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捡了个美娇娘——吃个砂糖橘
时间:2022-05-05 07:19:02

  “宋妈妈,您再考虑……哎呦……”白三叔被推倒在地,想说的话也在门合上的瞬间噎回了喉咙里。
  “爹,你没事吧?”
  杏花年纪小,但是她不傻,知道刚才爹爹想把她卖给那个凶巴巴的大婶,她害怕极了,怯生生又满是对爹爹担忧的纯真心思。
  “滚开,没用东西,白养你这么大了……哎呦……嘶……”
  白三叔推开杏花没有什么力道,却想搀扶的手,大骂着爬起来,一边痛呼一边一瘸一拐往外走。
  杏花满眼泪花,可怜巴巴地跟在身后。
  他们的动静不小,巷子里时不时有探头出来瞧热闹的,指指点点,使得杏花的步伐越发瑟缩,差点没跟上,反应过来后,又哭着小跑追上去。
  老鸨那里行不通,白三叔又把目光投向了赌坊,据他了解,赌坊私下还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产业,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有了新路,白三叔再度挂上慈父笑容,冲杏花招招手,将她唤到自己面前,又牵着她的小手朝着赌坊走去。
  一路上,杏花时不时抬头偷懒白三叔,她觉得这样的爹爹陌生极了,让她害怕,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到了赌坊,白三叔就被强哥手底下的人一把揪了过去,又是一顿威胁。
  “是是是,您说得对。”白三叔直接认怂,点头哈腰地附和着。
  随即他又提出要见赌坊负责人,说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老大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就你,一个老泼皮,能有什么要紧事,不想找打就识相点。”那赌坊打手小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怎么就没事?要不你让强哥出来一下,就说我白老三有大事要找他。”
  白三叔还是不依不饶,继续软磨硬泡,杏花扯着他的衣摆,害怕地偷瞄四周情况。
  最终,那个打手小弟被白三叔磨的受不了,就咬牙牵了线。
  谁也不知道白三叔与强哥聊了什么,总之,最后白三叔是独自一人走出赌坊的,而杏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满脸笑容,怀中还揣着个钱袋子。
  这一晚上,他都没有回家,在宋妈妈的楼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宿醉醒来,手痒痒,路过赌坊时,忍不住进去小试了一把,谁知竟然赢了,还一下子赢了三两银子。
  这下,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再次下注,竟然又赢了,如此两三回,他便开始觉得自己今日要走大运,脑子溜溜直转。
  之前他手气背,这才欠下一大笔债,把小闺女都搭上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好手气,他做什么也不能放过。
  想了想,理智终究是敌不过诱惑,欲壑难填,他一咬牙,竟然将所有银子都压下,为一注,想要借此翻盘。
  “大……大……大大大……”
  赌徒们像发了疯,仿佛大喊就能加持幸运一般。白三叔更是赌红了眼,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骰子筒。
  “大大大……大……”
  “买定不离手,买定不离手……”
  “开,小,小。”
  结果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白三叔神情呆滞,满眼不可置信,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赌赢的一堆银子,下一刻就落到了旁人手中,他想阻止,却是无能为力。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白三叔在自言自语,显然被打击得不轻。
  “买定不离手……”
  摇筛子的荷官大度大声喊起来,将白三叔的注意力再度吸引过去。
  白三叔没有银子了,便在心中默念“大……大……大……”
  “叮,开大,买定不离手。”
  “耶!”果真如白三叔所料,不由心下欢喜,又试了三回,皆是如此。
  旁观的第五局,白三叔终于忍不住了,向赌坊借了五两银子,参与进了赌局。
  这次他没有冒进,而是一点一点的试探,又输有赢,不知不觉间,他手头的那点钱又见了底。
  他还想借,却被赌坊打手哄了出去,威胁道:“五日内若是筹不到银子,你那右手就留在咱们坊中了。”
  白三叔无法,又累又饿,也没有银子,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蹭了隔壁村的车回去。
 
 
第42章 卖地
  他回到家时,杏花娘跟其他孩子都不在,估计还在地里忙活,便摸了摸肚子,直接跑到厨房去找吃的。
  看了饭桌上没有,又去掀锅盖,锅里也没有,想了想又去翻碗柜,只有一碗稀粥,便端起来,三两口喝完了。
  那点粥不顶用,便又去了屋子里,翻箱倒柜,还真让他翻了一个饼出来。
  “嘿,臭婆娘,还真藏了好东西。”白三叔二话不说,一口就扯了半块饼,饼有点硬,可他吃的很痛快。
  吃完了也没什么事,就干脆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傍晚时分,日头已经西沉,留下天边一抹红晕,天色也慢慢暗下来。
  村子里开始升起袅袅炊烟,鸡打鸣狗溜达,还有那不甘寂寞,时不时鸣唱一阵的夏蝉。
  “哟,老三媳妇回来了?”
