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恋:女凰江山——筱冰兰月
时间:2022-05-02 12:04:33

朱妃见赫连妤冰昏昏沉沉睡去,便离开了关雎殿,赫连妤冰在关雎殿内休息,整晚司马誉都在一旁守护着,次日,赫连妤冰醒来后,见趴在床上休息的司马誉,仔细打量,如此俊美的容颜,只是我赫连妤冰能做的,却只能是替你医治好太医院之首都无法替你治愈的疑难之病,希望能归还当日许下你以身相许的诺言。
悄悄起身,将自己的外衣覆盖在司马誉身上后,便离开了关雎殿,踏进了太医院的藏书楼,看了半日的书,心中也担忧着,想着朱妃的胎什么时候落下比较好,若是时间拖得太久,便要伤及她的性命。
一日之宫内接连两位妃嫔离世,阖宫上下忙得是团团转,朱妃身怀有孕,好在馨妃与段妃能帮着料理,贞嫔与虞嫔的丧仪办的还很顺利,永清公主已由皇太后做主,交给了玉华殿姚贵人抚养,为着能好好照顾永清公主,晋为姚婕妤。
几场大雪压断了关雎殿内的树枝,赫连清儿也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在太医院翻阅了十数日的医术典籍,没有寻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入夜,回到关雎殿,司马誉已经在关雎殿内,见赫连妤冰回来,十数日不见甚觉想念:“明日宫中有宴会,朕想请你出席。”赫连妤冰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便倒头大睡。
次日,阖宫夜宴,端贵太妃因记挂着冬日里皇太后的身子,没有出席,朱妃的位置安排在了司马誉的左手,而司马誉的右手边空着一个位置,众人都在窃窃私语,都道这位置多半是给育有大皇子的段妃娘娘。
赫连妤冰依旧埋头医术典籍里,不过这次是在关雎殿的书房内,查阅着师父留下的医书,元公公带着宫人早已矗立在关雎殿门外,拈香来来回回通报了好几次,到第三次的时候,只请了元公公进去,赫连妤冰放下下手中的医书,抱着赫连长公主,吩咐着:“元公公,请回去吧!我是不会去的。”
元公公算是宫中的老人了,打小便伺候着皇上司马誉,噗通一头跪在了地上:“请俪夫人可怜奴才吧!随奴才走一遭”
“自从太庙事件之后,我便很少踏出关雎殿,多数时候都在太医院研读医书,这样的阖宫家宴,与我本就无关,而且俪夫人这样的封号本就是强加与我,再说了皇上有后宫众位妃嫔作伴,我去作做什么”替赫连长公主简单收拾收拾,朝门外叫着:”拈香,你进来。”而后在拈香耳边窃窃私语几句。
拈香将赫连长公主抱起,朝屋外走去,赫连妤冰对元公公道:“我也不会让公公空跑一趟,赫连长公主虽然住在宫里,却很少与父皇在一起,今日你就带她去跟她父皇一聚吧!我会让拈香跟着,她熟悉赫连长公主的一切。”
元公公见拗不过赫连妤冰,退了几步便踏出了房门,赫连妤冰关上房门后,回到书房,依旧埋头在那堆医书中,继续翻阅着。
阖宫家宴众人正在窃窃私语中,元公公走了进来,在司马誉耳边嘀咕了几句,拈香牵着赫连长公主的手,坐在了司马誉是右手边上,各妃嫔献艺,在一片声乐中,众人惺惺而归,司马誉起身抱着赫连长公主,宠溺着:“有没有想父皇。”
赫连长公主一点也不怯生,自入宫后许久不见父皇,如今见着父皇如此说,却心中惦念起赫连妤冰来了:我要娘,我要娘”朱妃与拈香等人随侍在侧,听着公主如此说,朱妃想打圆场,司马誉抱着赫连长公主,边走边说着:“好,父皇带你找娘去。”
元公公见此情景,吩咐人准备了銮轿,司马誉将赫连长公主抱着进了銮驾朝关雎殿走去,轿夫听着銮轿内一阵欢声笑语,到了关雎殿,司马誉抱着公主径直走进了赫连妤冰的寝房,拈香与元公公站在门外候着,赫连妤冰见是司马誉到来,未置一词,放下手中的医书,过来抱着赫连长公主:“梦儿,有没有听话啊!”
赫连长公主咯咯笑着,与赫连妤冰一场亲昵,良久,吩咐拈香叫来嬷嬷将赫连长公主带了下去。
