这里是彭城王府,我又走不丢,你且快去把世子妃找来。”
丹桂一向听沈琬的,也只好照做,一路跑着去设宴处找汪氏了。
丹桂去叫人,沈琬却非但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愈发紧张焦虑。
因王府正大办宴饮,人都大都往前面帮忙去了,沈琬想找个人陪自己去霁红院一时都找不到,便是路上看见了只那么一两个婢女,都是端着东西步履匆匆的。
幸好她方才来时经过霁红院过,霁红院离得不远,沈琬也认得路,便干脆自己一路过去了,孙莲儿她们就在霁红院里头,大不了进去叫她们。
很快远远地见到一片小湖,过了小湖就是霁红院,沈琬甚至能看见她们所说的临湖的假山,不由加快了步伐。
她只想着要快些去把那个婢女找到,方能见到假山就高高地仰着头眺望,心急如焚地找寻着那里面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湖面被暖阳照得波光粼粼,沈琬的眼睛被晃得难受,不防斜里却忽然闪出一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声音是个男子,沈琬又觉得有点耳熟,她把眼神从假山那边挪开,缓了片刻才看清楚来人。
竟然是慕容樾!
沈琬心里一惊,不由后退一步。
第9章 是不是一条狗你都会救?……
慕容樾今日来彭城王府自然也是因为世子生辰。
他知道沈琬也来了,但却没想过真的会见到她。
男宾女客本就分开坐席,沈琬她们又定是一起走动,男子们看见一群贵女,须得远远就避开。
慕容樾很快就发现沈琬甚至只有一个人,连贴身的侍女都没有。
这极不合常理,慕容樾的手指紧了紧,却已经想起了前世。
那时也仿佛是这般情境,两个人身边都没有其他人,终于酿成了大错。
此刻沈琬一看见慕容樾就立刻一脸警惕,也没说话。
慕容樾竟又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沈琬低下头,眉心一蹙。
既然都看见她一个人了,难道不应该马上就避开吗?慕容樾为什么反而要上前来问她话?
就算她真的只是一个人随便出来逛逛,也不可能回答他一个外人啊!
更何况她现在要去做的事根本就不能让慕容樾知道,否则连定安王都知道了,这事就彻底收场不了了。
她心下着急,眼见着马上就可以找着人了,没想到却突然来了这么个拦路的。
沈琬提起裙摆,又往后退了两步,这才说:“我去霁红院找玩伴。”
她以为慕容樾这就能放过她了,没想到慕容樾的眼神愈发阴沉,瞥了一眼她身后,问:“你的婢女呢?”
若换了别个,沈琬定是要直言无礼的。
但这是慕容樾,借沈琬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沈琬的头垂得更下,好像这般慕容樾就会放过她。
慕容樾看着她双鬟髻上簪着的小金花颤巍巍地抖着,一排指甲盖大小的珍珠小心翼翼地摇动,也皱起了眉。
多的不必再问,他看出沈琬必定有什么事。
沈琬低着头没看见,只觉得耳边突然一阵风刮过,接着耳垂上一轻,她连忙去摸,发现耳环竟然已经不见了。
慕容樾仍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手上却擎着一只做工精巧的金丝楼阁珍珠耳环。
正是沈琬的那只。
日光透过枝枝蔓蔓的罅隙撒到沈琬身上,春日并不冷,她却仿佛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
“你到底要干什么?”慕容樾问道。
沈琬这下就快哭出来了,这话应该她问才对,她的耳环落到慕容樾手上,若是他宣扬出去,那她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王爷,”沈琬深吸了一口气,向他摊开手,“请您把我的耳环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