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入我怀——宁夏333
时间:2022-05-05 07:10:42

“那你到底要我满足你什么愿望?”南风实在有些害怕谢樾的执著。
“以后再告诉你。”谢樾展颜。
会是什么样的愿望,要以生命做保障?
 
第74章
 
南风第二天一早正式回大理寺,安静地处理了一些公务,然后去看小六。
除了裴述和谢樾,大理寺无人知道南风去了趟北祁,大家都以为她是出了一趟公差,谁都不知道,她九死一生,运气好,终于活着回来了。
小六一见南风,哭着给南风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把南风吓了一跳。虽然在南风送来解药之前俞真就已经配出了解药,将小六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南风不顾危险,替自己去北祁拿解药的事情,因为谢樾说漏了嘴,还是被小六知道了,小六感动得无以复加,南风若是不能从北祁平安回来,小六只怕寻死的心都有。
南风好不容易劝住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六,小六的母亲正好买菜回来,见了南风也是又哭又跪,折腾了好一会儿,大家总算能坐下来说说话了。
南风见小六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反应机敏,动作也很灵活,可见毒是真的解了,心里最后一点不踏实也就烟消云散了。
三人聊了一会儿,俞真便过来给小六复诊,原本见谁都没好脸色的俞真,居然满面春风,惊得南风都疑心俞真是被人假冒的,不过见小六等人都很习惯俞真的新面貌,想着大概是俞真改性了。
俞真给小六复诊结束,宣布小六最后一点余毒也已清除干净了,再休息几日就可以去衙署了。不过在听到小六母亲说那以后不用麻烦俞大夫每日来复诊后,俞真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但在听小六母亲说明日给俞大夫做点心时,垮着的脸突然又突然艳阳高照了。
南风看着好笑,而看身边的小六也是一副心知肚明,乐见其成的模样,唯一蒙在鼓里的,大概只有一心要报小六救命之恩的小六母亲了。
南风看完小六,便回了大理寺,在北祁的所作所为,虽然已飞鸽传书详细汇报过了,但有些细节,特别是初九的事情,南风并没有在书信中汇报,需要亲自向裴述说清楚。
南风向裴述详细讲述了这几日在北祁的经过,特别是初九的事情,说得很详细。裴述仔细听着,特别是听到初九二次欺骗南风,面色阴沉,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紧绷,似乎随时都要拍案而起。
南风知道初九的事对裴述是个很大的打击,初九是裴家的家生子,从小就跟着裴述,为裴述出生入死,两人有很深厚的感情。现如今,初九做出这种事情,是叛国,重罪,再也不可能回到南越,裴述在痛恨他糊涂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惋惜与自责。
南风讲完了,裴述许久没有作声,良久他才低低地叹了口气:“初九是个孤儿,从小就渴望家庭的温暖,可能春九娘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给了他足够的温暖,他愿意用一生来回报。”
“或许吧。”南风有些惆怅:“但春九娘实在不是良人,况且她马上要进宫,成为北祁皇帝的妃子,肯定是顾不上初九了,也不知道初九以后会怎么样?”
南风这时候倒有些后悔,不该将春九娘送入宫中,这几乎断送了初九唯一的希望,对初九肯定会造成很深的伤害。
“不是你的错。”裴述看出了南风的想法:“春九娘对初九不过是利用,她的野心让她不甘于平庸,就算不进宫,她也不会初九在一起的。”
南风承认裴述的分析是对的,但情感往往并不完全受理智所掌控,心里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两人又对一些细节做了沟通,然后南风去写此次出行的报告,裴述去见殷明杨,南风这次去北祁,瞒住了所有人,但德荣帝是知情的,和殷明杨商量好后,还要一同向德荣帝报告的。
殷明杨对结果是很满意的。他是真没想到,夏南风只带着一个下属,这下属还已叛变投了北祁,能活着回来已属奇迹,居然还将春九娘这个堂堂皇城司都指挥使给弄进了后宫。
后宫不得干政,加上春九娘上面还有皇后、还有无忧长公主,想要重新掌权,没几年是不太可能的。也算是极大地减轻了南越的压力,否则有一个对南越军政都很熟悉,且有计谋,运筹帷幄的人,在北祁的权利顶端,对南越来说,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至少现在,威胁警报暂时解除了,对殷明杨来说,在德荣帝那里有了交代,也算立功赎罪,德荣帝当下应该不会再揪住他不放了。
这夏南风,还真是个人物啊。
南风是没有听到殷指挥使发自内心的赞美,因着她刚从北祁回来,裴述体恤,最近也没有什么案件交给她,所以最近她倒是舒心地过了好几天轻松自在的日子。
不过舒心日子没过两天,糟心事就来了。京城居然流传起大理寺卿裴述要和大理寺少卿夏南风定亲的传言来。
这京城的流言很多,特别是关于男女之间的,多半都是捕风捉影,很少有最后成真的,当然也有当事人故意传出来,想借助舆论推动,弄假成真的。
南风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了这样的流言,虽然自己对裴述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但奈何裴述不从啊。而且,听说了裴述和沈明珠的事情,说实话,南风对裴述的想法也淡了,谁也不想嫁给一个心里忘不了过去的男人不是?
南风对流言的态度一向是听之任之,时间长了,等到更劲爆的新流言出来,旧闻渐渐也就消散了。裴述应该也是这个态度,之前就传出过他和沈宝珠要定亲的传言,他始终置之不理,后来因为没有正式定亲的消息传出,传言也就不了了之。
两个当事人都对传言置之不理,但很奇怪,传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渐渐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这让南风不得不开始猜测,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且他是什么目的呢?