赫连妤冰并未给司马誉行礼,心中不明白自己见了他,是该自称臣妾,还是自称民女,不管如何,自己都是不乐意的,就算昌邑夫人的封号让媛欢顶了过去,如今又来个俪夫人的封号,虽然照内命妇正二品算,一切仪制比照皇后,可终究违了祖制,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屋内烛火的光亮照的灯火通明,依旧埋头研读医书。
司马誉见赫连妤冰对自己不理不睬,只顾埋头研读医书,悄悄凑近,只见合欢二字,拿了几本,简单翻看,竟有些是讲房中术的,心中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赫连妤冰如此不屑入宫,看这些作甚,难不成思春了。
良久,赫连妤冰见司马誉翻看着这些书名,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将司马誉推出去老远:“关雎殿没你睡的地,赫连长公主已经回来了,皇上还是请回吧!”
见司马誉还不准备离开,这些日子腰间的血玉却不知不觉得佩戴着,随即取了下来,放在司马誉手中:“这个还给你,咱们两清了,你什么时候得空,着人把莲花丝帕给我送回来,咱们解除婚约,我赫连妤冰的夫君是马公子,不是当今皇上。”看似说的云淡风轻,可心中这话却有些刺伤自己。
司马誉嘴角微微上扬,接过赫连妤冰手中的血玉,却故作伤感:“你宁愿嫁给一个平凡的马公子,也不愿意嫁给朕,可朕与马公子本就是同一人。”
赫连妤冰严肃认真地解释着:“不一样,马公子只属于我赫连妤冰一个人,而皇上却不能,我很感激你当年作为马公子时对我施以援手的救命之恩,也感恩你第二次不惜以命相救,更感恩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种种种种的好,可是你是一国之君,而圣旨上的意思是,我赫连妤冰是郕王正妃,并未说是你的皇后,如今的我只想赫连长公主抚养长大,然后守着我与马公子那段美好的回忆了此残生”
司马誉将血玉放在桌上,并未带走,临出门时说着:“既是如此,朕不在逼你,朕会等着你,不过莲花丝帕朕也不会归还,那是马公子之妻所赠,而关雎殿是你今后的居所,象征皇后身份的凤鸾宫朕会为你留着,只是朕是不会放掉你的,哪怕你恨朕,朕也要将你留在身边。”谁也不知道司马誉说这话时那种锥心之痛。
待司马誉踏出关雎殿后,听着元公公喊着:“皇上起驾。”
赫连妤冰瘫软地坐在地上,拈香明白赫连妤冰的心中其实还是有皇上的,只是不喜欢他皇上的身份,关切的问着:“夫人这是何苦呢?明明有心,为着她埋头研读医书,也要治愈他因恣意纵情留下的病症”
赫连妤冰终于忍不住,眼角滑落着泪水,自从司马誉第二次不惜用自身性命救回自己,自己的心陷入了犹豫,这些日子回想着往日的点点滴滴,心中不是没有感觉,靠在拈香的肩头,对其说着:“他不是旁人,而是一国之君,他拥有着三宫六院,需要皇嗣继承国祚,而我只想要一个真心爱护自己的人,丈夫不能与人分享,跟他在一起,就会把自己放在炭火之上,以他对自己种种的恩宠,就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也是集三千怨恨与一身,这种种的煎熬与后宫众人的敌意,我不愿意去承受,而我的亲姑姑就是因为爱上了一国之君,弄得母家鸡犬不宁,如今姑姑的一双儿女也是生死未卜,我不愿意去冒这个险,我的丈夫是当年的马公子,不是今日的皇上”
拈香将赫连妤冰扶起,走到床边,她吩咐让拈香下去,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自那以后,赫连妤冰便从此淡妆素裹,头上的发饰均是银色,似乎她在替某个人守着什么,又或者在替自己守着什么,关雎殿中经常会传出轻敲木鱼和诵经的声音,偶尔在太医院也会看见赫连妤冰的身影。
司马誉自哪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日子,却又有着不同,她不在终日流连后宫,也不在召幸嫔妃。
 
