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立于城楼之上, 白衣飘飘,发丝飞扬。
刚刚有一人送信过来。
事情已成。
云阮将信收入袖中,走下烽火楼, 一路走进烽火楼下最大的一个军帐之中。
赫连宇与高将军正在军帐里商讨目前大捷的形势, 二人满面笑容。
看到云阮的来到, 她们连忙起身过去迎他, 想邀请他过来坐下与她们一同畅谈。
云阮淡淡道:“不用。”
“我是来与你们道别的。”
二人心里没有防备,惊讶地问:“为何?”
云阮说:“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该走了。”
“可……”高将军欲言又止。
赫连宇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云阮看向赫连宇, 嘱咐她:“当前局势于我方大利,稳住即可, 切勿贸然行事。”
“嗯。”经历一个多月的行军磨砺, 赫连宇沉稳了许多, 与之前相比也更有谋略, “你多保重。”
高将军回过神来,不舍地道:“云公子多保重。”
云阮潇洒地走出军帐,在军营之中选了一匹马,一路策马, 从边塞赶到安吾国的皇城。
此时, 安吾国的皇城已大为不同。
到处人心惶惶。
云阮在路边找了一个茶水摊歇脚。
“近日,皇城之中是出了什么事吗?”一位风尘人问一旁的茶摊主人。
想来是她也感受到了这股异样。
“唉。”茶摊主人轻叹, “我们安吾国被羽徵国一连攻破了数十座城池, 上面着急了,正在征兵呢。”
“征兵?”风尘客疑问。
“是啊。”茶摊主人放下茶壶, 坐到风尘客的斜侧,“我看啊,羽徵国真是得了神仙的指点。”
“怎么说?”风尘客问她。
茶摊主人向风尘客解释:“以往安吾国与羽徵国一直势均力敌, 边境的战事都磋磨了多少年了。
不久之前,羽徵国还派遣她们的二皇女来安吾国示好,希望边境的战事能够消停两年呢。只不过,上面那位没有答应。
谁成想,不过两个月,羽徵国便远远地甩开了安吾国。”
茶摊主人忍不住感慨:“现在的羽徵国哪里是我们安吾国能够打得过的,早些投降算了,还能少些人家分离。”
一位茶客好心提醒:“欸,可不能乱说,小心上面听到了,把你这个瘸子征了去。”
茶摊主人爽朗大笑:“哈哈哈哈,把我征去了能做什么,替将士们烧茶水喝?”
其他人都被她的豁达和有趣的话逗笑了:“哈哈哈哈……”
茶摊之中一阵欢声笑语。
不久之后,茶摊来了几位客人,她们一身气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周围的茶客也识相地噤了声。
新来的茶客正好坐满了一张八仙桌。
之中有一人招手道:“掌柜,一壶顾渚,一壶西山。”
“诶,得嘞!”掌柜出去忙碌。
新茶客在等待的时间里开始交谈——
坐在西面的人道:“这个天剑教是怎么回事?以前叫她们魔教,我还以为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坐在南面的人同意她:“是啊,我以前从没见识过她们疯魔的样子,也是如姐姐你这般认为的。唉,谁知道……”
“谁知道,她们现在见人就打,下手一点也不含糊。”说话的人坐在八仙桌的北面,说话时神情愤慨,表情过于生动,牵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东面的人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还不是你说她们教主的坏话了,不然你以为她们会把你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