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境悲伤。却满含肯定的说完后。
“那是奢望。我要离你们远一些,再远一些。曲是欢,我咒你终有一日,孤家寡人,高高在上,好好享福。”
“赶紧送你的好儿子出宫。本王明日就要启程,出发去南息。”
直接此时就拉走了辰王的头衔,让李清辰有些发慌。
却精明的听出,对面这个人也是母后的孩子,还是位女子,三公主,那他行二,便是她哥哥。
李清运蹙着眉。
细思一番,婉转道。
“我曾听闻母后是双生胎,生了我后才破了传言。此时看来……这位,莫不是,本王的亲妹妹?”
他身处细嫩的手指,指着呦呦。
他熟悉的比较快,直接将呦呦嵌成他的妹子了。毕竟长的一模一样,又有亲切感,又带着点诡异。
呦呦不屑的鼻息一哼:“别跟老子哥哥妹妹,滚开。”
李清辰身处皇宫,礼仪规矩素养教习长大的,哪里见过如此市井泼皮之像,吓得他是目瞪口呆。
指着她的手指都泛屈。
哑口:“母,母后……妹妹她……”
可能是天生的亲兄妹,一句妹妹脱口而出,一点儿也不带见外的。
但喊出口后,还是觉得相当别扭。
呦呦蹙紧眉毛,丝毫想不到李清辰如此亲近得称呼她。
泛着恶心,带着一丝的血缘亲近。感情极为复杂。
曲是欢被李清辰的一声“妹妹”给叫愣神了,神情一时间恍惚了,瞳孔失焦,扩散开来。
抵在李清辰的臂膀无力的垂下。
呦呦吊着眉角,看着曲是欢的失神的模样,她一瞬间也静默下来。
心里第一次对曲是欢的恨意带了一分迟疑。
嘴巴不自然地动了动。
李清辰知道了自己不用去南息,心里是万分雀跃。
却看着对面同他一模一样的‘妹妹’,难免有些不忍。
这些年,他有些盛宴没去,临时取消,或者突然重病。
待好全了,有人说他去过了,且这样做了,那样说了……
怕,都是她吧。
其中不乏一些危险的场面,她一个女子,全部替他撑下来
这人还是他一胎双生的妹妹。
李清辰直接:“母后,本王去南息……”
此时他没有想明白去南息代表什么,他只是空有一腔血的想护着妹妹,这似乎是嫡亲血缘的第一反应。
加诸想清楚了之前他没去过的宴会之内,事后人们的说辞,他大致就知道她的险恶境地。
但是他臆想的经历,只是呦呦经历的冰山一角而已。
呦呦听他这样说,心里被撞了一下,一口气温吞吞的卡在胸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心里没有一点感激,只是作想:哼,蠢货。
曲是欢此时听罢,害怕他会发生什么问题一样,两只手慌张的将他护进怀里。
“你不必去,你好好跟着你舅舅学学治国,学学帝王之术,看看山河,风土人情。”
李清辰争辩,“母后,她是妹妹”
呦呦掐算着时辰,走像他们母子二人。
纤纤玉指在李清辰眼前一晃,李清辰视线才游走在她的指尖,余光略微扫过同他一模一样的脸时。
李清辰整个人突然昏死,卸了浑身得力直接栽倒在曲是欢怀里。
突然晕过去的李清辰让曲是欢吓得不轻,怎么用力都觉得抱他太沉,最后扶着他,两个人一起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曲是欢慌乱里直朝着呦呦大问,语调都狠戾,不稳,带着些许颤音。
“你下的什么毒?我让无名师父教你,是让你毒自己的亲哥哥嘛。”
呦呦看这曲是欢有些魔怔,害怕,惊悚都堆积在脸上,第一次看到还略带诧异。
莞尔笑起,心道,这副样子的曲是欢到还有三分亲切。
老样子,鼻息一哼。
疏远嫌恶的说到:“小毒,赶紧送你的宝贝儿子出宫。我去与父皇临别,明日我可要启程了。”
她朝着殿外走去。
只听见曲是欢美妙的声音此时嘶叫着,“枝香,枝香!”