淡妆素裹的赫连妤冰偶尔也会去太医院寻找医书,与太医们谈论医术,偶尔听陈御医说起了司马誉的身子,似乎还是没有进展,这日,赫连妤冰听着陈御医的话,将陈御医带到一旁,将司马誉的脉案要了过来,仔细翻阅着:“陈御医,如果我将治愈皇上病症的药方给你,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俪夫人,但讲无妨”
赫连妤冰在陈御医的桌案上提起毛笔,写下了药方,并将药方拽在手中:“这药方集齐上面的药材之后磨成粉,每日睡前给皇上服下,连服七日,必可痊愈,但是你切不可告诉皇上这药方是出自我之手。”
陈御医点了点头,从赫连妤冰手中拿过药方,细看之后:“这是失传的合欢散药方,对身体有利而无害,还能解了皇上之前服下朱砂的毒素,俪夫人既然对皇上如此关心,为何却不让皇上知道?”
“这是我与皇上之间的事,陈御医大可不必知道”
“恕微臣斗胆,请问俪夫人师承何处?”
赫连妤冰谦虚而礼貌地回应着陈御医的话:“陈御医,您乃太医院翘楚,妤冰也对您也医术也颇为敬仰,家师乃虚无观癫癫道人,俗称袁先生”
陈御医听着赫连妤冰的回答,才想起原来与已故的林嫔师出同门,拱手作揖:“俪夫人,微臣他日若在医术上遇到问题,还请俪夫人能不吝赐教。”
“陈御医客气了,妤冰不过是后生晚辈,怎能担得起陈御医的请教,妤冰只答应您,如妤冰在宫里一日,你遇到什么问题咱们可以相互探讨、研究!”
陈御医对赫连妤冰的学识、品行甚为满意,她并不如朝堂上那帮文官说言,是祸水红颜。
办妥了药方之事,回到关雎殿,入夜,沐浴之时瞧见了胳膊上的守宫砂,扭头能看见右肩上那一星半点的莲花印记,多得也看不见了,关雎殿人太多了,自己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为着内力能够及早恢复,赫连妤冰将殿内的人悉数被遣了出来,独留下拈香、禅心、颤音、婼妘、婼姗、小金子及小银子,就是赫连长公主也托付给了端贵太妃先照料着。
 
 
[锁]
 
 
 
 
 
