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小山集——楚山杳杳
时间:2022-05-02 11:11:04

  《临川小山集》雕印时,赵拾雨拟了序,同晏亭柔合着雕刻了序版。
  不过那木版只印了两张,单独做了两本,供他二人私藏。因晏亭柔如何也不肯将赵拾雨写的那序,放到书里去。
  书中有序:“临川水之上,有小山亭,去年此时吾与妻重遇于小山亭之外。春悄悄时,风细细,雪雨阑珊,一年已矣。
  而今拾雨书阁,天散柔光,也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答曰:不欲与天公争长短,只求日日与她归家,嬉弄乐府,雕印书籍,消磨余生。”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书目:
  《小山词》北宋ㆍ晏几道:本文所有章节目录标题均出自《小山词》;
  《东京梦华录》北宋ㆍ孟元老
  《中国古代书坊研究》戚福康
  《了不起的宋版书》知中系列
  《梦粱录》南宋ㆍ吴自牧
  《岁时广记》南宋ㆍ陈元靓
  《岁时杂记》北宋ㆍ吕原明(《岁时广记》里引的部分)
  《唐宋时期的雕版印刷》宿白
  《山家清供》南宋ㆍ林洪
  《梦溪笔谈》北宋ㆍ沈括
  《茶与宋代社会生活》沈冬梅
  《清明上河图》北宋ㆍ张择端
  《景德传灯录》;
  《宋朝的腔调》石继航
  《过一场风雅的宋朝生活》李开周
  《宋史原来超好看》君玉离 赵宋
  《假装生活在宋朝》马骅
  《宋潮》吴钩
  《如果这是宋史》高天流云
  《宋会要辑稿》;
  《宋史》;
  《夷坚志》宋ㆍ洪迈
  《四部丛刊》;
  《地理新书》;
  《大藏经》;
  《滕王阁序》唐ㆍ王勃
  《琵琶行》唐ㆍ白居易
  《戏题画山水图歌》唐ㆍ杜甫
  《赠李白》唐ㆍ杜甫
  《春日宴》南唐ㆍ冯延巳
  《田园乐》唐ㆍ王维
  《奉和夏日应令》南北朝ㆍ庾信
  《客从远方来》南朝·《昭明文选》古诗十九首
  备注:
  本文又名《熙宁岁时书》,背景是宋神宗熙宁年间,主要围绕熙宁二年1069年,这一年宋神宗认命王安石为参政知事,开始了历史上最有名的“熙宁变法。”
  文中所有地名都是北宋时期的地名,主线脉络是爱情故事,暗线事件是历史上的熙宁变法,故事是作者编的,内容尽量的还原近一千年前的生活状态。
  文中有些内容是参照了上述书目。但不尽然思路全然一致,其中有些内容是和书目中相悖的,如:
  1、茶:北宋初期,不同地区饮茶方式不同,点茶、煮茶、泡茶都有,并不是如今一杆子打倒的「宋代只吃点茶」这个说法,只是宫廷贵族中以「点茶」为主导。
  2、「小姐」:有的书中说宋朝的「小姐」专指「妓|女」,我将索引里的书目都查看了一番,私以为这个表述不精准。
  可以说在宋朝,称呼年轻的小娘子有「小姐」这个说法,可并不是「小姐=妓|女」。
  参考依据:
  ①家中有女可称为「大姐、二十姐」,「姐」的意思近似于「小娘子」。
  ②元、明两朝的话本子有许多是沿用的宋朝话本,可见《京本通俗小说》、《三言两拍》、《西厢记》中均有使用「小姐」一词。
  ③引用:网上搜查的资料:宋朝「小姐」一词也一度成为豪门大族女儿专用词,隐含尊贵的意思,多指官宦人家的女儿。
  宋朝钱惟演在《玉堂逢辰录》记载:「掌茶酒宫人韩小姐」,他把倒茶水酒浆的宫女称「小姐」。
  因此,宋元时对缙绅仕宦家的女子也称为「小姐」,这是一种高贵的尊称。
  卷尾:
  我们都知道王安石变法失败了,可是笔者愿意去写这样一个故事,没有堪破结局,还恰在事物最美好的一刻戛然而止。
  是因为,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他们是拓路者,破路人,尝试治国齐家平天下。
  敢于尝试,便是最大的意义,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勇气,而这份勇气,冲破云霄。
  本文的本质还是个古言甜文,因非架空,是查了一些史料的,作者学识有限,未尽之处,还请谅解。
  这个题材是很冷很冷很冷的,作者文笔仍是稚嫩,特别感谢一直追着看的读者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下一本古言《明月逐人归》欢迎收藏。
 
 
第63章 归田乐·花期
  熙宁三年的春,赵拾雨南下杭州。临出发前晏亭柔仍是送给了他一个放了梅花香饼子的绣花荷包。
  赵拾雨接过荷包,惊讶的看着布面上精致的绣线针脚,“小柔绣的?”
