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教中,贴身管事大丫鬟飞云已经算好了主人的步子,将一切事务准备妥当。
辛蛟州和风偃回到各自的寝院中沐浴更衣后,在教主寝院里一起放松地用着晚膳。
另一头,有些人却在自己的屋子里等不及了。
主座上的女人低头摩挲着太师椅扶手上的鳌头,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良久,都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她有时间继续维持这个状态,座下的人却没有这个闲心再等下去了。
“花门主。”明镜门门主首先开口道。
她神色暗示,言辞隐晦道:“教主这是……?”
“教主怎么好好的回来了?”夜梦门门主将明镜门门主未说完的话补全了出来。
“我们将身家性命都交付给了花门主,花门主办事却是这般随意的吗?”生羽门门主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朗声质问道。
座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座上的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回应,片刻之后,厅里自觉地静了下来。
“都说完了吗?”花隐幽幽地开口。
“那魔头确确实实是中了我们的毒。”花隐肯定道,给众人都吃了一剂定心丸。
她顿了顿,先用沉静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座下的众人,让众人都随着她一起沉静下来,然后才接着说道:“看她和风贱.人耳不离腮的亲密样,估计还不知道他是如何背弃她的吧。”
说完,花隐的眼里闪过一道暗光,惬意地勾唇屈指敲了敲鳌头。
那魔头还轮不到她们劳心对付。那风贱·人,可比她们难缠多了。
她们只需稳住当下,在二者鱼死网破的时候收网……
花隐慢慢聚拢五指,其他人心领神会。
一众人面色快意。
比起风偃做的事,自己做过的事根本不足道也。
花隐用一句话,便平定了对她极为不利的摇摇欲坠的局势;刚刚还都在内里暗自担心,心志有所犹疑动摇,对她咄咄质问的众人也都放下了心,更加坚定地一致对敌。
“花门主真是好智谋!如此这般……”回想起自己刚刚的作为,生羽门门主首先称赞道。
其他门主连连附和。
一阵恭维之后,众人兴致勃勃地开始商议起接下来的对策,完全恢复了以往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模样,都默契地“忘记”了先前的剑拔弩张……
“教主知晓实情后定会大怒,届时你我上前请罪,以‘教主恕罪’为号,送上人证,定能使教主深信不疑,一举将风贱.人逼下门主之位。”
“看他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命令我们做事,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是啊。虽然同为门主,我们却始终低他一头。凭什么?”
三位门主对这个计划充满了信心,英气勃发地离开了逢花门……
第二日晨会。
汇报完基本事务之后,大殿之下的一众人都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花隐一派按照计划在大殿里开始挑拨离间。
“教主,你不知道,在你走之后,皓月门的行事有多嚣张,几乎都要爬到您的头上去了。”
“是啊是啊。”另一人应和道,“何止是爬到了您的头上,我手下的门人可听说啊,皓月门的门人都在说,他们的风门主马上就会是天剑教的教主了呢。”
“……”
殿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坐在殿上的辛蛟州听得直皱眉。
“教主,属下有一事要禀报教主,但属下想先向教主求一个保证,否则属下只怕等会儿会出不了这述剑殿。”
开口的是明镜门门主,莫净。
“若是怕,便不用说了。”座上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下来。
莫净闻言一怔。这反应与她们昨日在会上所料想的大相径庭。
摸不清她们的教主的态度,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夜梦门门主上前交接,继续推进道:“教主,您不知道,在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风偃仗着教主之前您对他的信任,带着皓月门在教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不仅如此,属下还听说……”
她故意拖长话音,想要勾起辛蛟州的兴趣。
奈何辛蛟州根本不想卖给她面子,对此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