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无异样。
傻奴按下心中疑惑,在宽阔的房间里走了一圈,“有人吗?”
但人真的来了,她又像只小兔子一样躲进了床底。
点缀着宝石的绣鞋映入她的眼帘,是女人,傻奴稍微心安,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
县主拿着帕子捂嘴娇笑,“还真是傻子,脏兮兮的。”
她把帕子丢在地上,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喏,擦擦你这张小脸,等下别到了父王眼前告我的状,我可是把你好好供在这里的。”
是亲王的意思,傻奴默不作声地擦脸,用自己笨呆呆的脑袋思考对策。
亲王不会伤害她,这一点傻奴十分肯定。
她有着小动物一般的直觉,能一眼看出谁对她有恶意,有好感。
傻奴擦脸的动作又慢又仔细,县主见了笑得更大声了,“苏娇娇,你当真不怕。傻子还是有好处的,天真不知事,也没烦恼,本县主倒是有些羡慕你了。”
县主只有一个人,她可以跑吗?
傻奴正这样想着,就听县主说道:“你别怕,一会我父王就会让你回家的,他不敢动你,毕竟……”
县主眯眼,“毕竟你那个贱胚子婆婆怀了父王的种,父王可是小心得不得了。”
傻奴挺直腰背,一字一句道:“娘不是贱胚子!”
“哟,还知道还嘴呢!那老贱人可真是没白养你,小母狗养熟了,知道护主了。”
傻奴愤怒地摔了帕子,“娘不是贱人,也不老!”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衣服换过,本县主的相公也来过一趟,停留了半个时辰,你说,你的李将军会如何想?”
傻奴警觉地后退。
她不知道苏伟来过,而且她的私密处没有异样。
县主翘起一条腿,仪态不像是一个尊贵的县主,倒像个市井妇人,“李远山会不会认为你失贞了,抛弃你?可怜的娇娇,这么漂亮,会被野蛮粗鲁的李远山怎么对待呢?”
“他不会!”傻奴从不怀疑李远山!
县主佯装惊讶,“他不会吗?你这么信任他?那他可真厉害,假情假意地疼了你这么久,演得滴水不漏,让你都当真了。”
这个县主到底要做什么?离间她和相公,对县主有什么好处?
傻奴攥紧了拳头。
县主站起身,走到木门前,眼看着就要推门出去,却突然停下,扭头,阴森森道:“娇娇,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在进入李家的第一天,就被灌了藏红花,再也不能生育了?”
门已经被推开了,县主的半个身子走了出去。
傻奴怔住,浑身的血液都带着寒凉游遍她的全身。
她不能生育,县主也知道?
傻奴很快意识到这又是一出挑拨的好戏,回击道:“相公才没有!倒是苏将军,在你的保胎药里动了手脚!”
傻奴的胸膛起起伏伏,心虚的眼神游离。
她第一次说谎。
苏伟有没有对县主做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县主也是个生不了孩子的,既然县主选择拿这个欺骗她,就别怪她也胡乱攀扯了!
反正苏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他俩回去吵一架,省得再来找相公麻烦!
县主离开的动作一顿,平凡的脸在冷笑,“是我小看你了。”
她敛去所有神色,语句清晰而有力,像是怕傻奴听不懂一般,说得极慢,“李远山是怎么说的?你身体不好,无法生育?还是说他不想要孩子,要你打消这个念头?”
傻奴呼吸一滞,不可思议地踉跄两步,恐惧地退后。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县主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快步走过来,把傻奴一步步逼进了墙角,“你给本县主听着,本县主所说无一处作假,你身体能不能生,自己去街上找个赤脚郎中就能看出来!”
傻奴捂住耳朵,“你休想骗我!我不是傻子!”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表情也愈加狰狞,像是被戳到痛处的母兽般疯狂反击,“你就是傻子!被你的相公骗了这么久还深信不疑,你就是傻子!你明明是瑶水苏正光的女儿,却和杀父仇人成亲相爱,苏正光若是在天有灵都会诅咒你们不得善终!”
“你骗人,你骗人!”傻奴声嘶力竭地大吼,仿佛这样就能驱散自己的惊惧。
相公才不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