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南风没有像往常一样晚上喝点小酒,而是在院子中边兜圈子边思考问题。
墙上突然探出个人影,不用看也知道是谢樾,他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见南风在,就要跳进院子里来,南风止住了他:“今天我喝酒,你就待在上面,别下来了。”
这些日子,谢樾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南风在家,就过来蹭饭,说是蹭饭,其实很多时候是谢樾带了菜过来,碰到南风心情好,也会下厨做几个小菜。两人边吃边聊,主要讲一些案件勘查、审讯的技巧和手段,有时候南风也会介绍一些她去过的地方的风土人情,谢樾都听得很认真,觉得很有意思。
谢樾见南风没有邀请自己喝酒的意思,也不回去,就趴在墙头问南风:“夏大人,你是不是在想你和裴大人要定亲的传言是谁传出来的吗?”
“是啊——”南风叹了口气:“你说制造这流言的人是不是挺无聊的?说我和裴大人间有私情还有可能,这要定亲,永安侯府根本不可能答应啊,有脑子的人想想也知道是假消息啊。”
“关键这传流言的人都是没脑子的,越传就越像真的,原本有脑子不信的人也渐渐都信了。”谢樾一针见血。
南风深以为然,也很是苦恼:“其实这流言我是不在乎的,反正是真是假总归由时间来证明。我比较烦恼的是,这人的目的是什么,总归不会无缘无故传出这等流言,针对的是我,还是裴大人?”
南风仰着头,问墙头上的谢樾:“你帮我分析分析,这制造流言的会是谁,到底什么目的?”
“那你让我下来说行不行?”谢樾觉得自己在墙上趴着太累了,强烈要求改善待遇。
南风点头同意,又给谢樾倒了杯酒,两人又开始了惯常的模式,边喝边聊,只是今天换作谢樾主讲,南风听了。
谢樾仔细想了想才开口:“我觉得应该是针对你的,裴大人这亲事,这么久了,唯一的流言就是和夕月郡主的,人人都知道夕月郡主对裴大人志在必得,她那臭脾气,还有她背后的靖国公府,谁敢得罪啊?还有,裴大人也是不好相与的,过往得罪过他的人都很惨,相较而言,除了咱们大理寺,不,就算在大理寺,知道你有多——”谢樾本想用腹黑等字眼,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比较好听的字眼:“就算在咱们大理寺,知道你厉害的人也不多,柿子捡软的捏嘛,所以我判断这流言肯定是针对你的。”
南风觉得谢樾分析得挺有道理的,于是鼓励道:“那你觉得会是谁炮制的这流言,目的是什么呢?”
“不好说——”谢樾瞥了南风一眼:“你结的仇可不少,不过你已是三品的大理寺少卿,寻常人也不敢向你寻仇,散播你要和裴大人定亲的谣言,让夕月郡主来对付你,也是一种可能。”
南风承认有这种可能性,但可能性不大,这种做法成本大,见效慢,有这种能力的人要对付自己,应该不用假手他人。
谢樾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又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裴大人自己?”
“裴大人?”南风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觉得是裴大人?他为什么编造这种谣言?”
“我听说裴家的老太君,已经同意和靖国公府结亲了,裴大人自然不愿意,编造这个谣言,让老太君和靖国公府知难而退?”
“不会。”南风想也不想就否认:“裴大人不会因为自己而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他不是这样的人。”
谢樾当然知道裴述不是这样的人,但听到南风这般维护裴述,心里有些涩涩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会做这件事。”南风突然道。
“谁,快说,是谁?”谢樾催促道。
“我啊,我自己散播了自己和裴大人的流言。”南风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我想用流言逼迫裴大人就范,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谢樾没好气:“还是好好想想到底谁会做这件事吧。”
“算了,咱们在这里瞎想也没用,总归这幕后始作俑者不会无故散步谣言,静观其变,总归是要露出马脚的。” 南风叹了一口气:“真是麻烦,只怪咱们这行当,容易树敌。”
其他人可没你这么容易树敌,皇后、公主、郡主,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也不吸取教训,以后这种事情只怕会越来越多。谢樾在心中腹诽。
不过说道树敌,谢樾突然想起一件事,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有话直说:“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可能与你有关。”
“是吗?什么事?”南方本能地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便听谢樾说:“你在北祁的那段日子,万安侯府发生了一件大事,万安侯夫人与一个戏子,被抓了个现行。”
谢樾说得隐晦,不过南风立刻就听明白了,而且立刻明白必是万宁的手笔。否则,以许芳菲现如今的心计和手段,就算真和戏子有染,也断不会被抓个现行。
南风不想知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于是问:“后来呢?”
“许芳菲原本是要送入空门的,不过你也知道万安侯那个人,最是惜香怜玉,都没有休妻,和离了。许家的财产,许芳菲之前捐了大部分,后来又帮万安侯府填了不少窟窿,皇后又收回了她所有的封号,所以现在也算是人才两空。”
谢樾有些唏嘘,但神态表情无一不显示,他对许芳菲已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情感,更多的是就事论事。
南风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许芳菲现在的结局,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若不是那天自己提点了万宁,或许他还想不到如何对付许芳菲。南风给万宁指了一条路,复仇之路。
“你最近要小心些,我怕许芳菲会迁怒于你。”谢樾有些担心。
南风觉得很有可能,有些人,总是将过错迁怒于人,却不从自身寻找问题。
但南风并不后悔,做错了事,总要承担后果的。
 
