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使唤楚安战神啊。”乔星忆笑着说到,楚砚听出来了她是在取笑自己。
“我可不是什么楚安战神,都是别人瞎起哄说的。”楚砚认真的与乔星忆解释。
“我逗你的,不用那么认真与我解释。”乔星忆看他如此认真的解释不由的笑了出来。
“你今日为什么要救我?”楚砚在乔星忆睡着时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救他?如果他死了那她不就可以逃走了嘛,他不懂他想问问她为什么,好像很期待她所说的原因。
“没有什么为什么,想救便救了。”乔星忆回答的很简单,对她来说没什么理由。
“没有理由?可你为我受这么重的伤,你真的无所谓么?”楚砚不明白,她不怕么?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受伤么?如果非要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而你还要好好活下去。”乔星忆笑着对楚砚说出她的理由。
楚砚愣住了,他真的看不透她,一开始他以为她是坏人她骗莫卿尘还杀了他,但当他去大夏国要把她带回楚安国时,她又为了国家百姓站了出来自愿跟他离开,现在又舍命救他就因为她是将死之人而想让他好好活下去。
“如果我死了你今日就可以逃走了,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楚砚看着乔星忆的眼神很复杂,他很想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会。”乔星忆淡淡的说出这三个字,楚砚心中了然,她的意思是不会弃国家于不顾,如果真的想跑就不会自愿离开。
自从那日后,楚砚对乔星忆的感情变得很复杂,后面时日都是楚砚亲自照顾乔星忆,他甚至在想不要那么早到楚安国,他心里觉得乔星忆死掉会有些惋惜。
时间过得很快,今日便到了楚安国都城--安城,乔星忆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一到安城所有的楚安百姓都来看热闹,还有很多百姓情绪很激动,不停的往乔星忆的马车上砸东西,楚安百姓都知道是乔星忆把九殿下杀掉的。
“大夏的贱人,赶紧去死……杀了我们的九殿下要你陪葬……”这种声音从各个角落里传来,乔星忆坐在马车里不说话,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对,应该判她凌迟……五马分尸……”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相同的都是带着对乔星忆的恨,可想而知莫卿尘在楚安百姓的心中地位有多高。
楚砚骑着马在队伍首位,他看着周围的百姓情绪如此激烈不由的回头看向后方的马车,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担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乔星忆不是寻常女子,她的心中有大义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所以在杀莫卿尘这件事上她没得选,她就是那只替罪羊,即便是这样她也毫无怨言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当你真正了解她后才发现真的很让人心疼。
经过闹市,楚砚一行人来到了关押死刑犯的牢房,乔星忆从现在开始就要在死牢度过,直到皇上的最终旨意。
“多谢楚将军一路照顾。”乔星忆进入死牢前看着面前的楚砚说到,虽然她救过他但她现在的身份是楚安死囚,没必要一路细心照顾所以乔星忆是真的感谢他。
“你已到楚安,想必圣上的旨意不会太久,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楚砚便驾马离开了,乔星忆也交接给死牢官兵,就这样乔星忆被关进待行刑牢房中。
楚砚离开死牢后便进宫面圣,将与大夏国和谈书奉上,并向皇上禀告此次任务相关事宜。
“楚砚参见皇上。”楚砚向皇上行礼。
“楚将军请起,朕已收到消息刺杀卿尘的凶手已经被你带回来了,做的很好。”皇上一早就收到消息了,原本还担心大夏国会顾忌乔星忆的战功不肯放人呢。
“多谢皇上夸奖,现在人已经关押在死牢,不知皇上如何打算。”楚砚在试探皇上的态度,不知皇上能否饶乔星忆一命。
“三日后在安城城门口进行斩首示众,以告慰卿尘在天之灵也安抚楚安国百姓,届时朕与文武百官也会参与行刑,这件事由楚将军准备。”皇上非常恼怒,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一统天下,但他年事已高有生之年难以实现,他把全部心血都投在莫卿尘身上,他对莫卿尘寄予厚望,待莫卿尘登上皇位后能实现他一统天下的愿望,结果却被这个乔星忆杀了,一朝心血付诸东流他怎能不恼怒,他要当着全楚安百姓的面杀了乔星忆以告慰莫卿尘在天之灵。
“是……臣遵旨。”楚砚听到皇上所说的愣住了,当全楚安百姓面前被斩首么,可以看出皇上对莫卿尘的死有多在意。
楚砚离开皇宫后便回府上了,一路上他都心事重重,原本只是觉得乔星忆死掉会有些惋惜,但真当旨意颁布后他怎么会有些难过呢。
“砚儿回来了。”楚父看见楚砚回府,想必已经进宫面过圣上了。
“父亲,使团之事已经圆满完成,乔星忆已经被关押在死牢,皇上的旨意是在三日后行刑,届时皇上与文武百官都会参加。”楚砚向父亲行了一礼并将此次任务进展与父亲汇报。楚砚的父亲深受皇上信任是皇上亲封的正一品军侯,手握军权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非常好,此番之事皇上十分痛心,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楚父陪伴皇上多年,当然知道莫卿尘之死对皇上的打击有多大。
“父亲,其实乔星忆本意不想杀九殿下,她也是被逼的。”楚砚与乔星忆相处的一个月中他知道她对莫卿尘的感情不一般,也从她的只字片语中感受到她是迫于无奈才杀了莫卿尘,所以在换人质之事她才会说:我比你们更想他回来。
