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缨正安抚太后的话语蓦然一顿, 敏感的耳窝被男人湿软的舌尖侵占,细细碾磨着, 她的背脊忽升起一阵难耐的酥痒感,没忍住呜咽了一声。
漾着水雾的杏眼微睁, 她赶紧伸手死死捂住唇瓣。
立在门外的太后哪里会知晓,她近来甚是喜爱的娇娇儿,此刻仅隔了一步距离,正被男人按在怀里欺负, 那娇弱的身躯就被抵在她方才敲门的位置,像受伤的幼鹿一般抽噎颤抖着。
灿然的阳光倾泻而下,在这浓荫郁翠的院子里,蓦然升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
太后听着里边传来的细软嗓音,那股娇滴滴的劲儿,当真是酥软到了骨子里。
她微有些踌躇,问道:“阿缨身子是否是不适?哀家派太医来给你瞧瞧?”
里面很快就响起小姑娘带着细微颤意的娇嗓:“不、不用了,多谢娘娘……”
眉尖担忧地蹙起,尽管太后仍是不太放心,但阿缨都说了两遍没事,那许是她太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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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忽略那细细的喘声,房里昏暗又安静。
两人的位置没有分毫变动,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完全覆盖住了怀里的小姑娘,把她牢牢桎梏在自己胸膛和门扉中间。
裴忱冷淡低眸,看着那截莹白的玉颈,脑海里却是不受控地想着阿缨要逃离自己身边的事实。
不仅在别的男人帮助下逃了,还被逼得跳了崖。
崖顶的罡风刺骨,巉岩嵯峨,她那么小,在他面前时胆子丁点大,怎么就敢跳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还有那粒假死药,听谢宁淮说,吃下后要承受抽筋剥皮般的剧痛,若是没挺过去……
裴忱不敢去想那个后果,箍着怀中纤腰的手臂寸寸收紧,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胸膛,一双漆眸里暗不见光。
后来他派人沿着蔓花江流经的所有国度追寻,遇到反抗的,即便是踩着血海尸骨,也要里里外外地一寸土地都不放过,却仍未寻到她的踪迹。
他几乎夜夜未眠,忙着处理好前朝事务,以铁血手腕镇压那些藏有异心的朝臣,才与云柬一道去往尚未被搜寻的大昭。
猝不及防的,在宫宴上见到了那道令他想念得快要入魔的纤柔身影。
本以为她是不喜留在皇宫,如今倒是在太后身边过得滋润,怕是日日欢喜得完全想不起他来。
当真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不听话尽想着逃的娇雀儿,就该被折断翅膀,牢牢囚在金笼里。
黑暗里涌动着危险暗流,云缨尚未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已然被横箍在怀中,揽在她肩上的手掌力道极大。
杏眼里疼得蕴出泪水,透过雾蒙蒙的昏暗视线,云缨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紧绷下颌,淡漠又不近人情。
绕过玉石屏风,她几次挣脱不得,被扔到了柔软床榻上,陷进绒绒锦被中。
云缨刚慌乱地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双手腕就被牢固缚在粗砺大掌中,毫不留情地强压过她头顶,随之而来的颀长身躯把她完全覆住。
罗帷软纱冉冉垂落。
云缨全身的掌控权都落在裴忱的手中,宛如无辜幼鹿落到凶戾的猎人手里,力量悬殊极大,丝毫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他俯下身,那张阴沉冷面在她眼前放大,情急惶然之下,云缨只能用力往一旁偏过头,薄唇在下一瞬印在她的嘴角,带着狠戾的力道,几乎磕出血来。
单薄里衣在挣扎中凌乱不已,玉肩半露,暗香盈鼻。
与她对视的那双漆眸一霎浸染在晦暗之中,云缨的下颌蓦然被修长指骨攥紧,细嫩肌肤在大力下晕开旖旎红痕。
眼看再也无法逃脱,她樱唇翕动,嗓音颤抖地唤了一声,“齐、齐国陛下……”
没顾得上看清戾气顿生的双眼,在极度的害怕下,浓重的哭腔溢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还没忘记,自己身为一个失忆之人该有的反应。
幸而裴忱如她愿停下了,只是盯着她的那双漆黑凤眼里,阴霾深重,携着慑人寒意。
云缨害怕得止住了声,咬着唇不知如何办。
得到片刻安宁,在下一刻男人倾身时,因着方才那个阴戾的眼神,她不敢再动,也无处可躲。
他却并未再击向先前的目标,而是覆在她耳边,森冷的气息骤然侵入骨血,嗓音轻柔得骇人:“怎么?阿缨难道不是朕的皇后吗?”
那卷封后诏书上,沈云缨三个字是他一笔一画亲自题写而出。
云缨的喉咙仿佛被扼住一般,颤着半晌说不出话,许久才用力挤出一个“嗯”字。
霎时,就听见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冰冷掌心蓦地抚上她的脖颈,缓慢却坚定地一点点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