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语音也带着颤:“我孤身在此,两位郡主又在此。进来救人必遭非议,我是知道的,却不能不进来,不然国安真遭遇不测该如何?
不说是最简单替我洗脱嫌疑的法子,她的剑法真的不好,我一个半吊子都打不过,能有何惧?”
贺嘉佑被她谁的也跟着有些别样之感,听着语颤音抖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贺嘉佑想着那夜曲是欢在他身下也是这样的声音,不免带入进去。
看着呦呦直直等我心疼起来。
顿了好半响。
“你是怕朕不信你?”
呦呦抬头看向他:“一位是誉王的掌中宝,一位是太皇太后的心尖肉,他们二人让你责训,惩戒,你实在为难。”
顿了顿,接着说到:“我不太信你会选我,护我!”
誉王就在旁边看,不言,也不语。
他知道辰王是在假装,技法不太高明,但就冲着这张脸,对他的皇兄却是够了。
辰王太像皇兄寑殿里那幅画的那位女子了,那位他染了心魔,疯病的女子。
而且不管怎么说辰王也是救过他的女儿,为了他的女儿传出了‘辰王不举’之事,算得上感激她,所以此时他便没有插嘴。
他一旦插嘴,算得上半个忘恩负义,若有一字半句说错,惹起了皇兄的疯病如何是好?
他这十六年里,凡是沾染曲是欢的,要么是一味的偏纵,不管不顾。
要么是一味的怒火中烧,杀伐之心肆起,一片人遭秧。
此时,他淡漠的看着二人,一人故作可怜兮兮,一人疼爱有加的模样,倒也是相配……
他目光里寒光一鲮,只要成王不做对南息有害的事情,不在陛下面前挑断是非,他还是不想去引起贺嘉佑的疯病。
毕竟后果难料。
他又深深地看了两眼,突然插话。
“璎鱼受惊了,本王去看看她。”
然后行了退礼,走了……
第42章 投靠
“璎鱼受惊了,本王去看看她。”
誉王走了,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呦呦。
就这一眼,呦呦就知道,誉王知道她在装模作样。
她也不藏着掖着瞒着,不管旁人怎么知晓,那又如何?贺嘉佑吃这一套。
那就可以。
贺嘉佑也罢罢手,“皇弟赶紧好生看看璎鱼,可以吓着。”
然后现在帐篷里就剩了他们二人和王舟。
呦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道明,一点也没有添油加醋。
贺嘉佑听完,点头,一只手重重地放在她的肩上。
“朕来处理。太皇太后听了人言是非,对你,是不会太友善。晚些,朕与她说道说道。今日对你的态度,你莫要放在心上。你下去吧,好好休息……”
贺嘉佑的意思是晚些会告诉太皇太后她是他‘儿子’的身份?
这真是……
呦呦心里不知说什么好,面上浅浅笑着,还佯装长吁一口气安心的样子。
“好。”
随着,她眼角勾起来,不能放过的人不放过。
她不能直白的跟贺嘉佑告状说是施幼南这样做,因为施幼南‘没理由这样对她’!
她总不能和盘托出吧。
施幼南能来,自然她能往。
她笑言,“汝宁郡主身边的阿婧那个婢子及时的请来了誉王,殿下可以审问审问她,到底是谁要害我。
侍郎案冤枉我,找人暗杀我,现在还冤枉我对两位郡主不轨……怕不会是同一拨人做的此事!”
她故意将所有的事按在一起,那阿婧肯定是跑不了。
阿婧既然做了这件事情,跑是跑不掉,死是死路一条,但是也要发挥点作用。
供出个什么线索,往下一追寻,她在按点儿,往施幼南身上引引,倒也不难!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虽然此处不熟,就因为不熟,做起来,反倒能联想到她的才不多。
才容易下手。
呦呦离开了,帐篷一出来,有些人看她的神情还有些不一样。
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密不透风,都是宫里的老人,看到两卫郡主出来,这些个人物进进出出,她此时再一出来,联想一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无人敢传。
呦呦一出来,只觉得头顶太阳太大,有些晃眼,一下子灼热之感扑面而来。
哼。
眼神阴测两分。
在不远处,施幼南正看着她,浅浅的笑着。
这样清淡的含笑,似乎在问她:如何?
然后转身离去了。
身资飘远……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简单置办,也简单解决。
唯一不简单的就是,施幼南在□□裸的对她警告。
在问她,是否继续!