第13章:姐妹难关
 
 
闭门谢客,与世无争的日子,赫连妤冰将自己锁在关雎殿,等待着机会,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的机会。赫连妤冰从湘太妃哪儿学来的煮茶功夫,深的真传,朱妃与刘贵人倒是经常过来蹭茶喝,朱妃近日身子有些不爽,到赫连妤冰的关雎殿躲懒,朱妃想起了那段在楚国与赫连妤冰相处的时光,想起了当日赫连妤冰的那几段舞蹈<鸾凤和鸣><镜花水月>。
刘贵人的才情堪比后宫一绝,只是敛了锋芒,有了朱妃的提议,顿觉甚好,朱妃此刻吩咐着拈香取来乐器,关雎殿距司马誉的议政殿只有两三盏茶的功夫,曲调传入,等候在议政殿欲接待楚国使臣的司马誉却被琴声吸引,元公公匆匆进了大殿:“皇上,楚国使臣在关雎殿外,驻足不肯移步。”
司马誉听着元宝的禀告,起身带领着文武百官移步往关雎殿而去,众人自发的屏住呼吸,瞧着关雎殿内的一切,殿门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关雎殿的花都打着花骨朵,似要开放,刘贵人抚琴,朱妃手抱琵琶弹奏着,曲调缓和却有沁人心脾,令人如痴如醉,完全沉醉于此,赫连妤冰一身素服,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是<镜花水月>的下半阙,舞步若影若幻,没有了上半阕的张扬撩人,更比<鸾凤和鸣>还要柔和,此舞能令观赏之人仿若频临仙境。
楚国为首的使臣拍着双手,这样的舞曲却是自己没有欣赏过的,赫连妤冰听着拍手声,三人各自停住,司马誉与赫连妤冰看清此人,正是楚国权倾朝野的当朝丞相赵允熙,赫连妤冰的大师兄。
赫连妤冰见赵允熙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亲,瞬间神色大变,刘贵人与朱妃立即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司马誉抬手示意刘贵人与朱妃免礼,两人谢恩起身后,见诸多外臣在此,避嫌的随即告退离去,关雎殿,赫连妤冰却无处可躲,赵允熙只是相视着淡淡一笑,没人知道此刻他心中的想法,说着:“刚才这位美人一舞,真是美哉!美哉!不知美人如何称呼?”
司马誉见此情形,早已经走到了赫连妤冰跟前,将赫连妤冰揽入怀中,遮挡了赫连妤冰突变的脸色:“贵国使臣今日运气不错,能听见朕两位爱妃的琴曲,也瞧见朕心爱的女子一舞。”言毕,深情地望着赫连妤冰略微缓和的脸色:“她是朕最钟爱的女子--俪夫人,也是朕未来的皇后”赫连妤冰抬头刚好与司马誉四目相对,众人看着司马誉这样的架势,深知这是在向众人宣告,这个女人谁也不能觊觎,他是一国之君的私有物品。
这话一出,朝中满朝文武皆是一脸惊色,皇上如此在意关雎殿的俪夫人,不惜在楚国使臣面前极力的维护着赫连妤冰的身份,赵允熙却缓步走到司马誉跟前,凑在司马誉耳边低声说着:“等两国之事谈妥之后,我会送给萧皇一份大大的贺礼。”
言毕,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随即跟着鸿胪寺的寺卿霍长影,以及朝中大臣朝议政殿走去。
司马誉瞧着赫连妤冰的神色终是不放心,心知赵允熙今次是来者不善,不仅作为使者出使萧国,更带着私怨而来。
关雎殿虽属未央宫的配殿,但终究是个独立的殿阁,又正好在前朝与后宫之间,当即决定将赫连妤冰安置在自己寝殿旁最近的凤仪殿,那是象征皇贵妃身份的独立殿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谁也不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哪怕她还嫉恨着自己,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两国相交,礼不可费,司马誉安顿好赫连妤冰后随即也到议政殿召见楚国使臣赵允熙一行人,赫连妤冰缩在一角,回想起赵允熙那场竭嘶底里的疯魔,将自己伤的几乎丧命,如今内力尽失,至今想来还还心有余悸,不曾想他竟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萧国的皇宫,自己跟司马誉的面前,司马誉待自己的心,她不是看不见,也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他生在帝王之家,自己还无法去适应他的身份而已。
赫连妤冰被司马誉霸道地安排暂时住进了凤仪殿,倒也没有限制赫连妤冰的自由。
赫连妤清为了姐姐与皇上之间能增进感情,便带着赫连长公主及宋绮芬、颤音和禅心三个宫女住到了端贵太妃的宁寿殿,关雎殿内的其他的宫人拈香、婼妘、婼姗及元公公的两个徒弟小金子和小银子得了吩咐,随着赫连妤冰进了凤仪殿,专门负责伺候照顾赫连妤冰。
三月中的天气,有些微凉,赫连妤冰早早的躺下休息,她被白日里突然出现地赵允熙弄得整日脑袋里的思绪飞转个不停,司马誉处理完朝政,又在偏殿宴请楚国使臣,不知何时,她就周公大人下棋去了,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司马誉踏进了凤仪殿,将元宝等人都轰走了。
司马誉见赫连妤冰躺在凤仪殿的寝塌上,似心中有些波动,不禁自己宽衣,赫连妤冰瞥见司马誉,扯过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司马誉只是淡淡一笑:“我……只想抱着你,像在竹林小屋那样。”
他在她面前不是不是一国之君,不是皇帝,只是爱着心爱女子的普通男人,闻听赫连妤冰嗯了一声,司马誉身着里衣躺在赫连妤冰的身旁,拥着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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