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看到王言卿担心另一个男人,实在扎眼极了。他突然伸手,将王言卿拉到自己怀里。王言卿猛不防被拽倒,又怕撞到他的伤口,慌忙躲避:“二哥!”
这种时候听到这个称呼可谓火上浇油,陆珩右手臂刚刚包扎完,还没有束好衣袖,他手臂握在王言卿腰上,手掌轻而易举就箍住王言卿半边腰肢。王言卿稍微一动,陆珩的手指就危险地收紧:“别动。”
王言卿感觉到危险,僵硬停下。王言卿靠在陆珩怀里,他单臂就能把王言卿完全圈住,夏日衣衫薄,陆珩能清晰感受到手掌下纤细柔软的楚腰,幽冷沁人的体香,和她身侧绷紧了、微微颤抖的曲线。
陆珩顺着王言卿的腰肢摩挲,王言卿尤其明显地感觉到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她声音紧绷着,道:“二哥?”
陆珩惩罚性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说:“我不喜欢你在我身边时想另一个男人。”
王言卿觉得很冤枉:“我没有,二哥……”
她没说完,又被陆珩掐了一下:“叫我什么?”
王言卿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她一直都叫他二哥,哪里有错?王言卿抿抿唇,说道:“二哥摆惯了指挥使的威风,故意找我的茬来了?我询问镇远侯是怕给你惹事,有意提醒你,你还责怪我?”
“胆子不小,这种时候还敢挑衅我?”
“实话而已。你冤枉人,还不许别人伸冤吗?”
陆珩慢慢点头:“行,那我就让你知道伸冤的代价。”
陆珩扣住王言卿下巴,忽然对着她嘴唇咬下去。他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但是等接触到那方软玉淡樱,陆珩却不舍得放开了。陆珩手臂不断收紧,用力掠夺她肺腑深处的水泽。王言卿被迫后仰,慢慢倒在陆珩腿上,眼看陆珩的手逐渐往下游走,王言卿慌忙咬了陆珩的嘴唇一下。趁着陆珩放松,她赶快挣脱出来,双手抵着陆珩胸膛说:“哥哥,你手臂还有伤。”
陆珩本来并没有打算跨过那条线,只不过听到她喊二哥十分刺耳,觉得不做点什么难以消心头之恨——虽然这个“二哥”是陆珩主动认的。现在王言卿躺在他身下,喘着气叫他哥哥,眼睛湿润晶亮,充满了忐忑紧张,陆珩心里莫名其妙的火突然就散了。
他俯身,在她下嘴唇轻轻地咬了咬:“有伤也不影响。”
眼见王言卿腰肢又僵硬起来了,陆珩才轻笑一声,抵着她的额头说:“还冤枉吗?”
王言卿慌忙摇头,从眼神到动作都充满了惊慌。陆珩遗憾般叹了一声,说:“那就暂且放过你。下不为例。”
陆珩艰难克制住在这里办了她的冲动,要知道,不久前他还想着生米煮成熟饭,等她成了他的人,就算恢复记忆也总不能和离吧。但是这样胜之不武,陆珩心中微弱的道德感提醒他,不能这样做。
结果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一低头见王言卿躺在他腿上,眼角暗暗瞪他,嘴唇还是嫣红的。陆珩心想她可真是不知人心险恶,尤其不知道男人险恶。陆珩手指抚到王言卿脖颈上,缓慢摩挲这段脆弱的皮肉:“怎么,觉得自己没错?”
王言卿还真敢问:“我错在哪里?”
陆珩想了想,现编了一个:“你已经答应了,这两年认真考虑做陆夫人的事情。你还叫我二哥,将来孩子们听到误会怎么办?”
王言卿脸漫上绯红,用力嗔了他一眼,哪里来的孩子,想的倒美!王言卿故意气他:“那我总不能叫您指挥使吧?”
“肯定还有办法,你再想。”
王言卿皱眉,绞尽脑汁想她还能叫什么。不让叫二哥,称呼官职他不高兴,直呼其名不像话,总不能叫“珩哥哥”吧?那也未免太肉麻了。王言卿隐隐觉得陆珩的意思是最后一种,她一想到要在灵犀等人面前这样说话就尴尬得头皮发麻,她咬了咬唇,握住陆珩没受伤那只手臂,轻轻摇晃:“哥哥……”
她眼眸湿漉漉的,尾音微微沙哑,看着可怜极了。陆珩的心不知不觉软化,算了,虽然不能和傅霆州明显区分,但至少不再是傅霆州的替身了。陆珩叹气,妥协道:“行吧,由你。”
王言卿终于能松口气,赶紧从陆珩腿上爬起来。经过这一番折腾,王言卿头发都松了,发髻斜斜逶迤在脑后,上面点翠玉簪将落未落,宛如海棠春睡,不堪其折。王言卿躺着看不清,坐好后光线充足,才发现陆珩嘴角有一丝细微的血,应当是被王言卿咬破的。她大窘,不敢再待下去,匆忙跳下榻,说:“夜深了,我先回去了。哥哥你好好养伤。”
说完,她都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往外跑去。
佳人美则美矣,但胆子太小,一不留神就像兔子一样逃走了,只余一室幽香。陆珩看着跃动的灯烛,良久,低低叹了一声。
他知他行径卑劣,但是,他想要的东西,无论女人还是官职,他从来不会放手。
他只能更加卑劣下去。
第72章 升官
七月二十八卫辉行宫失火,当时火光映亮了半边天空,远在百里之外的州府都能看到。直到天亮,这场诡异的大火才终于被扑灭,只剩下零星火苗。
这一夜可谓损失惨重,许多随行的士兵宦官、妃嫔宫女葬身火海,财物损失不计其数,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真正严重的,当数皇帝差点被火困死。
河南的官员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觉得自己脑袋别裤腰带上了,封地就在卫辉的汝王眼前一黑,当时差点没晕死过去。
地方官战战兢兢,伴驾的京官也不好受。皇帝遭此大劫,原本定好的行程自然不作数,众人依然留在卫辉行宫。皇帝被从火场救出来后,张首辅、陈寅、武定侯、成国公等人在圣前守了一夜,但第二天皇帝依然不露面,张皇后都吃了闭门羹,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