  邻居胖婶刚骂完孩子,转头正好看到杏花娘扛着锄头路过,便笑着同她打招呼。
  “是啊!今儿带着几个孩子,把地里的草都锄完了。”
  杏花娘笑得有些尴尬,自己前两天还跟胖婶吵了一架,平日里关系也算不上特别好,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胖婶竟然主动打招呼。
  人家都笑着打招呼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杏花娘也不好意思摆脸色,便也笑着回答了,说完就想赶紧回去。
  谁知胖婶突然拉住她,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地跟她说了一句:“你家白老三下晌的时候回来了,就他一人,我听院里一顿响,也不知道出了啥事,你小心点。”
  杏花娘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确认似的问了一句:“他……他一个人回来的?”
  “是啊!”
  胖婶是个讲理的人,一码归一码,大人的矛盾,她向来不牵扯孩子,所以杏花平时也喜欢找胖婶家的孙女玩。
  前天一大早杏花就穿着新衣裳跟胖婶家的孙女炫耀,说能去镇上玩,引得胖婶孙女眼馋得很。
  “你赶紧回去瞧瞧吧!”
  有些话胖婶没有明说,杏花娘也明白了,赶忙小跑着回去,一进屋就看到到处被翻的乱糟糟的,还真的没见小闺女,顿时来了气。
  “白老三,你个挨千刀。”
  杏花娘身形比其他妇人要高些,还成年干活,力气也大,就直接冲到床边,把白三叔拖下床,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条棍子,二话不说,就往白三叔的身上抽。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嗷嗷叫唤声,白三叔到底是男子,他要反抗起来,杏花娘也吃力,夫妻俩势均力敌,瞬间扭打在一块了。
  胖婶听到隔壁院传来的动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就回厨房继续做饭了。
  反正那两口子天天吵,打架也是家常便饭,就当不知道好了。
  不知打了多久,天都黑下来了,隔壁才消停。
  “我说老婆子,以后别人家的事你少管,别那么多嘴,不然出了什么问题,人家还得怪你。”胖婶的老伴没忍住,说了胖婶一嘴。
  “知道了,这道理我还能不懂?”胖婶心下不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老夫妻两又扯了半天才消停。
  ……
  白三叔家屋子里,夫妻俩都挂了彩,白三叔跛足吃了亏,伤的要重一些,杏花娘则在一旁抹眼泪,三个儿子一人站一处。
  大儿子已经十四岁多了,猫狗嫌的年纪,他已经没有了之前被父亲压制的怯懦与害怕,变得越来越大胆,痞气十足。
  平日里如果杏花娘没有逼着他去干活,他就会跟村子里的小混混们一起,到处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二儿子则有些畏畏缩缩,看到父母打架,他就躲得远远的,小儿子原先在白芷家养了一年,现在也就六岁左右,什么也不太懂,就知道住在家里跟住在二伯伯家里完全不一样。
  之前他的小脑瓜还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中他是二伯伯的儿子,怎么突然间又不是了?
  后来又长了一岁,那些因为年纪小而变得模糊的记忆好似也开始清晰起来。
  有些事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可他性子也变得越来越沉默,看着亲身父母,就跟看陌生人似的,没有一点血缘带给他的天然亲近,中间总觉得隔着什么。
  此刻他也蹲在墙角处,神色冷淡地看着父亲母亲这场闹剧落下帷幕。
  “你说吧!把杏花卖了多少银子,银子在哪?”
