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很多,后面还排着人,他大有她不拿他就不走的架势。
傻奴硬着头皮接下,心尖颤抖,恐惧着后面的事情。
但男人走了,傻奴愣愣地扭头,发现他真的走了。
他来这一趟,似乎只是为了给自己买糖。
摊贩笑眯眯的,“是我没发现将军夫人在这里,夫人还喜欢什么,尽管说。”
傻奴摇摇头,走了。
她捏着糖人的木棍,混乱而忐忑,这一根糖人搅乱了她的心境。
她有些看不懂李远山了。
他应该是强势的、霸道的,但他现在却学会点到为止了。
傻奴胡思乱想着,忽然胳膊上一疼,她惊恐地看过去,就看到李远山隐藏在暗处的一双亮着的眼,而他的手,正紧紧地拉着她跌进他的怀里。
糖人掉在了地上,马车路过,滚滚车轮毫无知觉地将糖人碾碎了,而后几个壮汉挡住了方才傻奴消失的巷口。
“跑哪里去,嗯?”李远山慵懒地开口。
但他并不准备给傻奴回嘴的机会,这张小嘴,被他亲着就够了。
傻奴靠着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墙壁,低低唤了声疼。
李远山抬起脸,眼神有些迷乱,“嘴儿被咬破了?”
他语气似有心疼,转瞬又道:“好好记着这疼,再敢躲我,破的就不止是这里了……”
他扣着她的后脑,强迫她接受他更深的爱。
傻奴绝望地落泪,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不远处都是他的人,他们化为一堵肉墙,让街上的人看不到她,可这里的居民随时会出门、开窗,她随时会被发现在这里,不知羞耻地任人掠夺。
李远山根本不管她的情绪,他仍旧没学会尊重她。
野狗啃噬自己的猎物,饿了许久的野狗不讲循序渐进,也不讲章程理法,只用自己最本能的方式去获得饱腹感。
他看似失智,眼睛却清醒地盯着傻奴,看到娇儿因为他而露出难忍的神情,他的气息更加狂乱。
“乖宝宝……乖宝宝,别再躲我了,我会疯的……”
他疯了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就像现在。
他细心地为傻奴系上披风,拭去她的泪珠,像是得到了珍贵的仙露,又卷入了嘴里。
傻奴一把推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没有去约好的人家,回了苏家。
李远山自然跟着,砰的一声闭上的大门拦不住他,他可以翻墙。
他看到傻奴蹲在地上哭,小小的身影不断颤抖。
他目色一黯,“傻奴,我……”
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我。
可我没想到,你竟是比之前更抗拒我了。
他拽起傻奴,“傻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想见她,必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求别人帮忙,才能看上那么一眼。
一眼怎么够?他想要的是天长地长、朝夕相伴。
傻奴哭得很伤心,这不是李远山想要的,他只想要她因为极致愉悦而流出的泪。
他抱着傻奴哄了好一会,笨拙地掏出一颗糖,尝试放在她的唇边,用大狗狗忠诚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希望她能吃下自己的糖。
他已经不奢求傻奴只吃他的糖了,只求她尝一口,尝一口就行。
傻奴有些哭累了,小脸显得疲倦欲睡,她呆呆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张开了小口。
李远山的呼吸顿住,“傻奴?”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把糖送入她的嘴里,看到傻奴呆滞地含着他的糖合上了眼睛,他这才相信了自己所看的并非虚幻。
傻奴真的原谅他了……
他重重地吻入她,也尝到了那颗糖的滋味。
傻奴睡着了,呼吸不算平稳,他给她唱铁骨铮铮的安眠曲,眼睛不舍得离开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