  晏亭柔鄙夷的瞧了他一眼,眼神傲慢,似在撒娇,“怎么可能?我能文能武,雕版、绘字都那么利害,还能耍几招剑术。若我再会绣花,还让别的女子怎么活?”
  赵拾雨忙点头,成全她的傲,宠溺她的娇,“哪里来的?”
  “买的。不稀罕就还给我。”
  “稀罕……”赵拾雨掂量一下,将荷包打开,“我的相思红豆呢?”
  晏亭柔指了指自己心上,“在这里呢。”
  赵拾雨揽她入怀,揉搓着她的背脊,不舍的叹了口气,淡淡的问:“你方才说,让别的女子怎么活,是什么意思?”
  晏亭柔手里攥着他后背的衣衫,“就……随口那么一说,能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要别的女子?”
  “那你再问一遍。”
  晏亭柔有些恼了,“好,那我问你,我要是会绣花,还让别的女子怎么活?”
  “别的女子怎么活,和你什么关系?在我这里,这辈子,就你一个女子。若还有旁的……”
  “旁的?什么?”
  “那就是你给我生的小姑娘了。”赵拾雨亲了亲她额头,“我早些回来。”
  “嗯……”晏亭柔委屈的点点头,新婚燕尔,她不舍得。
  “等我回来,我们生个小姑娘。”
  ——
  这年的冬日极寒,才过十月,就下了一场不小的雪。
  晨起时,怀王府暮疏阁院中的松树上,厚厚的压了一团一团的积雪。
  晏亭柔披了厚重的披风,蹑手蹑脚的要出门动动身子骨,一只脚才踏出房门,就被赵拾雨从身后拦腰抱起,“要去哪?”
  “院子里去,踩雪。”
  “不要!小柔陪着拾哥哥,再玩一会罢。”他声音低哑,将最后半句故故拉长了些。
  温热的鼻息逆着冷风,钻入她耳中,瞬时间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晏亭柔觉得浑身都疼,“不了……拾哥哥,我不想要了……”
  赵拾雨盯着怀中脸颊红扑扑的人儿看了一刻,又忍不住想去吻她,可见他疲惫模样,蹭了蹭她鼻子,“今日,放过你吧。”说着就抱着人去院中看雪。
  “拾哥哥,放我下来吧?”
  赵拾雨怕她绣鞋沾了冰雪,冻到脚,直待站到花园里,才将她放下。
  晏亭柔落了地,如个重返山林的野兔,欢快的踩着雪跳了几下,一个不小心,踩到了雪下积水冻成的冰面,「啊」的一声面朝地摔去!
  赵拾雨忙去拉她,探身将她按入自己怀里,只来得及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好在自己先着地,小柔不过摔在他身上。
  “郭大夫,这边请。”闻言良引着大夫走进来时,就见小王爷正躺在雪地里。而他的娘子正匐在他身上,两个璧人,眼神相对,只有咫尺距离。
  那郭大夫是个眼神好的,忙转身说:“我方才将脉枕落前堂了,闻公子,我们一道去拿吧。”
  闻言良抬手捂住了眼睛,一本正经的应和道:“是,是,是。郭大夫,这边请。”
  晏亭柔气恼的撅起嘴,冲着赵拾雨凶,“你看看!都是你!让人误会了吧?”
  她手撑在他襟上,试图起身,忽就被腰上的那双大掌束缚住了,连带着整个人都下移了半分,那脸刚好落在他面上,唇碰唇,点了一下。
  “嗯……”赵拾雨似很是满意,“既然摔都摔了,误会都误会了。再不亲回来,我岂不是亏了?”他头扬起了一点,索着那唇,与他相亲,诱着那吻,与他缠绵。
  过了一刻,郭大夫在闻言良的带领下,终是入了暮疏阁的屋子。他慎重的拿着脉枕,给赵拾雨和晏亭柔都号了号脉。
  赵拾雨趁着郭大夫给晏亭柔把脉,和闻言良借了几步说话,低声问:“我怎么不知我们夫妻两人有什么不妥?平安脉?”
  闻言良小声回:“王爷着急抱孙子。”
  “孙子?不行!我想要个小姑娘,同小柔一样可爱的才行。”赵拾雨走到郭大夫跟前:“大夫,听闻医道中有许多偏方,可选生男生女?”
