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太子宠妻手册——the上
时间:2022-05-02 11:12:35

  裴迎出了神,殿下自己的字迹会是怎样的呢?或许他从未向人展露过吧。

  “不许想别人。”他的手捏住裴迎的下巴。

  他和姜尘徽说过一样的话。

  裴迎耳根子一烫,殿下怎么随时都能看透她的心思。

  陈敏终的眸光镇静得可怕,裴氏坐在了她不该坐的地方。

  已经入夏,蝉鸣声在耳畔晕开了,怎么回事,明明叫阿柿打了去。连团扇也扑不开这阵暑气,在殿下怀中,她愈发烧得昏昏沉沉了,是药劲的缘故。

  贵妃心肠真狠,生怕不能成事,给她下了这样一味猛药。

  裴迎又气又悔恨,她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她誓必要叫贵妃后悔,这个世间贵妃只看重她的儿子,太子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

  她早就看出来,殿下本就与贵妃罅隙颇深,不过表明上维持客气疏离,母慈子孝的场面。

  “在想什么。”殿下替她拿过一盏茶。

  裴迎闭上眼,只想寻到一丝清凉,饮茶的手不稳,溅上一两滴露水在脸颊上,枝头的青涩幼桃,微微绒毛被露珠打湿,晃了晃。

  陈敏终喉头一动,莫名有些口渴。

  想就着她手上的茶盏,饮下另一半的茶水,或是……将她嘴角和脸颊的茶露舐弄干净。

  这不是他的作风。

  “别动。”他轻柔地呵斥。

  气息一直萦绕在她脖颈间,却没有更近一步,清甜得沁人心脾,她的脚趾微微绷直,一声呼吸,窗外有白鸟振翅,声音重了,被飞鸟的翼尖扯得稀碎,脖颈也往后仰直了,完全倚靠在了殿下的肩前。

  头晕晕的,却不带一丝疼,而是循序渐进,似乎将一切抛下,浑然不管的痛快劲,任由自己陷落深湖,一脚踩空了,浮浮沉沉,并不由她掌握。

  “嘶——”她无意中吸气。

  裴迎一紧张,抓住了殿下的手腕。

  殿下生了一对很好看的手,指节如翠竹,修长分明。

  指甲盖打磨得圆润,不见锋芒,像一块半透明质地上佳的美玉,皮肤本就雪白,一片雪地里落了瓣瓣桃花。

  关节处透出薄粉,嫂嫂说这样的男子是道炉火光。

  除了指腹因为常年握剑生出薄茧,摩挲时令她感到粗糙,手探在了石榴红的衣裙下。

  白袍与红裙的一角,一同垂坠,若有若无地挨着地毯,分不清界限,好像模糊了。

  红中有白,白中有红,白得崭新洁净,红得如一树石榴艳火,娇娆十分。

  眉眼清冷,簪银冠的白袍青年,膝上抱着一个红裙小姑娘,貌美又娇憨,眼尾绯红,面容瞧上去尚小,可是身躯每一处曲度,彰显出这株小桃树生长得很好。

  书房背面三壁廊架,藏书丰富,大多为兵法、道经、当世大家的策论……一帘帘书法卷轴被风拂起,紫竹帘厚重,密实地遮住了窗外的宫灯光芒。

  魁星点斗的插屏,古朴难得,从里头透出点点茶烟。

  “砰然”一声,茶烟续不上了,茶盏从少女指尖跌落,碎得清脆,搅得人脑中那根弦嗡嗡震鸣。

  殿下他在做什么?

  沉香高士笔筒蓦然站不稳了,随着少女心神摇曳,险些被她挥手砸下去。

  殿下不喜欢在书房供四时鲜花,是以,唯一的一点香气,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殿下欺霜胜雪,却因为这点甜香变得欲拒还迎。

  “裴氏,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殿下凑在她耳畔说。

  “可是……”裴迎仓惶不安地低头,攥紧了桌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你不是也没有推开。”他淡淡说。

  “裴氏,抬头。”陈敏终的声音有些低哑。

  裴迎虽然平日没心没肺的,可她狗肉摆不上正席,嘴上说说笑笑还可以,一遇到正事便发怵,她只想着恢复了力气,赶紧逃离殿下。

  “抬头。”他又说了一遍。

  于是裴迎抬起头,仍是怯怯的,不敢撞进他眼帘,生怕惹起他更大的波澜,瞳光飘忽不定,最终落在了一帘帘墨书上。

  殿下的睫毛丝毫未动,注视着她。

  “喜欢哪一副,可以带回去。”

  她蓦然咬紧了银牙,推开了殿下的手,一转身,撞进殿下晦暗不明的瞳仁,深得不辨清晰。

  裴迎终于得了片刻的呼吸,她的指尖抚上未干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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