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恋:女凰江山——筱冰兰月
时间:2022-05-02 12:04:33

“他不让说,那么就看着我死吧!”言毕,放了陈御医的手,转生欲朝山中走去。
陈御医跪在地上,脱口而出:“皇上手上的伤,是皇上取了自己的血给赫连夫人做了药引子。”
“什么汤药需要用人血做药引子,皇上乃万圣至尊,必须如此么”赫连妤冰不可置信的反问着。
陈御医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赫连夫人,皇上带着微臣等人赶到的时候,赫连夫人已经没救了,可在第二日有位高人送来一封信,里面就将救治赫连夫人的方法写的仔细,赫连夫人昏迷不醒的日子都是皇上一直陪伴在赫连夫人身边,而为赫连夫人熬制的汤药中其中一味药引子就是必须要服用过天山雪莲、千年人生及朱砂的男子之血,而恰巧这三样,皇上在近些年都陆陆续续服用过。”
赫连妤冰深吸了一口气,瞧着跪在地上的陈御医:“他为什么要服用朱砂,难道真是……。”问完后,脸颊微微泛红
“回赫连夫人,是因为皇上……皇上近半年来,有些纵欲无度,伤了身子,所以让微臣给开了这样的方子,陆续服用了些,在得知赫连夫人病危之后,微臣担忧皇上长途跋涉体力不济,而路上也一直断断续续的服用着,否者根本就坚持不到边城,皇上的身子太过虚弱了”
沉默不语的赫连妤冰徒步回到了自己的帐内,坐在榻上,赫连妤冰回想着陈御医的话,加之自己这段时间的细心留意,司马誉这次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而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一国之君用命来救,可他却救了自己两次,每次都是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然则大师兄赵允熙伤了自己两次。
近一个月的时间在山上,每当想到此处,心中却有着无法言语的难过,如今身子已无大碍。
恍惚间又想起了大师兄那日的情形,自己是否真的如御医所说受了内伤,一直以来都告诉自己这些不过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试着运内力,心口一股血腥味上涌,口中的血吐了出来,原来自己真的受过内伤,真是他伤的,那日被吓着了,竟然忘记了他又一次伤了自己。
捂着心口踉踉跄跄跑出了营帐,高卓见一袭白衣的赫连妤冰跑了出去,情况不太对,告诉了高承义,刚巧这话被身子渐好的司马誉听见,司马誉不顾尚未痊愈的身子,放下汤药追了出去,跑了许久,赫连妤冰跑到了山下,在边城内胡乱跑着,恍惚间听见说楚国的丞相赵允熙奉赵太后的赐婚懿旨娶了宓门主的妹妹,在她的记忆中,宓门主却有个妹子叫宓双双。
听及此处,与大师兄静觉,如今的赵允熙发生的点点滴滴都悉数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赫连妤冰眼泪滑落,用尽力气喊着:“大师兄,说好的永不相负,到头来终究是你负了我,而我也终究负了你。”瘫软地跪在地上,因着内伤的牵扯,口中的鲜血再一次涌了出来,赫连妤冰此刻的心中赫然想起那句:爱情是穿肠的毒药,一旦沾染,定会万劫不复。
昏昏沉沉中被一路追来的司马誉抱在了怀中,赫连妤冰晕晕沉沉地看清了来人:“马公子,我赫连妤冰何其有幸能得一国之君舍命相救,不值得。”言毕,晕倒在了司马誉怀中。司马誉将赫连妤冰打横抱起,带回了边城的鄂国公府的东院,陈御医跟着被高承义及高卓也追着回到了鄂国公府,陈御医给昏迷中的赫连妤冰搭脉后:“启禀皇上,赫连夫人本就有内伤,刚才定然是运了内力,加之又突然伤心过度,许是遇着什么事了,只以后若内伤未好之前在用强行运内力,轻者内力功夫全失,重者丧命。”
