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似乎也正有此意,唇角微勾,背靠圈椅,似漫不经心地道:“明日书房,让九姨娘过来伺候。”
先前侍寝的人是她,若是换人了也麻烦。其次长相但凡不丑的,在裴季眼中左右横竖都是女的,没有多大区别。最后这尤为重要的是与这女子的初次体验不错,倒是不必再换。
童之一愣:“小叔要以己做饵?”
裴季眉梢微微一挑,反问:“难不成还要寻一二替身来扮作我,做饵?”
童之:“这样也比较稳……”话语一顿,好似想到了什么,抿唇半晌后,才讷讷地道:“好似也不大妥。”
以己做饵便是孤男寡女,用替身何止是不大妥,简直非常的不妥!
裴季懒得琢磨小侄子的想法,摆了摆手:“去吧。”
童之退出了屋子,随而去了兰茵院。
华音过了几日还算安生的日子。
后宅姬妾没机会争宠,家境不好的姬妾除却每个月十来两的月例外,也无旁的收支,所以平日多为聚在一块唠嗑打马吊,推牌九,玩叶子戏等来赚取些许的银钱。
久而久之,这后宅倒也有了两三个不同的小阵营。
有姬妾为了拉拢华音,想与她搞好关系好在后宅立足,所以特意来寻她打马吊套近乎。
华音已不记得自己会不会打马吊,但现在定然是不会的,本以不擅长为由婉拒了,可最后还是被拉上了桌。
几个姬妾想要特意输些小钱讨华音高兴,可谁曾想这九姨娘竟然是打马吊的个中好手,她们这何止是输了小钱,简直是亏大了。
她还敢道不擅长,分明是扮猪吃老虎!
华音也不知自己的记性为何如此的好,好到几乎是过目不忘的程度。
她只了解了一遍规则后便明白了如何打马吊,再者桌上出过什么牌都记得一清二楚,更能准确的分析出来其他三家缺什么牌,又听的是什么牌。
华音摸了一张牌,顿时喜上眉梢,把手中的牌一放,喜道:“和了。”抬眼环视了其他三人,伸手笑道:“给银子。”
几个姨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心痛地拿出了银子。
华音收下银子,脸上的笑意更甚,把桌面上的牌堆到了一处洗牌。望了眼几个姨娘,明知故问道:“怎么瞧着,几个姨娘似乎有些不大高心?”
她们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她们这一日已经出了十几两了,这个时候喊停,倒是显得她们小气了,可她们着实快要扛不住了,只希望快些来个人搅了这牌局,不然下个月她们连胭脂钱都没了。
她们在这裴府虽有吃有喝有穿的,也是挺好的,但就是手上的银钱不丰裕,平时送送礼走走关系,再买些首饰什么的,荷包更是月月见底。
她倒也不为难她们了,笑着询问:“我有些累了,不如改日再继续打?”
几个姨娘顿时呼了一口气,这牌局终于可以散了!
改日一定不与九姨娘玩马吊了!
收拾桌子后,几个姨娘刚起身,华音院子的小婢便来传,说是童管事过来了。
几人闻言皆是一怔,望着华音的眼神都泛着些酸意。
这天都下雨了,怎就只淋九姨娘这一块地?
华音不知她们所想,却是对这童管事兰茵院而心生了警惕。
裴季此前**冷淡,更是疑心重,那夜同房无疑是意外,所以她猜测他不会再寻自己。
可现在这童管事前来,却让华音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裴季那厮不会又让她侍寝吧?
华音虽心有抗拒,但还是送走了几个姨娘,随后去见了童管事。
第5章 书房研墨(独处)
裴季让华音明日去寒院书房。
华音听闻这消息,面上似有喜色露出,也带着喜色送走了童管事。可回到房中,只余自己一人的时候却是紧蹙眉头。
她分明是不喜的,可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期待?
这太过奇怪了。
这几分期待,莫不是与她失忆前的记忆有关?
总该不会是她失忆前与后宅姬妾一样,日日都盼着丈夫的垂怜?
可华音却觉着自己不是那样卑微的人,可若不是,却又解释不了为何自己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