枝香由殿外进来,一进门就撞见了呦呦。
惯性俯身行礼,“辰王……”
话还没说尽,呦呦不管不顾,轻哼一声,从她身边直接擦肩而过。
话直接换成,“小主子……”
整个人愣在她身边。看着呦呦远离的背影。
直到曲贵妃下一句叫嚷枝香才反应过来,赶紧连着碎步朝里殿走去。
呦呦在宫里来去自如,抄了最近的小道朝着李邵仪的宫殿疾步走去。
一路上碰见她的宫婢奴才,行礼居然都敢行半礼,而非全礼。
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呦呦感慨,他这个哥哥真是能混!人缘也笼的极差。
嗤笑一声。
高高在上的辰王殿下,还想替她去南息。这一路的半礼他能走下来面不改色都了不起了。
被奴才们看不起,他当真能健步如飞的走下去?不受打击才怪。
真是天真无邪啊。
好日子却养了个废物,还是个异想天真的废物。
到了李邵仪的宫殿,安守义正守着门,看见她来,只稍做两眼,便知道眼前这位是谁。
连忙弯腰,恭请。
“殿下请,陛下久候您。”
呦呦点点头。
安守义便替他开了殿门,请她进去。
门开了,又有直接跨步进去。
李邵仪坐在一张九龙戏珠榻上,斜靠正看书。
异述记。
这等野故事也看……
呦呦上前,直接拉开话题,不想寒暄来打太极去,直接干脆的直述主题。
“我去了南息找到军防图就可以回来了是吗?”
李邵仪合上书,整整齐齐地放在身边,看着她,目无表情的严肃。
点点头,“是。”
呦呦继续问:“拿回来了,我就可以拿上空白旨意离开东唐,任何人都不许拿我,是不是。”
李邵仪一脸平静,继续道:“是。”
她点点头,“那我尽快,你且等着。南息的情报可能给我?”
李邵仪张嘴,才与她正经说话。
“向笙手里,送过去了。”
声音沉稳,回响在大殿里,带着龙吟一般,很是威严。
她总有不好的预感,“为什么我觉得质子不好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李邵仪摇摇头,只是有些顽劣的回道:“你问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做过质子。”
一句话堵的呦呦哑口无言。李邵仪在她面前偶尔就是这副样子,不那么正经,不那么一端皇帝做派。
呦呦思索一番,“我可会有生命危险?”
李邵仪点点头,也皱着眉头思索一番,认认真真回复到。
“我们两国目前处于休战,但是如果在你没有偷到兵防图之前,他们想挑起战争,你就是首当其冲。要么是个开战引子,要么就是人质。如若此事发生,你,只死,无活。”
呦呦闭目,心神动荡的厉害。
和她想的一样。
和平还好,一旦开战,她就是必死无疑。
不光她一人,整个东唐此行派过去的使者,皆无一生还,均客死异乡。
她呼吸不在平稳,有些晕。
这就是赌局,赌上生死自由。
呦呦沉稳下来,仔细询问对她有利的问题。
“兵防图在何处?”
“不知。”
“我的待遇优劣?”
“劣。”
“你可会帮我?”
“尽量。”
三个问题过后,呦呦不想再问了。
她已经清晰得知道自己在南息的日子……
李邵仪不知道兵防图,她属于摸瞎。
且她是质子,随时可舍弃牺牲的质子,去了南息,境遇不好。至于差到什么程度,还得去了才知道。
李邵仪由于路途遥远,无法协助她,给她有利的相关帮助。
不由得埋汰起李邵仪。
“你去年就知道今年使臣会到,你没做什么准备?纯让我摸瞎?那你去年从谁哪里知道今年南息今年夏季会来使臣交换侄子?是不是有什么眼线?”
李邵仪突然眼睛睁大,面上露了个虚,被呦呦精明的发现了。
呦呦诡异的笑起,“果真有线人,告诉我是谁。”
李邵仪却摇摇头,不告诉她。
“你届时出了问题,他自会出现。”
她点点头,想了想,还行,出了问题有人能帮她。
只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人家能帮多少?简直又是不可知……
全是不确定因素……
那活下来,还需要本事。活的好,需要脑子。
呦呦毒光扫过去,你坑我,这个表情,看的李邵仪哈哈大笑起来。
心里直道,这个孩子真是有趣。
笑着,笑着。
他突然收回了笑容,看着离他距离颇远的孩子,心一软,朝着她张开双臂。
第一次有念头,想抱抱她。
此去,她能不能活着回来,两说。
无论让她做什么,怎么样她都是他的孩子,心里怎会硬得任由她客死异乡?
呦呦蹙着眉头。
她最讨厌的就是他和曲是欢突如其来的亲情。最是没用,偏生隔三差五会这样对她。令她无比恶心与憎恨。
一面将她放到这个境地,一面突然亲情上脑,与她疼爱两分,以作自我心理慰藉嘛?
她是一点也不相信曲是欢和李邵仪当她是他们的女儿。笃定的坚信着,他们只是利用她而已。
呦呦鄙夷的一眼,恶狠狠带着恶心朝着李邵仪直接啐了一口。
低声:“滚。”
声音不大,却撞击着李邵仪心尖。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在体内四散快来。
他双臂缓缓垂下,似怒非怒,一种别具的目光深深嵌在呦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