  郭大夫捋捋胡子,“这个嘛……顺其自然最好,若是小王爷真心要求子,也不是没法子……”
  “我想求女,如我娘子一样可人的就好。”
  郭大夫愣了一下,“老朽回去研究研究,研究研究……”
  冬月时,有人送了从临川运过来的山茶花,一树开两色,一半白中夹红线,一半是正红色,煞是奇特,也好看的紧。
  晏亭柔拿着并州剪刀,裁了一枝插在一个竹节形状的绿色瓷瓶里,就听书案边的赵拾雨唤道:“娘子,我不想吃药。”
  晏亭柔捂嘴偷笑,从妆奁匣的抽屉里寻了一个似胭脂盒子的小瓷盒,打开盖子,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几十颗红豆粒大的小糖瓜子,走到他身边,“你喝吧,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净了,我喂你吃糖。”
  “上次郭大夫都说了,什么病都没有,不需吃补药的,我爹爹真的是害我,日日给我送这苦汤来!”
  晏亭柔接过药碗,拿起汤匙,将碗递到赵拾雨嘴边,盯着他「咕咚咕咚」两口喝了下去。
  赵拾雨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糖。”
  晏亭柔从小瓷盒中捏了一颗糖瓜来,让他张嘴,“啊。”
  赵拾雨眉眼间尽是风流,笑着指了指晏亭柔的唇,“说好的,喂我,可不兴耍赖的。”
  晏亭柔害羞的将糖瓜咬在唇齿间,渡到他唇舌里,他含住糖的同时,亦含住了她的唇。那汤药是苦涩的,奇怪那吻,竟是有种药香,还带着甜甜的回甘……
  腊月又至,闻言良每日来传怀王的话,相同的话,他说的嘴皮子都快脱皮了,好在这日有些不一样,“小王爷,怀王今日只说了一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这岁数不小了。”
  赵拾雨一听就要气绝,怨谤道:“我这去南方了大半年,才回来多久啊?我二人大婚以来,一年有余,可均下来,一个月都见不得几次的,他老人家这是着什么急?”
  闻言良很是为难,退着步子要逃,“王爷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他,他担心你有病!”
  闻言良跳出门槛就跑,正巧晏亭柔走进屋来,“有病?我官人怎么了?”
  闻言良拔腿就跑,“没,没,没事,大娘子且放心去!”
  晏亭柔紧张的望向赵拾雨,见他满脸腥红,竟流出了鼻血,赶忙拿帕子给他擦,“你……拾哥哥,你怎么流血了?”
  赵拾雨端坐如松,一本正经的说:“小柔需帮我啊。”
  “啊?”晏亭柔心疼的问:“好,你说,怎么帮?”
  赵拾雨起身,引着她朝着床榻边走,“过来。”她才走到床沿,就被他拥到锦被里,白纱帐幔层层落了下来……
  白纱帐幔被赵拾雨勾到床架边的鸳鸯钩子上时,已是深夜,晏亭柔脸上委屈着,“你,你不能再咬我了……”
  “哦……”赵拾雨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用「吻」的。
  “上回肩膀疼了好几日呢,绵绵不小心碰到了,问我怎么了,我……我,我总不能说是你咬的,就说是不小心磕碰的。她同我说,那些事,不能太纵着你了……”
  赵拾雨又钻回锦被中,从后将人抱在怀里,下颌靠在她肩上,“哦,知道了,下次我多留意。”
  晏亭柔定要让他许诺才算,“那你说,你要多留意些什么?”
  赵拾雨想了想,“最近宫里那两位贵人娘子都说闲,年底了,要找些世家贵女,去宫里热闹热闹。我觉得弟妹好似也蛮有闲功夫的,明日我就让二郎把她送宫里待几日去。”
  “你!你不讲道理!”晏亭柔气恼坏了,她日日与吴眠眠出去玩,好生有趣,这样一来,若是吴眠眠入宫去,她岂不是只能同赵拾雨在一处?
  赵拾雨将她抱下床,“怎么不讲道理?我这个人,最是讲道理。你看,欺负完你,我总要带你去沐浴。要将我的小柔好好的捧起来。”
  晏亭柔忙拉着衣衫捂住身上春光,“不,不要。同你说好多次了,我自己去沐浴。一起,不好。若让旁人晓得,会笑话你的。”
  “这是我与我娘子的闺房之私,谁管得着!”
  这夜里,卧房隔壁的小室里传来了两次换水淋漓的声响……
  又一日,晏亭柔坐在窗户下对镜理妆,赵拾雨走到她身后,接过她的眉黛条,“我帮娘子画。”
  晏亭柔有些心不在焉,“拾哥哥……”
  “嗯。我,我……”
  “怎么了?”赵拾雨手上停了停,蹲下身,与她眼同齐,握着她的手,“我的小柔好似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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