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恋:女凰江山——筱冰兰月
时间:2022-05-02 12:04:33

拈香瞧见赫连妤冰嘴角那一丝溢出的血,惊呼:“大小姐,你怎么了,可别吓拈香。”她们何曾见过赫连妤冰与敌人厮杀对决的一面,而今赫连妤冰因着内伤未愈才会如此。
赫连妤冰安慰着她们,示意她们放心自己没事,檀音叫来了婼妘、婼姗,禅心还有些迷糊,似醒非醒的问着赫连妤冰:“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让我们起身,是有什么吩咐吗?”
拈香等五人穿好衣物,禅心和檀音扶着赫连妤冰回到了寝房,刚进门就被地上的黑衣死尸吓得后退了好些步子:“怎么回事啊!”
赫连妤冰摇了摇头,“你们俩也别问这么多了,如今靠别人是靠不住了,他们也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言毕,朝婼妘、婼姗吩咐着:“你们来自边城,见过的死人无数,帮忙拖到后山埋了吧!总不至于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赫连妤冰从容淡定的从尸体上迈了过去,禅心和檀音看着早已气绝的刺客尸体,心中不禁发毛了,赶紧跟着赫连妤冰身后,远远得躲开了去。
拈香跟在身后,神态平稳,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还嘟囔着:“由着是大小姐好心,要是换着旁人,这样的此刺客早就让他曝尸荒野喂狼了。”
禅心与颤音已经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了,赫连妤冰将俩人抱在怀里,又向处理拈香吩咐着:“你的胆子比她们俩大些,你照顾下她们,一会儿出门的时候悄悄之知会小银子一声,然后到青枫别苑门口等我。”
拈香随即带着三人离去,赫连妤冰随即将倒在地上的剑收了起来,拧着白日里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包袱,回想起刚才的刺客跑掉了一个,如此进城就得小心,需得告诉湘太妃一声自己回来的,否则对不起她对自己的一番疼爱,思及此处,提笔书信一封,立即到了青枫别苑门口。
拈香还好,禅心与檀音早已吓得不敢说话,拈香见赫连妤冰来了,关切地问着:“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赫连妤冰安慰着禅心和檀音:“不怕不怕,我们都出来了。”
赫连妤冰又瞧了瞧着这天色,湘太妃怕还在休息,接着又瞧了眼拈香,将怀中的信递给了拈香,吩咐着:“你还是留下来,好好安顿好婼妘、婼姗,然后等天亮后,将此信交给伺候湘太妃的江姑姑,烦她转交给湘太妃,省的咱们走这一趟,徒惹得别苑鸡飞狗跳的。”
禅心和檀音跟着赫连妤冰,此刻的心绪稍微平复,没有刚才那般害怕,离开青枫别苑,到了京城外,隐在暗处等了许久,刚要京城就隐约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将手中的御赐金牌给了颤音和禅心:“你们手中有进出宫禁的腰牌,这是皇上赐给我的金牌,现在交给你们,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手里有我的这块御赐金牌,拿着它回贵太妃哪儿去,若贵太妃不在,就去找皇太后,若到了午时若没有人进宫给我报平安,那就证明是我出事了。”
两人听了赫连妤冰的吩咐,心中虽然很不放心赫连妤冰一个人,但是经过夜半刺客袭击之事,赶紧按照赫连妤冰的吩咐匆匆进城,许久,果然不出赫连妤冰所料,有人跟踪自己,赫连妤冰引开了追踪自己的黑衣人。
禅心与颤音平复了自己的思绪,匆匆入了宫门,趁着天微亮之际,进了端贵太妃的长乐宫配殿,端贵太妃听闻是禅心和颤音一大早进宫来找自己,就觉得不妙,她们从来不会这么早,立即吩咐要起身,颤音和禅心扶着端贵太妃慢慢更衣,端贵太妃低声问着:“这么早匆匆进宫,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毕竟在宫中伺候过端贵太妃数年,年龄不大,却也伺候的小心稳重,若不如此,端贵太妃也不会放心将他们俩拨去伺候赫连妤冰。