“砚儿你可是对她抱有恻隐之心了?”楚父听到自己儿子如此说他有些恼怒,楚砚平时可不管这些闲事,你是否有苦衷还是被逼无奈但事实就是你杀了人,楚砚只看结果从来不在乎过程,今日他这番话是在为乔星忆找借口。
“父亲我只是觉得乔星忆罪不至死……”楚砚说这话声音很小,他的确在为乔星忆找借口,他不想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罪人。
“楚砚你是怎么了,去一趟大夏怎么变了,乔星忆本意是什么已经没人在乎了,最重要的是结果,既然莫卿尘是她杀的那她必死无疑,我看你此次回来心不静,去祠堂跪着思过吧。”楚父好像感觉出楚砚的变化,罚他去祠堂思过让他想想自己错在哪。
楚砚在祠堂跪了一夜,所有的道理他都明白,他就是不想乔星忆死,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既然阻止不了那就送送她吧。
行刑
翌日,楚砚带着一些吃食来了死牢,走到关押乔星忆的牢房前看着她坐在床榻上盯着牢房上方的窗户。
“想出去?”楚砚见她看着窗户出神问了一句。
“我在看外面的小鸟,很羡慕它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飞翔。”乔星忆听到了楚砚的声音将目光收回并看向他。
“所以你还是想出去?”楚砚还是问着同样的问题。
“我羡慕的是它们心中的自由,而不是像我这样背负那么多,就连死都是为了别人。”乔星忆第一次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些责任是她应该承受的,从来没有认为这些责任是束缚她的枷锁。
“你后悔了么?”楚砚将牢房门锁打开,慢慢的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说到。
“没有,只是感慨一下,我以为我会孤孤单单的离开,没想到最后你会送我,楚砚谢谢你。”乔星忆看着楚砚,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像是一缕春风拂过楚砚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用膳吧,我怕你吃不惯楚安国的饭菜特意准备了大夏的饭菜。”楚砚听到乔星忆说的话鼻子一酸,他不知道说什么便把话题岔开了。
“楚砚你有心了,没想到平日里桀骜不驯的楚大将军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乔星忆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对楚砚打趣道。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楚砚自言自语的说着,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听的见。
“你嘀咕什么呢?”乔星忆听到他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但没听清。
“没什么,饭菜合胃口么?”楚砚将话题岔开。
“很好吃,谢谢。”乔星忆吃着饭菜很开心。
“你和莫卿尘到底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楚砚很好奇他们之间的事情。
“我喜欢他……但好像又没那么喜欢,在国家与家族面前我放弃了他,如果有来生希望可以毫无顾虑的喜欢一个人。”乔星忆这一生顾虑太多,她活的很累很辛苦,希望来生能简单一些。
“今生有太多遗憾只能祈祷来生稍稍弥补……”楚砚陪着乔星忆一直到深夜才离开,因为明日乔星忆就会被押入刑场行刑。
今日是乔星忆在安城城门口行刑的日子,清晨城门口行刑场周边就围满了楚安百姓几乎安城所有百姓都来了,不久后皇上及文武百官也到场,官兵将乔星忆押入刑场时周边的百姓瞬间沸腾了。
“这个女子就是刺杀九殿下的人啊,模样长得真漂亮啊,死了还挺可惜的。”刑场周围的男子看到乔星忆不禁觉得惋惜,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今日就要被砍头了。
“哼,一看就是红颜祸水,我看就是利用美色靠近九殿下的。”男子身边的女子听到男子说的话非常恼火。
乔星忆跪在行刑台上看着下方的人群,突然她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莫卿尘的身影,她想仔细再看看时那个身影又不见了,原来是幻觉啊,会不会是他太恨她了魂魄无□□回要看到她被处死才可以转世呢?乔星忆想的出神这时楚砚走到她身边。
“还有什么遗言么?”楚砚看着乔星忆的眼神很难过,想再问问她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如果可以他会帮她完成。
“如果可以你替我给他上柱香吧,楚砚其实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希望你可以遇见一个值得你用温柔对待的女子相伴一生,要幸福哦。”乔星忆最后说的这句话不停的在楚砚脑中回响,她到死都没考虑过自己么?
“好,我答应你。”楚砚看向她的眼神很温柔。
“午时三刻已到,立刻行刑!”官兵将楚砚请下行刑台,这时皇上从签令筒中拿出令剑掷了出去,刽子手举起手中砍刀缓缓抬起向乔星忆砍去,瞬间乔星忆的头颅掉了下来滚到了台下,鲜血喷涌将地面染红……
“你说的女子我已经找到了……如果真的有来生我愿在你身边守护你……”楚砚看见乔星忆的头颅掉下的那一刻,他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他终于明白了他对乔星忆复杂的感情是什么了……
行刑完毕,皇上下令将乔星忆的头颅悬挂城门口二十年不许拿下,皇命不可违,楚砚本想保留她的尸身都做不到,待所有人离场后他将乔星忆的身体带走给她找了个风景极美的地方安葬,楚砚按照她临终所托替她给莫卿尘上了一炷香,以后的每一年楚砚都会来祭拜她,陪她聊聊天,他希望她下一世可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