赫连妤冰悠悠转醒刚好听见了陈御医的话,却未睁开眼,良久,见屋内没了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见司马誉憔悴地坐在自己跟亲,赫连妤冰随即起身,示意司马誉跟自己一块躺着:“我们都是病人得相互照顾。”
他似犹豫,却还是脱了靴子跟赫连妤冰躺在了一张床榻上,只听赫连妤冰缓缓道:“皇上,你救了我两次,可两次都是我最无助,最不想活下去的时候,我的命是你救的,那么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便还给你,我对你只有感激,而你给的爱,我却承受不起,也许也无法回报你。”
如今赫连妤冰的想法是只好好好的一个人过下去,没有感情的羁绊,只是红尘俗世中唯一放不下的竟是宓长公主梦儿,如今这一切都不是赫连妤冰想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
司马誉将赫连妤冰拥入怀中,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愿意等到你接受我的那天。”
她很想告诉司马誉不要在等她了,她不值得,可这话到了嘴边竟然咽了回去,没在继续说下去,俩人相拥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快到午膳时分,高承义带着几个侍女将饭菜送了赫连妤冰的房内,原以为皇上回到早已安排好的厢房歇息去了,推门之后发现床榻上司马誉和赫连妤冰捂着被子,看似乎好像是拥抱在一起。
司马誉听着动静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高承义行礼道:“微臣不知道皇上也在此,请皇上恕罪。”
司马誉免了礼后转身拍了拍赫连妤冰的肩膀,此时君倾国像是被放出来的风一样,一溜烟窜了进了,拽着高承义的胳膊:“诶呀!终于被放出来,憋死我了。”
高承义拽了君倾国一把,示意别这样没规矩,司马誉看了一眼君倾国,微微一笑,君倾国躲在了高承义身后,随后又探了个头出来:“哎呀!倾国不知皇上在此,我被高将军禁足了快一个月,今日才出来,惊扰皇上休息了。”说着又指了指高承义。
对于君倾国的态度,司马誉历来就知道,这个君少堡主从来就没个正经更没规矩惯了的,见赫连妤冰从司马誉身后起身,捂着了自己的嘴,看着高承义,欲言又止,转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朝高承义眨了下眼睛,高承义向司马誉说着:“午膳已经备好了,请皇上和赫连夫人用膳。”言毕转身拽了一把君倾国出了房门。
侍女们在外间已将饭菜摆放好了,刚端上一碗米饭,赫连妤冰就瞧见了桌上的那盘糖醋鱼,顿时间没了胃口,而司马誉对于那盘糖醋鱼也根本不会动,因为司马誉压根不喜欢吃鱼,司马誉心知这膳食应该是高承义亲自嘱咐过的,仿佛听谁提起过,好像这糖醋鱼是赫连妤冰最喜欢吃的。
赫连妤冰随便巴拉的两口就算吃过了,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坐着,司马誉放下了碗筷,吩咐侍女撤了,来到了赫连妤冰身边:“君倾国这人你怎么看?”
“君大少啊!诶!我只叹我哥这辈子遇上她,我们赫连一族要完蛋了”然后用手撑着脑袋,不一会儿,又转过头,挽起了司马誉的袖子,看着那一道道疤痕,司马誉半开玩笑说着:“给我调制膏药吧!这伤疤太难看了。”
赫连妤冰抱着司马誉的腰,眼角泪痕滑落:“知道难看还不爱惜自己,回到京城后在帮你调制吧!到时候调制好了,让小银子给你送到宫里去”
司马誉搂着赫连妤冰的脑袋:“你不跟我一起回宫吗?”
赫连妤冰摇了摇脑袋,继续说着:“半年了,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想,如今我只想陪着梦儿,将她抚养长大,其他的,以后在说吧!”
