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她冷漠的将人大力用弓勒死,环视剩下的人,“若我能安全离开,你们皆可安然无恙,还会重金酬谢。你们觉得若是杀我成功,她真的还会留你们性命?”
在他们愣住思索,突然上方飞速窜下来一条锁链,尖锐的铁箭头刺进其中一名刺客心口。锁链力道之大,抽出去时,刺客尸体都被拖行了几步。
“你阴我们。”对方恼羞成怒,发疯了。
沈娆一脸无辜,这跟自己有何干系?
手持铁链的人背着阳光飞跃而下,看不清脸,稳稳地坐在沈娆身后,坐在马背上,在她要挣扎时,轻声道:“乖乖,想没想我?”
第17章 我快想死你了
“想,都快想死了!”他再晚来一会,说不定她会被打死。
“那就好。”谢槿猛地在她脸上亲一口,绣春刀出鞘,寒光乍现,嘴角咧出的笑意满是血腥气息,“稍等,很快。”
先前还把沈娆追的狼狈不堪的刺客,转眼间,就被谢槿收割掉了性命,两三刀就被抹了脖子。
将人都解决干净后,身穿黑色织金飞鱼服的男人收刀入鞘,双臂环抱在身前,向她扬扬下巴,“为夫厉害不?”
沈娆偏过头,“不。”
“我看你一会骨头还硬不硬。”谢槿飞身一跃坐在她后面,握住她的缰绳,驾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她的脖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京连家都没回,听说你们在这围猎,我就直接过来了。”心有所系,恨不得立刻见到她,把人拆骨入腹。
他馋死了。
谢槿问:“伤好没好?”
“好了。”
“真好了?”
“真的。”
谢槿瞧瞧四周,见这没人安静的很,他勒住缰绳,让马停下,“那让我看看。”
“这怎么看?”见他手按住自己衣襟,沈娆骂了他一句混蛋,推他:“别胡闹,回去再看。”
“这没人。”他将人抱下马,放在大石头上,仔仔细细端详着她,然后解开她衣服,看她伤势。
沈娆紧张抓紧衣服,生怕他发疯按着自己在这胡来,若是让人发现,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她见眼前的男人似乎情绪安静下来,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我得了些祛疤消痕的好药,回头给你带过去。”
这身皮如羊脂玉,若是有了瑕疵,当真是遗憾。
沈娆见他手逐渐不老实,用手推他,拉拢衣服,红着脸说:“轻浮。”
“让我躺会。”谢槿揽着她躺下,怕她被石头硌到,让人趴在自己身上,动作温柔的抚摸着她后背。
沈娆猛地惊醒,“等会,温靖城还在——”
她还没说完,就被硬按着靠在他胸膛上,“他没事,你不用去。”
“你碰见了?”
“嗯,他不是让你去找人求救,怎么你往没人的地方跑?”谢槿恨铁不成钢的在她额头上戳了下。
沈娆松口气,无奈扯了扯唇角,“这边林子长得都一样,还忙着逃命,就……走错了。”
她似乎也觉得丢人,将头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衣服上的尘土味,想必是赶回来的吧?
谢槿握住她的手,粗粝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心里的浮躁被熨帖了不少,“不认路也敢吓跑,掉沟里都没人来捞你。”
“这不是你来了?”
“万一我没来呢?”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没来的话,我只好贿赂贿赂那几位大哥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她手无缚鸡之力,柔弱的很啊。
谢槿朗声笑了几声,抱着人猛搓了几下,恶劣一笑:“他们若是要财要官还好,万一要你怎么办?”
她叹气,无奈耸肩:“甘愿献身?”
“什么?”他挠了她几下痒肉。
沈娆沉静的面容立刻崩坏,她控制不住笑了几声,连忙捉住他的手,“好好好,下官定为谢大人守身如玉。”
谢槿知道她这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小性子,可就是想让她说点好话给自己听。
“对,谁也不行,谁碰你我剁碎谁。”他惩罚似的狠狠吻向她,似乎是想将眼前这个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换气间,沈娆想躲,撑着他胸膛,赶忙喊:“谢槿,谢槿,阿槿——”
“再喊两声。”
“什么?”
“就你方才喊得。”他目光炯炯盯着她。
沈娆试探问:“阿槿?”