  杏花娘是有一点伤心的,不过因为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了,便没有再纠结此事,而是直入正题,要把银子弄到手。
  “我肯定拿去还债了啊!你问这做什么?”白三叔眼神闪躲,尽量让自己的话强硬些,理不直气也壮。
  “做什么?”杏花娘顿时又来了气,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白三叔的鼻子骂道:“白老三,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王翠花跟了你快二十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竟然还不经过我同意,在家里都快揭不开锅的时候,把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闺女卖了还赌债?一分钱也不给我留,你……你……你简直不是人。”
  “啧,泼妇。”
  白三叔心虚,可嘴上却不愿意服软,硬邦邦的吐出两字,就站起身,想要走。
  “你别走,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老娘就跟你拼了。”杏花娘要上前拦着,一个不注意,被激动还手的白三叔推倒,额头撞在了门框上。
  还好门的质量不太行,撞得不严重,可白三叔却趁这个机会逃跑了,几个儿子在旁边看着,也没有阻拦。
  “大奎,你快把你爹拦下,快……”杏花娘头痛得很,可还是不忘抓住白三叔,赶忙让大儿子去追。
  谁知大儿子的屁股就好像黏在了凳子上,愣是不动。
  “大奎,快去啊!你个白眼狼,生你养你,没落下一点好,哎呦,都是白老三的坏种。”
  丈夫不省事,儿子也不听话,杏花娘只觉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闹腾了半宿,谁也没得吃饭,最后还是邻居们受不了了,过来凶了一顿才消停。
  ……
  白三叔从家里出来后,骂骂咧咧一路,一瘸一拐走着。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不能继续乱晃下去,得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他在脑海中将整个村子的布局过了一遍,想到了刚过世的一个孤寡老人的闲置屋子,便偷偷摸摸溜了过去,撬开门锁,到里面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肚子咕咕直叫,他躺在木板床上,蹙着眉头思索接下来的路。
  他现在又欠着赌坊五两银子,赌坊给的期限是五天,每拖一天,利息就增加一两银子,光想想,就觉得肉疼的很。
  “呸,狗犊子,怎么不去抢?”
  骂完了,白三叔的心里也舒坦了一点,这才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确定外面没有人走动,这才迅速出去,警惕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这个时辰,家里还有没有人在。
  四女三子,儿子卖不得,前三个闺女嫁人了也卖不得,小闺女换来的银子他都用完了,现在想想,也就只剩下祖传的十几亩地可以周转了。
  白三叔心下有了计较,耐着性子藏在家门口附近蹲守,等杏花娘与三个儿子出门了,他才现身回家,翻箱倒柜找出几张地契,往怀里一塞,当即直奔村口方向。
  路过白二柱家时,他停顿了片刻,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目光一直在白二柱家虚掩的院门上流连,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没再停留。
  白家村到虎松山脚下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独步走,起码得走差不多半刻钟。
  季夏时节,日头出得比较早,巳时正便烈日炎炎,如同蒸笼炙烤,这才走了一半,白三叔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担心汗水把地契弄坏,他还特意从怀中掏出地契,塞进了自己缝缝补补的陈旧荷包里,等他到了山上,白芷连午饭都快做好了。
  那肉香味四溢,勾的人口水都要泛滥成灾了。
  白三叔一到门口,用力吸了一口香气,堂而皇之的推门入内,循着香味走到了厨房门口。
  这时,白芷刚洗完锅,顺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水渍,正要出去看看萧远回来没有?
  谁知,她一转身,竟然对上了白三叔贪婪的目光,白芷眉头一跳,很快镇定下来。
  “你怎么来了?”
  白芷娇美的小脸当即沉了下来,抬手就捞起放置在一旁的菜刀,整个人呈防备状态。
  “误会,误会。”白三叔一看到菜刀,立马就怂了,后退一步,舔着笑容继续道:“三叔今天上山,是想跟远哥儿谈一笔买卖的。”
  “我们家不做买卖,你去别家吧!”
  白芷也听说了,上回白三叔不愿意将地卖给萧远,所以,她并不觉得两家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就……就是地的事。”白三叔举起手中的荷包,继续道:“你看,三叔地契都带来了。”
  白芷半信半疑,随便瞥了一眼,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她没理会白三叔,也不想说话,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好一会儿,白三叔快被肉香气馋疯了,目光也越过白芷,看向了厨房里。
  随即问道:“阿芷这是刚做好午饭?做了什么菜啊?怪香的。”
  他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出这话,心想自己怎么说都是这丫头的亲叔叔,他都这么不要脸面的问出口了,白芷这做侄女的,总不能一顿饭都舍不得让亲叔叔吃吧?
  他想得倒挺美,只是没等白芷答话,身后便响起了萧远低沉醇厚的嗓音。
  “阿芷,谁来了?”
  话音一落,萧远就认出了白三叔,当即眉头紧锁,问了一句与白芷一模一样的话,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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