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肖渊立刻正色道:“查到了,黄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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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鱼没有答应柳长风为妾一事着实让苏町田与赵氏感觉惋惜。
要知道柳长风背后可是永宁侯,若是苏知鱼成了柳长风的妾,那他们大房不就能跟着沾光了吗?
赵氏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还要盼着柳长风给她那心肝宝贝儿子求个官儿做做呢。
现在倒好,什么都泡汤了!
苏知鱼回去的时候正看到苏家绣坊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她由雀蝶撑着伞路过大堂的时候看到里头坐着一位妙龄妇人。
妇人低头垂泪,哭得眼睛都红了。
赵氏却不安慰,反而满脸嫌弃的指责起她没有容人之度,并且告诉她,“男人都是这样的,谁家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他要纳妾就让他纳,想要出去玩也让他出去玩,你才是他的正妻,谁都比不得你。”
女子哭得更凶了,“他,他房里已经有十几个了……”
“那也碍不着你的事,你占着正妻之位,谁能将你如何?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你是太笨了,那个是太精了。好好的侯门不进,偏要等着回苏州去嫁商户……”
“大伯母这是在说什么呢?”苏知鱼笑盈盈的出现,让赵氏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而苏知鱼走近后才看清楚女子的脸。
“堂姐?”
女子抬头看向苏知鱼,哭得核桃似得眼睛往下垂,赶紧起身与苏知鱼道:“一直都知道妹妹在,只是没时间过来探望……”
“姐姐哭什么?”
苏知鱼与这位堂姐小时关系是不错的,可后来,一个在京师,一个在苏州,这关系就慢慢淡了。
先前刚到京师时,苏知鱼也问过赵氏她堂姐苏妙玲的事,赵氏说她嫁给了京师内开连锁黄金铺子的大商户周家。
苏知鱼还记得当时赵氏说的话,“那周家的钱可不比你们苏家二房少,现在她女儿吃香的喝辣的,身边十几个丫鬟伺候,日后过得可不要太舒心。”
既然如此,那苏知鱼也不多问了。
可现在看来,苏妙玲过的并不开心。
在苏知鱼的印象里,苏妙玲小时便是个沉闷寡言的怯弱性子,不出头,不出彩,心肠软,总是被人欺负。
苏知鱼虽比她小,但每次都会护着苏妙玲。
“我,我没事。”苏妙玲赶紧抹眼泪,然后跟赵氏道:“娘,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苏妙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氏打断,“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怎么能回娘家住呢?你的房间我已经改成你弟弟的书房了。”
苏妙玲她弟弟苏天飞受尽父母宠爱,从小不学无术,气走无数老师,成绩稀烂,可赵氏和苏町田却还是觉得她这个弟弟能替苏家大房扬眉吐气。
甚至觉得她弟弟读书不行是因为先生不行,所以换了无数老师,最后找到一个没什么文化只会吹捧的。
这可对了苏町田和赵氏的心思,他们也不懂什么学问,只听老师说苏天飞进步神速,乃是难得的神童,便信以为真,往苏天飞身上使劲砸钱。
都十五了,连个童生都没有。
“我隔壁有屋子,雀蝶去收拾出来,让堂姐住下。”
赵氏听到苏知鱼自作主张,登时瞪大了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这里轮得到你做主?”
苏知鱼手中的美人扇半遮住脸,略显惊奇道:“大伯母怕是忘了,这宅子是我苏家二房买的。”
赵氏被噎得差点断气。
“姐姐,随我来吧。”苏知鱼朝苏妙玲看去。
苏妙玲比苏知鱼大不了几岁,可她看上去却比实际年纪大了不少。身上虽穿金戴银,但明显精神样貌极差。
苏妙玲怯懦地看一眼赵氏,再看一眼苏知鱼,迟迟不敢动。
“姐姐。”苏知鱼又唤一声,语气严厉不少。
苏妙玲身子一抖,赶紧走到她身边来。
苏知鱼这才懒洋洋地摇着扇子往自己屋子去。
原本,苏知鱼不该插手大房的事,可苏妙玲与她小时有些情意,而且每年她生日,即使京师与苏州隔了那么远,她都能收到苏妙玲亲手绣的绣品。
这份心意,便十分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