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奴——神奇猫咪
时间:2022-05-05 07:16:15

  他眉目深邃,确实很像他的名字,远山。

  只是眼神太过锋利,有着野兽一般的攻击性。

  白蕊声音带了些委屈,念出一个奇怪的名字:“傻奴。”

  李远山恍然,今天太累了,差点就忘记这个人,“我现在就去。”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对妾室白蕊道:“我知你不愿,你不必去了。”

  傻奴在老夫人的院子中候着,像个货物一样等着被他相看。

  说来可笑,他李远山一生征战,为当朝戍守边疆,荣誉无双,但就是这样的他,母亲却非要他娶一个智商有缺的女子。

  且是正妻。

  他年近三十,妾室只有一个,是恩人之女,从未碰过她。

  正妻,没有。

  他的心都在边疆,随时有可能会死在那里,自觉不适宜娶亲。无奈母亲迷信,坚信算命之言,他必须要娶一个命格极轻的女子,否则会在三十岁那年死于战场。

  命格极轻,听起来容易,寻起来艰难。太弱了怕是早就夭折了,强一点点又不符合算命人的说法。

  老夫人这一寻就是五六年,久到全京城的红娘媒婆都知道他们家在找这样一个女子。

  如今姑娘找到了,年方十六,长相甜美,只是——她是早产儿,有点傻,而且是烟花女子所出,连个爹都没有,名儿也潦草,就叫傻奴。

  她出生那天气息孱弱,差点没挨过去,碾转病榻多年的母亲却突然好了起来,至今生龙活虎;十岁那年被马踩伤,姐姐就一跃成为青楼红牌,现在仍是达官贵客追捧的红倌儿。

  诸如此类的挡灾事迹数不胜数,每次她出点什么岔子,身边的人准跟着走运。

  配上她的八字那么一看,果然是命格极轻。

  李远山在丫鬟的引领下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屋内热气腾腾,老夫人端坐在榻上,膝上趴着一个黄衣小姑娘,身子瘦弱,头发枯黄,沉睡着的一张小脸倒是标志,尤其是一张娇口,红艳丰润,像是在邀人品尝。

  李远山飞快地移开了目光,“母亲。”

  老夫人的手正在摸小姑娘的头发,见儿子来了,慈祥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叫孩子般唤她:“傻奴,醒醒,远山来了。”

  李远山坐在了椅子上,身姿挺拔,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种压迫感,丫鬟们看了都紧张,纷纷脸红。

  傻奴用粗糙的小手揉着眼睛,“在哪儿?”

  那声音娇滴滴的,有几分孩子气。

  李远山不动声色地解开了锦丽官袍上的一颗扣子。

  傻奴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紫衣男子身上,缩了缩肩膀。

  他好凶,而且也太高了,高得可怕。

  李远山看着这个不久就要嫁给他的傻子,目光一一划过她干枯的头发、饱满的额头,后在她的圆眼睛处停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媒人说的“长相甜美”实在谦虚了。

  她的眼睛太漂亮了,大而圆,又像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又像两颗闪闪发光的黑曜石,可能是因为不聪明,她眼里有着没被世俗污染的天真懵懂。

  李远山抬起手,对坐在小板凳上的傻奴说:“过来。”

  傻奴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便向她点了点头,“去吧,傻奴,以后这就是你的夫君了,他叫远山。”

  傻奴慢腾腾地站起,又慢腾腾地挪过去,垂头站在他的面前。

  她站着才和坐着的李远山一般高,她有些害怕,手指不安地对戳。

  十几岁的女孩正是好时候,她四肢纤细,穿着一身略大的鹅黄色裙子,颈间围着老夫人上午送给她的兔毛白领,看着十分乖巧。

  李远山的喉咙滚了滚,“抬起头来。”

  他想再看看她的眼睛。

  傻奴微微抬起脸,眼睛却始终低垂,长长的睫毛也跟着轻颤。

  李远山很意外,这是标准的宫廷礼仪,她一个贱籍所生的女儿怎么会懂这些?

  他的视线从她圆润的下巴向下移,最后落在了她玲珑身躯上。

  手不自觉地摸到了桌子上的瓷盘,随意捏起一颗糖果拆开,放在她的眼帘下,“想吃吗?”

  傻奴摇头,但咽了口口水,眼睛也睁大了。

  李远山忍不住低笑,见她的脚在地上揉转,他拍拍大腿,“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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