两人沉默着久久不能言语,赫连妤冰竟搂着司马誉的腰睡着了,见此,司马誉轻轻地将赫连妤冰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司马誉此刻的心中是幸福的,不管他心爱的女子心在何处,他要的只是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皇上司马誉突然离京,京城的上空弥漫这各种各样的猜测,赫连妤冰力劝司马誉回京,可司马誉似乎已经爱上了这种没有纷扰的生活,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回京,鄂国公高老吩咐高承义与高卓带了护卫保护一路保护着皇上一行人回京,君倾国便是高承义在何处,他就跟去何处的主,众人知道他的意图,也就由着他了。
回京路上,路程缓慢,某一日,趁着赫连妤冰跟陈御医一旁研究药理去了,司马誉吩咐高卓将君倾国诓走,高承义顿时觉得没了君倾国在,安静了不少,司马誉此刻也没了皇上的架子,自己走到了高承义的房间,与高承义打趣着:“没了他,是安静不少。”
高承义见皇上司马誉亲自登门,礼貌说着:“二爷,您找小的有事?”
司马誉示意高承义坐下,顿了顿,才说着:“我对你妹子的心意,想必你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妹妹的心不在我这儿,好好帮帮我,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帮你,我有意将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许你做夫人。”
“难道是……是跟湘太妃住在一起的淑嘉公主?”
“就这么两个妹妹,淑仪的性子难说,只是淑嘉,是因为当年答应过她生母,会好好照顾她,毕竟长辈之间的问题,没必要牵连到我们这一代啊!”
“如此,谢二爷成全”
“成全?难道……”
“一直没敢跟二爷说,其实妹妹当年经常去湘太妃哪儿玩,小的经常去所以一来二去的,也就……”
“这事,回京后找个时间在安排吧!”
这算是司马誉跟高承义的密谋,诶!司马誉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私心,赫连妤冰有些事总归会告诉他大哥,如今将妹子许给她大哥,就是亲戚了,想到此处,司马誉觉得自己给高承义解决了一项麻烦,只能说他低估了君倾国的脸皮。
继续朝着回京的方向前行着,从边城出来后,因着司马誉与赫连妤冰都是身子都未痊愈,途中住宿俩人同住一间,在外人高承义看来不过是皇上带着心爱的女子回京,可赫连妤冰虽有着内伤,也为着司马誉救过自己两次,想好好照顾照顾司马誉,这样没有纷扰的生活,也许至此一路,将永远不复。
时间还是日复一日的过去,一个半月的时间,队伍行至京城郊外,赫连妤冰取下包袱,下了马车,吩咐婼妘、婼姗在前头等着自己,瞥见的竟是司马誉眼神中的那种依依不舍,可是自己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任何的想法,因为这样对他来说并不公平,司马誉不是自己的救命稻草,相处了这两个多月,仿佛回到了竹林小屋,他不是皇上,我也不是赫连妤冰,只是两个与世无争的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这样的生活,只能到这儿,他是萧国的九五之尊,他有他的责任,而赫连妤冰,不过是这世间可有可无的一条生命。
司马誉掀开马车的窗帘,瞧着赫连妤冰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仿佛被刺痛一般,回想着,她活着比什么都好,吩咐着队伍前行,忍着心中的痛,想起了路上赫连妤冰对自己说的话,好好爱护自己,为了皇嗣后继有人本无什么错,若为此伤了本身,那便是对不起江山社稷的事。
行至宫门,元公公已在宫门迎候,司马誉刚下马车,却是眼前一黑,被匆匆送回了自己的寝宫,陈御医一路随行,替皇上请脉后,此事惊动了皇太后,陈御医将司马誉的情况告诉了皇太后:“皇上是心病。”
 
 
第10章:先帝遗诏
 
 
赫连妤冰与司马誉分别后,带着婼妘、婼姗拧着包袱踏进了绿屿山庄,可是庄内的气氛不太对劲诶!却没做多余的猜想。
连日来赶路,又要照顾司马誉,确实很累,直奔回自己的竹园,衣物褪尽,将整个身子泡在了温泉之中,良久,竟昏昏欲睡,醒来时竟是月色朦胧,起来后随便找了见衣服,而禅心与檀音脸色不太对,赫连妤冰瞧着:“拈香去哪儿了?去让她请二小姐带赫连长公主过来,如今公主都一岁多了,不知道还认不认识自己。”
是的,齐泰六年了,又是一年莲花盛开的季节,只见颤音和禅心双双跪在地上不言不语,拈香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大小姐,赫连长公主数日前被千嫔娘娘的人请进宫里去了,二小姐也失踪了。”
失踪,请进宫,有联系吗?当日自己离开的时候妤清说过,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会护着赫连长公主的安全,这事怕得明日进宫一趟,只是说好了与皇宫不要在有牵扯,如今为了梦儿,独自叹了一口气。
细算着时辰此时宫门也已经落了锁,怕是进不去了,吩咐各人各自去休息,临了,又嘱咐着拈香:“婼妘、婼姗两个女子是鄂国公高老送给我两个侍女,以后就留在绿屿山庄,留在竹园做些事吧!”
