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李清运的表哥吗?
当年她喝下的那杯毒酒不就是拜他所赐?也是因为这件事,纪祁迟被谋害皇子贬为庶民。
但是他靠山着实大,姑姑是皇后,爹爹是大将军,爷爷是国公爷。
这样的大罪不能直言出去,不然他们家的尊严皆会受损,留下黑印子。所以记得当年只是说他犯错,并未说是什么错。
其实他真的是毒害皇子,可能不会贬为庶民。主要是那酒壶摆在了李邵仪面前!
一个孩子都能毒帝王,李邵仪颜面何存?
所以,只能将由头改为毒害李清辰而治罪!
呦呦突然笑了笑,当年算是饶了一命,如今还敢来?真是好得很。
当年不是纪祁迟与李清运要要冤枉她下毒,她至于反扑喝这杯酒吗?
因为这杯酒,让蒋木有机会诈死跑了!少了这么多年的相处!真是……
她突然笑了笑,眼中阴测的厉害。
来的当真好!
纪祁迟,与竺南莲,怕是有些秘密……
第104章 计谋败破
这诗会,因向笙而来,呦呦算是彻底走了。
本就是宗室子弟的交流拉拢会一样,她在或不在其实并无什么区别。
贺嘉佑并不在。
走的时候,大多人并没有发现辰王的去留……
又不是南息人,以后也不在南息的朝堂之上,所以除了贺拂明,蒋木,施幼南,真没人注意她。
一场雪零零落落地倒是好看,以往总是在宫墙头上看,第一次走在这样的宫道之中,身为宫墙之中的人,感觉格外微妙……
现在淳王和太子之间已经闹得非常严重,你死我活的地步。
蒋木也是不小心就会有暗杀,施幼南自然也是一样……
不过他家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魏津的女婿,丞相手下的王侍郎一家在晏落家嫁女儿那日夜里,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无一幸存!
最小的便是一位四岁的稚儿,死在了王侍郎与她夫人怀中,三人相拥而亡,孩子架在中间。
魏津大人前去认尸都扒不开三人,死状当是惨烈至极。直接因病告假了三日。
还有近日广陵新的谈资,那可真是压都压不住,蹿入了广陵所以人耳中。
那便是晏家的嫡长女嫁给焦家小侯爷,谁曾想她这才有孕,立马被焦家人给丢回了娘家。
依着七处淫佚、不事舅姑给休了。
晏落至今半年未有下落,故而晏家与陛下都还在倾力相寻。
尤其是晏家,不然的话,就连陛下这些最后的恩情都得忘记。
可晏家嫡长女一出事儿,这广陵立马热闹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起的风儿。
倒是让这个嫡女一度逼得自裁几遭都被人救下。
后这女子也不是个软皮儿的,直接大嚷着说焦小侯爷不能人事,无法孕育子嗣,所以自己的孩子便被他们冤枉是孽种,实则就是他们家的。
这话一出,谈资更是掀满了整个广陵,热闹了许久。
以上两件事均是施幼南做的。
为了不让那孩童说与旁人听他在埋尸。
也让曾经晏大小姐将邓缪友那个纨绔推给他的奚寻而做。
只是连累了焦候府以后要断子绝嗣了,只能道是他的眼光好!
这诗会结束后数日,呦呦安安静静的在殿中养伤,竺南莲老是说上街给她买些小吃,自己没逛过,想出去玩。
呦呦一一应允。
在她走后,自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竺南莲经常外出,让呦呦也觉得她对李清辰也并不是那么十分上心。
不然为何心上人都受伤了,还有时间到处乱跑?不过每次在她身边倒是装的真像一副心疼至切的样子!
突然有一日夜里,夜班三更时分。
从来不打扰呦呦睡觉的向笙潜入了她的屋子里,将呦呦叫醒……
点了一盏小灯掩在屏风后面,给呦呦看了一样东西,一张告示……
原是混沌的双眼在向笙手中的布告上一扫,她刹时犹如雷击,清醒过来,眼中阴鸷的要死,一层寒气镀满双瞳。
嘴里轻咬着。
“去将纪祁迟绑了送过来……尽量不要惊动,惊醒了,杀无赦吧。别留下身份!”
然后所有的困乏顷刻消失。
向笙抿着嘴退下去了。真没想到会有一日要去使团里绑自家使团的人……
他走后。
呦呦故意将满殿的灯火点起来,烫了一壶酒,一时间屋内酒香沁人。
她闻着,才能勉强消除心中的不适。
让水含将屋中的地毯给撤了,一下子冷的吓人,连忙又燃了两个火盆。
呦呦才觉着好些,心里克制不住,在殿中来回踱步。
这光亮自然是将竺南莲给引了过来,她一身水蓝色袄裙,披了件狐毛的袄褂就过来。
很是细心的化了妆,挽了髻才来。
这一身妆容真是漂亮,今日在光下,不知道为何,比以往都扎眼一些,还觉着柔媚了许多……
呦呦看了她一眼,浅淡的一扫,就招手让竺南莲过来坐。
二人一起坐下。
竺南莲见她有些焦色一般,又有些心神不定?