“再喊。”
“阿槿,阿槿,行了吧?”她伸出双臂,抱紧他,以防他再做出什么事来,“谢指挥使大人,您不至于如此放荡不羁,就在这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就,就对……小女子这样那样吧。”
谢槿被她主动的拥抱软化了心,脸埋在她的颈窝,低声道:“你个白眼狼,养不熟,估计你也不想我,我可想死你了。”
沈娆心里最柔弱的地方被触动了下,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调笑:“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孩子,怎么出门就想娘?”
谢槿真是对她的狗胆包天服了,咬牙切齿地说:“胆子变大了,还想当我娘?”
“口误口误,我可没说。”她说完就憋笑,悄悄松开手,就想跑。
谢槿哪能让她这么容易就逃开,把人拽回来,摆出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她耳边说:“你等着,晚上我去找你。”
沈娆:“……”
完蛋,狼要咬人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谢槿的突然出现让长公主惊讶不已,他不是去平乱?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走上高台,抱拳行礼,“臣参见陛下。”
弘宣帝对他的出现不意外,摩挲腰间挂着的玉佩,淡淡的道:“爱卿回来了?不如也去参加围猎,以你的身手,必定能猎到绝佳的猎物。”
“臣确实猎到了绝佳的猎物。”
谢槿的手习惯性按在刀柄上,飞鱼服的衣摆随着风猎猎作响,转头俯瞰下方台阶,朗声道:“抬上来。”
戴着大帽的冷面锦衣卫,陆续抬来十几具身穿黑衣的尸身,放到台阶下方。
他扫视所在的官员,“今日是何人负责护卫与巡查!天子所在之处,出现如此多的刺客竟无人发觉!”
有个统领模样的人慌乱走出来,跪伏在地,“臣失职,臣不知,还望陛下明察。”
弘宣帝不动如山,沉声道:“将他乌纱摘去,革职打入大牢。”
“陛下,饶命,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那官员被拖离众人视线。
听他如此干脆发落了人,长公主微微皱起眉头,说:“陛下,此事还未查清,不知是何人过错,怎能如此仓促就将人革职?”
“皇姐。”弘宣帝侧过头看向她,说:“他在其位,便要谋其事,出了差错必须承担这个责任。或者皇姐是觉得,朕好端端坐在这,没有遇刺,不如当做没发生过?”
长公主一时哽住,这话该如何接?不过一个统领,弃了便弃了,总不能当众和皇帝争论翻脸,“陛下所言极是,是本宫多言了。”
瑞王看到刺客时,就知道是长公主派人埋伏在这山林中,想将沈娆除了。沈家大姑娘若是死了,倒是觉得有点可惜。
毕竟如果真的把沈娆纳为妾室,自己那个太子三弟,说不定还能牵制他。
弘宣帝扫视百官,“可有人伤亡?”
温靖城品阶和沈娆相同,二人站的近,他向她投去询问的眼神。
沈娆掩嘴轻轻咳嗦两声,微不可查的摇头。还好谢槿来得及时,她才得以幸免于难。
景弘帝兴致缺缺地摆手,站起身,说:“今日情况突然,围猎就此作罢,诸位爱卿回家歇息吧。”
他有吩咐瑞王仔细核对人数,负责此次围猎的官员,一律清查。之后上奏给他,轻则罚俸禄,重则革职。
瑞王知道父皇是真的怒了,“是。”
最憋屈的当属长公主,这么多刺客竟全部被杀,一个都没成功,那沈娆怎会如此好运?
弘宣帝见她盯着人群,一动不动,“皇姐,朕差人送你回公主府。”
长公主握紧团扇木柄,勉强扯扯嘴角,“谢陛下。”
这群废物,死了正好干净。
在百官逐渐离开这里时,谢槿瞧瑞王的眼神一直盯着沈娆,就像是在欣赏什么好玩的物件般,眼底不禁满是冰霜。
哪天他非废了这个王八羔子。
陆远见他站着不动,不由得好奇:“老大,你看啥呢?”
“看王八。”
陆远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见他口中的王八是瑞王,默默缩脖子,干自己的事去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自己还是离远点。
知道晚上那位大爷会来,沈娆吃过晚膳梳洗干净,吩咐高玉两姐妹好生休息,没有传唤不得入内。
她穿着宽松的淡粉色衣裙,慢条斯理靠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喝茶,浑身上下都是慵懒放松的气息。
“啧,你这是盼我来呢?”谢槿不知何时出现在窗户外,人一迈腿就斜坐在上面,手里提着一坛酒。
他毫不掩饰地在打量她,眼里满是侵略,似乎要把人看到骨子里去。
沈娆撑头斜睨着他,“盼与不盼,不都一样?我这大门还能拦得住你?”