禅心替端贵太妃整理好衣物,趁着整理肩上及胸前的衣物时,低声回着:“绿屿山庄昨夜进了刺客,夫人怀疑与赫连长公主被接入宫里有关,而且赫连二小姐也失踪,夫人怀疑这三宗事件都是同一拨人所为,所以才让小的们先进宫来见贵太妃。”
随即颤音将御赐金牌顺势递送到端贵太妃的袖中:“皇上赐给赫连夫人的金牌已经在贵太妃的袖中,夫人让小的们将此物交给贵太妃,并吩咐说如果午时高府中未有人入宫给他报平安,便说明夫人已经出事了。”
端贵太妃收拾好自己后,总觉得最近宫里自打朱妃自请禁足后,便不大太平,好巧不好昨儿个皇帝回宫,皇帝还未踏入宫门,便晕了过去,又瞧着颤音和禅心:“你们就在哀家的寝殿呆着,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都别出来。”
她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当日听说皇帝突然离京,回宫后悄悄见了朱妃一面,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只暗叹先帝一脉父子三人都是情痴情种,一个个痴得冒傻气,谁让皇帝跟自己亲厚呢,若不帮着,不仅皇太后姐姐不能省心,皇帝心中也难过,再来使性子,太后姐姐不生大气才怪。
到了正殿给皇太后请安之后,姐妹俩谈笑之间,端贵太妃恍然提了一句:“朱妃如今有孕,无暇顾及后宫诸事,如今有桩事姐姐是否要插手管管。”
皇太后如今不大管前朝后宫的事,忽然听着端贵太妃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疼爱的朱妃有了身孕,毕竟身处宫闱多年,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淡淡地问着:“后宫诸事,妹妹盯着与哀家盯着都是一样的。”
端贵太妃轻声细语地打着:“这件事也许还非得姐姐插手不可,毕竟姐姐是先帝的皇后,妹妹只是妃妾,有些事实在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顿继续说着:“昨儿个半夜赫连夫人所居的绿屿山庄进了刺客,听消息说四个刺客有三个当场毙命,跑了一个。”
上官皇太后整日跟个菩萨似地,看似不问世事,不插手朝政,可前朝后宫的事没有她不知道的,她的心中其实早已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所为,一直不说,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来缓和与皇帝之间的关系。
也许趁着此事将赫连妤冰留在宫中细细观察,在好好□□一番,他日若能替皇帝生下后继之人,也许皇帝也会了却心结,如今时机已到,赫连妤冰的人都已经找到宫里了,若不帮着朱妃弹压下后宫的风气,这争宠之风也扰了后宫的安宁。
回想当日不过是为了看看赫连妤冰的本事,让她自行去了却那些不该有的烦扰,只是皇帝不理解哀家作为母亲的真心,误以为哀家将赫连妤冰赶走送给楚国免除战乱,变本加厉的作践起自己了。
皇太后,在素心耳畔低估了几句,与端贵太妃一道出来长乐宫,到了皇帝司马誉寝殿,瞧着司马誉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陈御医细细回禀还需好好休养几日休养,便可下地走动,只是需禁欲,再辅以药物治疗。
陈御医见皇太后与端贵太妃在,想必是有话要说,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元公公将司马誉从龙床上扶起来用软枕靠着,皇太后劝慰了几句后,端贵太妃才缓缓说着:“以你今日的状况,有些事本不该你打扰你休息,只是这事若你日后听说,想必会怪罪母妃与你的母后。”
不等司马誉说话,端贵太妃从袖中将当年赐给赫连妤冰的御赐金牌递到了司马誉手中:“今早颤音和禅心从绿屿山庄匆匆进宫带着这块御赐金牌来见哀家,据说绿屿山庄中赫连长公主被人接走,听禅心说,去接公主的人说是奉了宫里人的密令要将公主接回宫中抚养,你心里可有想过是谁?”