第75章
 
南风还不确定到底是谁散播了那些流言,但目的多少是知道了一些,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呗。
先来找麻烦的是夕月郡主。沈宝珠是个沉不住气的,流言传出来没两天就气势汹汹地来大理寺找南风麻烦。不过南风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是朝廷三品大员,且目前又很受德荣帝的信任。沈宝珠虽然不聪明,但不傻,胆子再大也不敢和德荣帝对着干。所以不过是摔了几个茶盏,放了几句狠话,倒也没干其他出格的事情。
再来就是永安侯府的老太君,也就是裴述的祖母。老太太不知是觉得南风没有资格登永安侯府的门,还是出于其他考虑,居然亲自登门。
南风当时正坐在小院里吃晚饭,听到有人扣门,端着碗跑出来开门,与气势汹汹满脸不耐的永安侯府老太君,就这么狭路相逢。
两人见面伊始,老太太就一直用一种很挑剔的目光扫视着南风,南风是见过大世面的,自不会被这种目光吓住,且顾着裴述的面子,对老太太也一直很客气。
大概是老太太被南风和气的假象蒙蔽了,一上来对南风就很不客气,说话很不好听,见南风并未反驳,言语便渐渐升级,甚至上升到侮辱人格地地步。
南风总算知道永安侯府这几年为什么越来越落成,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这么一个目光短浅、刚愎自用、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当家人,家族不没落才怪呢。再看她带着的两个儿媳,应该是裴述的两个婶婶,对老太太唯唯诺诺,对南风却是尖酸刻薄,这永安侯府,如果不是裴述撑着,只怕早就完了。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南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正口沫横飞,骂得性气的老太君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南风笑嘻嘻地:“老太君和我说的话,我都听懂了,不过和裴大人的事,我说了不算,我去找个说了算的过来。”
“谁说了算?你快去找他过来——”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旁的裴述的婶婶却是反应快,连忙过来拦住南风:“这事,就不必让儒元知道了。”
“那可不行,没理由老太君骂了我半天,却不骂裴大人。祸是两个人闯的,要骂也是两个人一起挨骂。”南风拔脚就走,裴述的婶婶连忙上前阻拦,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拦得住有些功夫的南风,眼见南风就要走到门口了,裴老太君连忙喝住她:“你敢,你敢去找我孙子——”
“老太君,我还真敢。”南风转过身来,看着老太君,唇角微微上扬,笑嘻嘻地说道:“我这就去将裴大人请过来,咱们当面说清楚,您放心,您一来我就找人去请裴大人了,他应该马上就到。”
裴老太君立刻慌了神,站起身,指着南风的手都在发抖,想要骂人,一旁裴述的婶婶连忙止住了她,在她耳边急切地说了几句,似是让她不要再激怒南风,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老太君听后有待不依,但一想到孙子马上要过来,这个孙子可不好惹,家里还要靠这个孙子支撑着,真惹恼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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