颤音和禅心在自己的寝房里熟睡,婼妘、婼姗似乎也被安置妥当,夜半,赫连妤冰久久无法入睡。
寝房中,收拾包袱打开后看见的是那块御赐金牌,望着御赐金牌与他有关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了眼前,更想起了在楚国师父嘱咐的话,要如何才能感化大师兄,如何才能完成自己这辈子的命中注定,原来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
也许这辈子注定逃不开皇宫,注定逃不开司马誉,可笑的是赫连长公主确实自己名义上的亲生女儿,可自己却明白知道梦儿是远荞妹妹在着尘世间唯一的牵挂,谁也不能抢走他。
空气安静地如一颗针掉地上都能听见,门外似乎有动静,鼻中吸入的味道似乎也不太对劲,将御赐金牌挂在左手的手腕间,随即躺在了床上,门被东西划开,来人悄悄进屋径直朝床上砍了过来,赫连妤冰一个转身便躲开。
黑衣人见赫连妤冰躲避开来,随即下起了狠手,她发现对方的身手似乎不弱,大步走到梳妆台跟前,右手反手从妆台底下拔出了一柄长剑,却在不经意间用了内力,似乎自己的内伤很重,忍着苦楚,几个回合之后将进屋的四名黑衣人杀了两人,其中一人被赫连妤冰擒住,另一人却逃之夭夭。
被赫连妤冰抓住的人不知是否受人已死命,随后便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地的死尸,赫连妤冰想起了今日拈香的话,宫里的人将赫连长公主接走了,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自己今日才回到绿屿山庄,自己未曾与人结怨,难道这杀我之人与妤清的失踪有关,但妤清却是在赫连长公主被接进宫当晚便失踪。
仔细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赫连妤冰本就内伤未欲,刚才的一番打斗,仅用了五层的内力,已然让自己有些吃不消,大师兄那顿邪火发地真是让自己也如此遭罪,此时心口竟然一股股血腥味袭来,赫连妤冰当即捂着心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样的争斗,清风别苑与绿屿山庄隔着不远处,湘太妃他们听不见动静也不奇怪,为何拈香、颤音和禅心为何没有动静,同住竹园,与主房几墙之隔,不免有些担忧了起来,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在脑海中,难道他们已经遇害了。
带着内伤,拖着一柄长剑,来到拈香、颤音和禅心的房间,点亮烛火仔细瞧着屋内,呼吸之间才惊觉原是被人下了迷药,昏睡了过去,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去,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水,用手沾了几下,向着拈香、颤音和禅心的脸上以及额头弹去,不久三人苏醒过来,见她们无恙。
原来黑衣人的目标只是自己,到不曾想伤害无辜,如此一来,婼妘、婼姗他们连同整个绿屿山庄的人应该都没事,赫连妤冰此刻倒吸了一口气,立即吩咐着:“别睡了,马上叫上婼妘、婼姗,收拾妥当后立即到我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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