司马誉向端贵太妃摇了摇头,端贵太妃向皇太后看了一眼,继续说着:“颤音告诉哀家,如果高府到午时还未有人入宫给她报平安,那么就是她也如赫连妤清一样失踪了。”司马誉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看向皇太后,皇太后会意的点了点头。
未几,后宫的妃嫔悉数被皇太后召到司马誉的寝宫清思殿,这冷眼瞧着,有位有孕的妃嫔还好些个,皇太后给众妃嫔赐座,众妃嫔依着自己的位份依次落座,皇太后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才缓缓说着:“你们都是姐妹,一起伺候着皇帝,哀家也不拐弯抹角,谁把赫连长公主接走的,自己站出来,赫连妤清如今也不知去向,哀家也知道是谁所为,如果自己承认便好,若不承认,皇帝雷霆之怒下,会做出什么决定,哀家可不管。”
瞧着众人沉默,皇太后用力拍打着桌子,站起身来,殿内的妃嫔齐刷刷的都站了起来,皇太后在从众位妃嫔跟前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做着。
站立的众人都瞧不出皇太后她老人家是要干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坐下,才缓缓说着:“后宫妃位多悬,朱妃因着近几个月来有孕在身,对后宫诸事有些照顾不周,而段妃与馨妃协理着后宫,竟也不体察皇帝的心意,好好打理着后宫。”段妃、馨妃、千嫔三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诚惶诚恐地说着:“臣妾无能。”
皇太后的目光盯着千嫔,在唤人的语气上加重了此二字,千嫔立即跪倒在地,有些惧怕地应者:“太后娘娘。”皇太后继续说着:“段妃、馨妃,你们两人虽与朱妃是同列三夫人,如今可算是后宫妃嫔中位份较为尊贵的女人,朱妃乃三夫人之首代掌凤印,算是众妃嫔之首,可恶的是你千嫔,位列嫔位之首,竟然自恃母家身份高贵,趁着朱妃有孕,皇帝不在宫里,就向赫连长公主下手,你可知赫连长公主的生母是谁?”顿了顿一碗茶水倒了出去:“自作孽。”
千嫔虽不算国色天香,在众人中站立着也算是明珠之辉,可在后宫女子中属拔尖的,皇太后训及此处,素心姑姑已带着赫连长公主进了寝殿,赫连长公主被端贵太妃抱着,护着,千嫔见此情形,竟有些错愕,心中打起了拨浪鼓,皇太后毕竟是在宫中沉浮多年之人,自己这么做原以为她会看在母亲的份上,同意让自己抚养赫连长公主,毕竟赫连夫人是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可皇太后那句赫连长公主的生母是谁?难道还大有来头?为什么自己想要抚养赫连长公主,就成了自作孽了,如今只是找到了赫连长公主而已,又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指向自己。
素心姑姑在皇太后耳旁低估了一阵,皇太后瞧着跪在地上的千嫔,用严肃的口吻问着:“赫连妤清在哪里?听说你们的人把赫连妤冰也给扣起来了,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赫连长公主的乳母已经跪倒在地,叩头说着:“请太后娘娘救救妤清小姐?”
皇太后瞧着千嫔似乎准备来个抵死不认,又加重了语气:“你把赫连妤清关在哪里?如果让哀家找出来,你自己知道什么后果”
千嫔此刻的深情变得冷静:“臣妾不明白皇太后的意思?”
端贵太妃却抱着赫连长公主到了司马誉的榻前,逗弄着赫连长公主,告诉她说这人是她的父皇,可赫连长公主却不说话,皇太后见下跪的千嫔这样的态度,吩咐着:“把人带进来吧!”
神情呆滞的赫连妤清被元公公带了进来,皇太后才缓缓说着:“自打你入宫之后,哀家就瞧着你的所为,哀家不说,不要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
千嫔朝皇太后叩头一直说着:“太后娘娘,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啊!”
皇太后却是一个字不信:“没有,冤枉,可是哀家听手底下的人说,是你派人一直留意着绿屿山庄的一举一动,皇帝离京,朱妃不问世事,段妃、馨嫔都不是什么耳聪目明的人才,所以你就等机会对赫连夫人下手,只是你没料到,赫连夫人没你想的这么软弱”
“臣妾没有派人绑架赫连夫人,也没有对妤清下手”
“赫连夫人之妹如今这样的神情,你倒是没少下功夫,连从西域传来的催眠术你也用在了她身上,你当真没有扣留赫连夫人?”
