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淇奥却仍然无动于衷。
莫类向昏迷中的俞如琢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陛下如若醒来,我要如何交代?”
淇奥:“你不必担心。我执意要去,他会懂的。”
说完,她垂眸。
看向莫类拽着自己的手。
莫类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早该知道自己劝不住,这位淇奥小姐比俞如琢还要执拗。
他将手收了回来。
淇奥便跟着那个传话者,离开了卷积云阁。
向池深所在之地走去。
先帝的葬礼上变故突生,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池深这些天都在费心收拾。
此时,她得知了淇奥回到首都星的消息,屏退左右,一个人呆在地牢中。
独自消化着满腔怒火。
小浅已经去世七年了,池深本以为自己的心境已经得到了足够的锤炼,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莽撞无能之人。
然而,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怒火像是要把她自己焚烧,而对于这一切的导火索,她竟然觉得无力熄灭。
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池深仍然想不通淇浅的女儿竟然会偏帮皇族。
根本是毫无缘由地替他隐瞒一切。
”上将......淇奥小姐来了。”
那负责传话之人站在门前,并不敢踏进。
闻言,池深揉了揉太阳穴,只道:“无需进来。”
她快步走出,深深看了淇奥一眼。
开口,却仍然维持着那副从容的笑意,“走吧。小奥。一起去淇令的牢房。”
淇奥大概知道池深的意图,并没有开口说话。
默默跟在她身后。
池深让所有下属都退离了这里。
于是她只好自己打开牢门的锁,用那双愈发金尊玉贵的手。
“进来吧。”
池深伸出一只手,对着牢房之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淇奥并没有反抗,只是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你还记得这里吧?嗯?”池深站在淇奥身侧,语气故作轻松,“你亲眼看着我审问淇令,眼下也没过去多久,你已经忘记淇令是怎么说的了?”
“纤龙嫡系皇族害死了你的母亲。害死了小浅。你怎么还能帮着俞如琢来欺骗我呢?你知道这给我为小浅报仇增添了多少麻烦吗?”
“不过……你现在大概也能知道结果。就算你纵容俞如琢对我百般阻挠,我仍然有恃无恐。”
“奥奥,你不如早一点回头。我还是可以看在小浅的面子上原谅你的。”
说到此处,池深垂眸。
看向她手腕上的羽翼附甲。
“它已经有一片叶子恢复了红色,看来是你已经发现了羽翼附甲的秘密。它承认了你,我也承认你,只要你回头,你就是我心中小浅唯一的继承人。”
淇奥并没有接过池深的这句话,而是反驳了池深的上一句话,“我不是在帮俞如琢。我是在帮我自己。”
闻言,池深挑眉。
等待着她的解释。
淇奥捏碎一片黑色鹅绒,一张报告单出现在她手中。
她将之递过去,语气非常平静,“池亲王承认我是我母亲的继承人之前,不如先看看这个。”
池深垂眸。
她尚没有看清,心中便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脸上从容的笑意也变得有几分凝固。
她并没有接,而是问道:“奥奥,这是什么?”
闻言,淇奥又把手中的报告抬了抬,“‘有恃无恐’的亲王阁下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