她先问:“殿下今日怎的将地毯撤了?也不让重新铺上?怪冷的。”
呦呦伸脚将火盆子一踢,发的响动格外吓人,火苗也‘噌’的高了许多,炸了些火花在空中。
呦呦语气平和,无波无澜――
说到:“这不是有两个火盆吗。”
呦呦伸出手,给竺南莲满了一杯酒,温热温热的,正适合入口。
她眼神一闪,觉着不对,酒端起来几分高便又警惕地放下。
“我瞧着殿下今日似有些心绪不稳?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饱含亲近担忧之色。
呦呦看着她,突然笑说了一句。
“国安郡主说你不配在她面前称我,你觉得在本王面前配吗?”
话带着随意,更透着寒。
面上虽然是笑着的,竺南莲却漠然觉得被人扼住喉咙一下,按着肩膀一样,不能言也不能动……
她睁着无辜似的眼睛,泛起红来,嘤嘤开始啜泣。
有眼色的啜泣!一边拿着帕子拭泪,一边余光看着呦呦。
脸色只要有和缓,有心疼,立马就放声。
没有,便在该适可而止的时候停止。
绝不招人嫌!
多聪明的人阿――呦呦感叹一句。
“殿下是不喜欢民……民女了?”说这话的时候咬着唇,楚楚可怜之相尽出。
呦呦无动于衷,不喜不怒的看着,简单的看着。
像是一个台下之人正看着无趣的戏一般。
竺南莲眼睛一转,知道今日怕是要揪责问罪一样。
便将以往李清辰追求她说的话做的事都说上一说,想挂点旧情。
只是这里坐的并不是李清辰!而是呦呦。
她说:“殿下曾说过,以后都会听我,也让我随意称呼你,当年还许了我叫你小辰。就因为我惹了国安郡主,你便这样对待我吗?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殿下,如今要冷待我的也是殿下!
薄幸至此,我竺南莲也不是这等任人欺辱之辈,明日我便出宫,回今夏去。”
呦呦听得眉头直皱,‘小辰’?简直不要再恶心人了好吗?
心里冷笑,李清辰,你还配做一个皇子吗?简直有辱皇家颜面。
曲是欢或李邵仪知道了,还不气的吐血?
呦呦摆摆手。
“你去吧,回今夏去。”
然后整个人前倾,一股子骇人之气压在了竺南莲身上一般。只见呦呦鬼魅的说道。
“今夏,你回得去吗?你杀了那个王爷的爱妾,他将你赏给了下人一日,逃出来的你还回的去今夏吗?”
竺南莲记忆上头,整个人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眼泪变成了另外一番样子,一边喘气,一边大哭。想到了什么,还会彻喉大叫。
如疯了一般。
呦呦自然很平静,这又不是她喜欢的人,被人别说玩一日,就是十日百日,她也没感觉。
但是竺南莲就不是没感觉。她身子要真脏了,怎么嫁给李清辰?怎么变成皇子妃?她想的一切不都消失了吗?
连忙哭爬在呦呦身前,抱着她的衣角哭起来,全然没了往日那端雅的模样。
水含听着响动过来,才开了门角。竺南莲就吓得往呦呦腿后藏了藏。
呦呦看着,笑得轻蔑,招了招手,让水含退下。
门一关,她立马叩起头。
抽泣道:“殿下,没有杀人,民女没有,是那个夫人自己撞死的……那个王爷他胡乱定罪。没交给下人,没有……”
倒也是镇定,哭的这般荤素不知还能编出这一番说辞来,脑子真好用。
呦呦腿动了动,俯下身子,问。
“那你嫁到王府一月有余,那王爷没碰你?”
竺南莲双眼哭肿,拼了劲的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殿下信我……”
说着就起身扑在又要怀里。
一边还拉扯着衣裳,要献身的样子。满脸无辜。
呦呦见她突然贴上来,巧了撞到了伤上,呦呦一下子就无力,任由她贴近。
这女子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手在往她的小腹下摸去。
呦呦及时的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推搡出去,跌倒在地。
竺南莲这时眼睛扇了扇,都忘记了哭。
呦呦将衣裳随手整理了下,再走进她。她见呦呦走进,立马有伏地哭了起来。
“殿下这是嫌我脏是吗?为什么我解释你都不信?为什么!”
这一声咆哮,倒是听得冤屈的很。
呦呦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衣袖一踩,慢慢蹲下身子。
问。
“你不是知道本王不是李清辰吗?方才还想求证了……怎么还在哭委屈了?要不我将王府那几位下人请来?让你认认,是六人?还是七人?”
这话说的竺南莲吓得后退,却被踩住了一宿,退后不得。
呦呦语气吊着,森然里带着玩味,看着猎物挣扎一样,颇得其中兴趣。
竺南莲一时间惶恐,忘了哭,忘了解释。
脑子里也在想是六人?还是七人?还是……还是更多?
遂既她有些发狂,低声吼叫着,悲鸣之声彻天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