此时赫连妤冰拖着重伤的身子踏进了寝殿,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浑身依然没了力气,倒在地上说着:“琉璃殿下有密道,直通宫外桃长公主府上千灵绾的寝房。”
司马誉此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从龙榻上起身,将赫连妤冰打横抱起,直接放在了自己的龙床上,赫连长公主嘴里叫着娘,满殿之人见司马誉此举,众妃嫔都深觉难以置信,却只有朱妃神情自若,她明白这一切。
朱妃径直走到榻边,握着赫连妤冰的手,喜极而泣:“我们姐妹终于相见了。”
司马誉只叹着:“朱妃,朕谢谢你当日的越俎代庖,否则朕将要遗憾终身,朕赦你无罪。”
朱妃听着司马誉的话,点了点头,又望着躺在龙塌上的赫连妤冰,眼中皆是姐妹重逢,喜极而泣的眼泪,端贵太妃点头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皇太后看着满殿之人,想素心吩咐着:“传哀家懿旨,赫连妤冰乃赫连长公主生母,赐居关雎殿。”
司马誉打量着满殿所跪之人,有自己过去数月醉生梦死,夜夜笙歌所宠幸的女人,也有母后为了延续皇嗣替自己选入后宫的女子,她们的心中究竟谁对朕才是真心,也许都不重要,只要她安好,一切都好,藏着如此心计的女子,竟然在朕的后宫之中,心中不禁大怒,却瞧着早已昏睡过去的赫连妤冰,将御赐金牌放在赫连妤冰的手中。
没有细细思量,司马誉此刻也不想仔细思量,语带怒气:“今日你们都在,也就不用在晓谕六宫了,段妃、馨妃协理六宫不力,念其功过,罚俸三月;琉璃殿千嫔焦躁急进、飞扬跋扈,降为五品贵人,迁出琉璃殿,移居淳熙堂禁足思过,无诏不得出。”
皇太后携端贵太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千贵人,又瞧着赫连妤冰,这里的一切已经不需要他们两位了,起身便朝殿外走去,只听皇太后说着:“甚好,如今连降两级,你好好呆在淳熙堂自省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千灵绾被贬斥的消息传了出去,桃长公主听闻后便一病不起,而公众,元公公吩咐人将千贵人送回了琉璃殿,宫人也立即开始收拾,让千贵人移居到淳熙堂,皇上也派人封了琉璃殿通往宫外的密道,朱妃看着昏睡地赫连妤冰低声细语:“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姐妹又在一处了。
众妃嫔各自散了去,经此一事,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当今皇上心中最在意的,竟还是这位没有给予正式册封名分的赫连夫人。原来不过是听听茶余饭后的八卦,以为信不得,今日一见,才觉传言果然不虚。
许久,颤音和禅心来了司马誉的寝殿,赫连妤冰稍微清醒,得知赫连长公主平安,心中安慰不少,只是赫连妤清所中的催眠术真的太厉害了,殊不知这催眠术赫连妤冰亦能解开,只是颇废心神。
次日,赫连妤冰在司马誉的寝殿清思殿休息了一夜,司马誉在一旁照顾着,连平日里最得司马誉器重的元公公也不得入内,赫连妤冰精神略微恢复,来到了关雎殿,只见赫连妤清躺在榻上,神情依旧呆滞,司马誉不放心,自己的身子亦未痊愈,便也跟着来到了关雎殿。
关雎殿的赫连妤清的寝房内,赫连妤冰吩咐人让赫连妤清扶起,用被褥枕头让其坐着,司马誉也在一旁陪着,赫连妤冰从跟随而来的朱妃头上取下了一支步摇,放置在赫连妤清呆滞的目光前,双膝盘腿而坐,凝神静气动了内力。
良久,步摇下的鎏珠摇摇曳曳,赫连妤清立即清醒,而赫连妤冰手中的步摇掉落在榻上,随即捂着心口,一股血腥味蔓延,涌到口中,随即吐了一地,她明白,本就内伤未愈,强行催动内力,只会加重伤势,好在替妹妹解了催眠术,自己受伤倒也无妨,而后倒在了赫连妤清地榻上,赫连妤清见着脸色惨白的姐姐,大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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