呦呦看着那一抹青色斗篷。
是否继续?
她也偏着头,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蒋木迎着她走来。
右眼重瞳,晦暗不明。
是否继续?当然继续!
她深吸一口气。
前路真是迷障重生,不知何往……
已经压了贺拂明,自当走完。
她现在,经过这许久,贺拂明的腿应该差不多了吧?
她会毒,不会医,但是已经足够了。
只要他没中毒,她给他将防愈合的毒草一敷,撑到回去,重新请个大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此时,他服软,到底为何……
她既不知道他的计划,又不知道南息人际关系网,难办!
只能自己弄自己的……反正最终只要贺拂明坐上了太子之位就可以了。
她只要兵防图!
其他的一概不管。
这才出来,没走两步,突然一个小斯从一旁走出来。
低声慢语的说:“誉王请辰王殿下挪步――”
然后带路。
二人再见面。
誉王突然变化了一番模样,是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威严少了许多,气质倒是儒雅了不少。
没有打量,只是带着警告的语调。
“烦请辰王殿下以后离我家璎鱼远些……我发现,似乎沾到你,总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从你出了归墟宫,围绕殿下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本就身份特殊,在我国就待不长久,别到时候……”
然后话语到此,戛然而止。
拂袖而去。
呦呦摸了摸鼻子,难道誉王这是怕她接近贺璎鱼是有嫁娶的意图不成?
这倒是想多了。
不过难免,誉王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爹爹了,将自己的女儿放到心尖尖上护着。
誉王走后,她看见王舟身后有两个人,抬着担架,白布蒙的严严实实,看着,是一个人的身形……
边上掉落耷拉着一片黄色的衣衫布料。
呦呦眼睛虚眯起来。
这是阿婧……
她也死了不成?
王舟脸上眉宇间有些暗色,不是很舒展。
怕是,一个字也没有审问出来……
呦呦不得再复叹。
嘴里后槽牙磨着,施幼南――
面上轻松,到是带着三分有趣,鼻息一哼,眼神晦暗难懂。
抬着步子,往贺拂明处走去。
刚才那件事情,早晚都会发生在她身上。
哪怕在发生之前,他留在了贺拂明的帐棚里,出来后,依旧会发生。
她一边走着,一边在想一件事。
她当时确实听见了贺璎鱼喊救命,进去她却是晕着的。
按照迷香的剂量,一进去,人就会晕。
贺璎鱼却是在屏风那一边晕倒在桌上。
那就是她先在里面喊了‘救命’之后,在有人放迷烟。
之前没人应答实在引她进去。
她一直不肯进去,才让贺璎鱼喊出‘救命’引她进去。
再被迷烟给迷晕,她与两位郡主……誉王赶来……
倒是好计划。
后宫里常用来诬陷人,既简单又好用的一招,几乎可算上是百发百中。
那要是按这样说,国安岂不是见过贼人?
那为什么她方才没说了?以她那样的性子,应该不会看着她被冤枉才对。
为什么会不说话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贺拂明的帐篷前,门帘外只有那个阿阮守着。
看她来了,嬉笑着脸。
“殿下就说你会来……请请,茶我已经备好了,还煮了一碗鱼粥。”
呦呦看了一眼,嗓子里“嗯”了一声,直接就进去了。
一进去,真是和汝宁的对比起来,狭小太多了……
贺拂明悠然自得的靠在床边看着一本书。
呦呦蹙着眉,一张脸不禁一些愠怒。
“殿下好自在。这书可是用血写的?”
贺拂明抬起头,指尖的书本缓缓放下,落在膝头。
“蒋木可还好?”贺拂明眼光温柔涵静,膝头的书卷平放,他也是安静的依在床边。
看上去,到不像是个断腿的伤残人士,像是一个雅士依着床在与她笑谈。
呦呦才被人陷害一遭,虽无大碍,但是心里多少不能舒展,有些烦闷。
故而,现在眼中灰沉的神态居多。
呦呦有些崩字。
“他还好,未醒。”
贺拂明“嗯”了一声,脑袋轻微地扬起来。
“方才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呦呦听了这一句话,蹙着眉心,抬起头。
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她才从汝宁郡主处出来,这么快都能让贺拂明知道了?
呦呦略带惊诧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拂明面上平淡,嗓音圆润如玉。
“我叫人备了鱼粥,你受惊了,先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