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嫉妒蓁蓁嫉妒得不行,也只是使些小动作、教训教训她,她倒好,直接动手杀人,简直是个疯子!
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惹到蓁蓁,不然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
看着这些人脸上或仇恨或恐惧的神情,蓁蓁哑然。
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们看到什么,便会觉得那就是事实。
“为什么这么做。”
白雨渐的声音忽然响起,冷硬如冰。他为池仙姬将血止住,又立刻让人去抓药,这才看向蓁蓁。他的指尖沾满了红色,像是朱砂点缀白玉。看着蓁蓁的眼神,却像是看着陌生人般,再也没有温度了。
成婚的前夜伤了他的新婚妻子。就算是寻常人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吧……蓁蓁抿住了嘴唇。
“还有什么好说的,雨渐,赶紧把她送官!”
白雨渐的眼睛却死死地锁着少女。
“说话!”
蓁蓁的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她的脸低垂着,表情看不分明。
“罚我吧。”
她不愿意说,不愿意。她的态度就像默认了这一切。
可是伤人,总要有一个理由。
“白蓁蓁,人命在你眼中,是儿戏吗。”他声音很轻却极为严厉。
他曾经教导过她什么。
多行善举,不要作恶。万物有灵,当怀敬畏,有重人贵生之心。
蓁蓁却是怔在那里。她看着白雨渐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让众人的心里纷纷生出疑惑。
她为什么要这样盯着他?
“那是什么?”
忽然有人眼尖地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是方才从池仙姬怀里掉出来的。
一封信。
白二娘立刻上前捡起,将那封信打开,脸色倏地一变。
白琴氏见状抢过信纸,攥在手里一目十行,刹那间怒气点燃了她的眉梢。
她的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蓁蓁身上,锋利如刀。忽然蹒跚走来,抬手,狠狠一拐杖敲在了她的膝盖上。
“孽障!”
剧痛袭来,蓁蓁惊呼一声,跪倒在地。
一张轻薄的信纸被白琴氏怼到面前,字迹是她的,可上面的字句……她从来没写过这样的信!
“不!不是我写的。”蓁蓁声音嘶哑,却没有多少说服力。
白琴氏怒不可遏,将信纸狠狠掷在地上。
众人看得真真切切,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信上面,把她对白雨渐的痴恋表露得清清楚楚,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缠绵悱恻!
包括对池仙姬的妒恨,甚至将那日落水,全部归咎到了池仙姬身上。
甚至诅咒池仙姬不得好死。
其言语之刺耳,措辞之恶毒,叫人咋舌。
“雨渐,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妹妹……恋慕长兄,嫉妒杀人,想必是因仙姬看到了这封信,于是她心慌之下杀人灭口。若非我等亲眼所见,你怕是还要对我说,她年龄尚小、心思单纯吧!”白琴氏冷冷地说。
蓁蓁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意会在这种情况之下被抖出来。
像是在众人面前把她扒光了,一般巨大的羞耻感席卷过全身。
可比这个更可怕的,是白雨渐看向她的眼神。
充满了震惊、困惑、不敢置信,夹杂着一丝失望。
失望……是啊,怎么能不失望。
“若我猜的不错,这是你白家的养女吧?听闻是贤侄一手将她带大,还教授医术,说是再生父母都不为过,”池家叔父摇了摇头,颇为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恋慕自己的师长,这本就触犯人伦,为人不齿,要遭受万人唾弃。若还因为这点心思就害人性命,实在是恶毒阴险狭隘至极!”
接连的评判砸下,寻常人都要被吓得面无人色。蓁蓁却只是静静地看向白雨渐。
“兄长,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