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跟温岚儿抱在一起的柳长风看到那盏燃烧起来的孔明灯,赶紧过来救火。
他好不容易将这盏被烧毁的孔明灯拉拽下来,一错眼,看到地上不远处置着的那柄团扇。
团扇角落处绣了一尾熟悉的七色金鱼。
这世上本没有七色金鱼,只因为有了苏知鱼这位娇气的小姐,所以才多了这么一尾七色金鱼。
这是苏知鱼的专属标志,是苏父的拳拳爱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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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鱼一路回到南锣巷,气得连手指甲都劈叉了!
想她苏州第一美人,无数才子富商追捧,居然被绿了!
苏知鱼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绿色裙衫,登时又是一阵心头火气。
“雀蝶!沐浴更衣!”
雀蝶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气,也不敢上来找晦气,只闷头做事。
自家小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连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头蹦了。
洗了个澡,苏知鱼换过一身宝蓝色的绸缎长裙,坐在窗前晾干长发,并慢条斯理的用锉刀修整自己翘了一角的手指甲。
气还没消下去,反而越想越生气。
什么玩意!狗东西!
脑中柳长风与那红衣女子相拥的画面不断重复,苏知鱼气得再次攥紧锉刀,眼眶不自觉红热起来。
她对柳长风是有情意在的,不然也不会送他荷包信物。
窗外,雀蝶闷声走过,苏知鱼眼尖的看到她手里拿着的团扇,立刻趴窗询问,“哪里来的团扇?”
雀蝶一脸的小心翼翼,“这不是小姐刚才扔在院子门口的吗?”
她的团扇早扔出去砸那该死的孔明灯了!等一下!难道是柳长风送回来的?
苏知鱼手中锉刀一顿。
她一拢长发,懒靠在凉榻上的身姿缓慢坐正,让雀蝶将团扇拿过来,然后又让她去门口看看。
雀蝶一脸呆傻,“小姐,看什么啊?”
“让你去你就去。”
雀蝶傻乎乎的去了,苏知鱼接过团扇,果然看到有一行俊逸小字,上面写:今夜亥时聚香楼。
呵,不管这柳长风是要下跪求饶还是痛哭流涕的跪求她原谅,她都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小姐,您到底要让奴婢看什么呀?”雀蝶一脸迷茫的回来了。
苏知鱼当然是让她去看柳长风在不在门口了,不过看她这副模样,指定是不在了。
“我要染指甲。”
心气顺了,苏知鱼就开始梳妆打扮,还要染新指甲。
雀蝶见刚才还气得不行的苏知鱼现在居然有心思染指甲了,赶紧开始准备。
两人磨磨蹭蹭到了亥时一刻,苏知鱼换了三套衣裳,最后选定一套鹅黄色的软衫,才叫雀蝶准备马车出门。
“小姐,你还要出门去?”
“嗯。”苏知鱼懒懒回应一声,最后再唇上抹上一点鲜红的胭脂色,然后对着镜子道:“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雀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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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鱼刚才出来的时候路过一趟聚香楼,作为京师城内最大的馆子,它的生意自然也是非常红火。
像这样的酒店,一般人是消费不起的,更何况还是开了个包厢的那种。
虽然苏知鱼并未跟柳长风开过包厢,但在聚香楼这种地方开包厢可都是需要最低消费的。现在的柳长风只是一个翰林院编修,虽然前途无量,但手里却没什么钱。
看来环境造人还真是没错,不仅熏香品味提升了,连包厢都舍得开了。
聚香楼不止一个入口,还有几个较为清幽的。
苏知鱼被一小厮引着从一个没什么人的入口进去,然后步上外楼梯,行至二楼的一个包厢门口,上书:牡丹国色。
门微微敞开,露出一条缝。
透过帷帽,苏知鱼看到坐在里面的柳长风。
小厮替她打开门,苏知鱼站在门口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