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杀——九月流火
时间:2022-05-02 11:53:57

  他俯身时,压迫感油然而生,王言卿不由朝后退步,撞到了桌沿上。她莫名其妙,拧着眉问:“什么?”

  她臀部倚在桌面上,一条腿自然而然地微微屈起,碰到了陆珩身上。陆珩心想这可真不能怪他,他顺势分开王言卿的膝盖,瞬间欺进。

  王言卿哪怕什么都不懂,此刻也本能感觉到不对劲。她赶紧并住腿,结果正好把陆珩的腿夹住。陆珩抱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就将她放在书桌上。

  王言卿上半身支撑不住,不自觉地往后倒去,手肘匆忙撑住桌面。她想要赶紧坐起来,可是陆珩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单手握住她的膝盖,轻而易举将她双腿分开,顷身压在王言卿身前。

  王言卿半斜着身体,双腿找不到着力点却又本能并拢,无意间碰到了陆珩腰侧的刀。

  绣春刀修长冰冷,据说陆珩的刀是特制的,由精钢铸成,吹毛断发,削铁无声。王言卿隔着刀鞘,仿佛都能感觉到刀刃的冷酷、坚硬。陆珩嫌刀碍事,解下来,随手放在桌案边。

  乌黑的绣春刀静静平躺,刀鞘上用金属装饰着花纹,无声散发着独属于金属的冰冷辉光,冷硬而肃杀。但是刀柄上却逶迤着一袭柔软轻薄的女子纱衣,铁与柔交相辉映,碰撞出一种难言的香艳。

  王言卿再不通人事也该明白了,她脸一下子绯红,连脖颈都染上薄薄的粉意:“这是书房,你……你干什么?”

  她脖颈纤细修长,宛如天鹅,此刻那段雪肤上映出红霞,仿若天鹅垂颈,霜降芙蓉,美丽而脆弱,让人想加倍怜惜,又让人生出种折断的欲望。

  陆珩挑起王言卿散落的碎发,俯首吻住她的脖颈。说是吻,其实更像是咬。他用牙齿细细厮磨她的血管,感受着人体最脆弱、最致命的血管在他唇齿下奔涌跳动。只要他稍微用力,天鹅就只能哀鸣着倒在他怀里了。

  王言卿身体完全僵住,腰不住颤抖,呼吸完全乱了。陆珩顺着她的血管吮咬到锁骨,察觉到王言卿的战栗,他握住王言卿的腿,将她完全平放在书桌上。

  王言卿衣袖扫到笔墨书卷,哗啦一声撞倒了许多东西。书笔摔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此刻寂静的书房里仿佛某种危险的暗号。

  王言卿用手肘费力撑着桌面,手指攥紧了陆珩的衣袖,不知道害怕还是紧张:“哥哥……”

  陆珩看着美人完全盛放在他身下,无力抵抗,任他施为,不由低低叹了一声:“你实在太乖了,看得出来,以前完全没有偷翻过话本、图册。”

  如今的明朝已不再是刚开国时的情形,商业繁荣,礼崩乐坏,许多行业都前所未有地昌盛起来。比如话本子行业,以前印书价钱高,大部分需要靠手抄,市面上流传的只有圣贤书,但现在市井需求旺盛,各种通俗话本、情爱话本比比皆是。大家闺秀虽然被礼教束缚,但也不乏有些胆大思春的小姐,偷偷买才子佳人话本甚至避火图回来看。

  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不要惹出乱子,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王言卿在这方面单纯的过分了,她要是稍微了解过这些东西,刚才就不会任他将她圈在身前,不会转身,不会一步步自己撞进陷阱。

  陆珩一而再再而三中断,早就受不了了,如今渐渐到了出孝的日子,他的耐性也越来越差。他将王言卿脑后的发簪抽出来,任由她的长发散落桌面。本该是研读孔孟的神圣场所,现在却成了这副糜艳荒唐模样,实在让人血脉偾张。

  陆珩挑起一缕墨发,怜惜地说:“卿卿,你要是担心守寡,不如早点嫁给我。”

  这实在是一句毫无逻辑的话,但此情此景,这句话的意味不言而喻。王言卿无比明确地感觉到陆珩这次来真的,她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带着些乞求看向陆珩:“哥哥,不要在这里……”

  王言卿长着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眼角是尖的,眼尾却上挑,眼珠黑而圆,这样含着水看人的时候,美的惊心动魄。陆珩有些受不了地捂住她的眼睛,俯身轻轻啄她的脸颊,贴着她的唇道:“不愿意吗?”

  王言卿摇头,她看不到陆珩的表情,只能在黑暗中茫然地等待。其实她并不排斥和他做这些事,经过陆珩高强度、长时间的暗示,王言卿已经慢慢接受了她要嫁给他的事实。但是,她预想中这一天应该发生在洞房,等走完繁琐的迎亲、拜堂、合卺后,按部就班地来到这一步。

  可能有些无趣,但王言卿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大逾礼的人。

  其实王言卿也不太抱有希望,男人都急色,普通男人一直被拒绝都会恼,何况是陆珩这种聪明又强势的男人呢?她默默闭上眼睛,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哪怕这不符合她的想象,但也并非不能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珩似乎低低叹了一声,抱着她慢慢坐起来。王言卿惊讶地睁开眼,她眼前依然覆盖着陆珩的手,她欲要将他的手扒开,却被陆珩止住:“等等。”

  王言卿身体不自然地僵住,以为陆珩又改变主意了。陆珩确实很不情愿将到手的肉放走,不过,她和他不一样,陆珩不在乎孔孟那些鬼话,王言卿却中规中矩惯了,遵从礼法,像书上宣传的那样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她才会觉得安全。

  她不愿意,有这一点,已无需其他理由。她的第一次应该在一个她喜欢的地方,如果留下阴影,以后麻烦的还是他。

  但是,陆珩愿意退步,并不代表他改行当善人了。王言卿还被放在桌子上,衣衫凌乱,任人宰割,太适合坐地起价了。陆珩圈着王言卿的肩膀,慢悠悠和她谈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怎么回报我呢?”

  本来就是陆珩欺负人,让他停手,他竟然要好处?但王言卿被欺压惯了,遇上这种不要脸的恶霸,实在没什么还手之力:“你想怎么样?”

  陆珩完全一副我是恶人我有理的心态,心想她用这么乖巧温顺的语气问“你想怎么样”,能怪他把持不住吗?陆珩说:“我放开你可以,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嫁给我。”

  提亲本该是男方伏低做小、女方好生拿捏架子,现在被陆珩说出来,像是逼供一样。王言卿只能点头:“好。”

  “我十一月出孝,十二月就能办婚礼了,趁着年末放假,不如就在正月把婚礼办了吧。”

  王言卿眉尖挑了挑,不由道:“太赶了吧……”

  陆珩十一月才出孝,满打满算十二月开始准备,距离完婚不过两个月,未免太仓促了。民间光走六礼就要走一年呢。

  陆珩受够了,要是再按流程等一年婚礼,他非得疯了。陆珩说:“婚礼的事你不用担心,东西早就备好了,等我一出孝就能走流程。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陆珩说着让她自由抉择,但是他的手紧紧扣着王言卿后腰,颇有她说不愿意就把她就地正法的意味,王言卿还能怎么办?她只能点头,细若蚊蝇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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