“完全不能。”
他翻窗进来,把酒坛随手放到桌子上,把人抱起来搁到桌子上,与她对视,亲亲她,“想不想我?”
她无语,“白日见过。”
“我是说今日之前。”
他从前茕茕孑立,过的倒也洒脱。可有了沈娆后,心有牵挂,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沈娆叹口气,顺从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回吻他,轻轻说了一个字:“想。”
谢槿满意咧嘴一笑,把人放下来,拿着碗先倒酒,然后递给她,“来,喝。”
“你这……要跟我拜把子?”他不当自己相好了,要当自己结义兄弟不成?
“拜什么把子,找你喝酒。”谢槿见她不接,自己先干了一碗。
沈娆不喜喝酒,若有所思审视他:“你这次去,可还平安?”
他笑容中夹杂着血腥味,“圆满完成。”
沈娆听懂了他意思,怕是逆他者亡,该死的都死了,“我是问你受伤了吗?”
“那你看。”他很大方的摊开手,让她随便看。
沈娆也不客气,去解他腰带,却被他钳制住手腕,唇瓣擦过去,语气轻佻:“你还真看?”
第18章 夜袭瑞王府
“不看怎么知道?”她反问。
“那回去看。”他指床榻。
沈娆被他抱在怀里,挣脱不过,嗅嗅他衣服,一股子尘土味,也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说:“去给我洗澡。”
“我今日洗过。”
他把人丢到榻上,扯下床幔,轻车熟路解开她衣裙,目光炙热又温柔,轻轻吻着面前的人,呢喃:“你个没良心的,从来不说想我,我可是想死你了。”
“……”沈娆只希望明日可以准时上朝。
折腾到二更天,沈娆瘫着一动也不想动,扭头看见他肋骨下方的刀伤,虽然已经结痂,但能感觉出来,他受伤时的凶险。
方才对他疯狗的作为,不满情绪瞬间消失烟消云散。
他见她盯着自己受伤的地方瞧,心头不禁热了起来,把她手牵过来,放到自己心口,“比起见不到你的心疼,它真不疼。”
沈娆看着男人俊逸坚毅的侧脸,呼吸缓慢下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垂下眉眼,“出去一趟,变得更油嘴滑舌了。”
“你可是我枕边人,自然是要好生讨好你,免得你不配合。”他抱着她胡闹亲了一顿。
沈娆真心佩服他的精力无限,扯扯唇角,“那你可得小心点,有时候女人心细起来,就像密密麻麻的针,直往你骨头里钻。”
“你这比喻可真是,煞风景。”他舍不得放开她,就这么抱着,听出来她话中意有所指,“你觉得是长公主?”
“嫌疑太大。”
一想到这沈娆就有点恼火,用手指点他的肩头,不满道:“你怎么就没给我留个活口?”
“留不住,全是外面雇的杀手,留着是祸患。就算拿住他们,也没办法指认长公主,她有很多法子可以脱身。”
更何况,他手痒,绣春刀出鞘染了血,不喝饱怎么回鞘里?
“也是。”若长公主如此好拿捏扳倒,也不至于让皇帝忌惮至此。
沈娆此番是只能忍下这口气,以待来日。
让人闻风丧胆的谢指挥使在她脖颈蹭蹭,蹭的人直痒,“饿了。”
沈娆体贴他舟车劳顿,“那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那倒是不用,眼前就有个吃食。”
沈娆本不愿,可被他哄的耳根子发软,再加上这家伙态度强硬,她就从了。
沈娆下榻时人都在发颤,随手扯来件外袍,披在身上时才发现是他的飞鱼服。强撑着走到桌子那,倒了杯水,喝了两杯才缓解嗓子干涩。
谢槿倒是舒坦极了,躺在那伸展肢体,懒了动,盯着她身影,仿佛有那么点意犹未尽。
“我跟你说个事。”她拿着茶杯回来,给他,他不接,让喂。
沈娆真想给他喝喝三苦茶,叹口气,喝了大半杯,俯身渡给他。
“什么事,说。”谢大爷满意的很,瞧她穿着自己飞鱼服,肌肤被衬的瓷白,忍不住摩挲几下。
沈娆习惯他的小动作,没理会,言简意赅叙述了下最近的事,例如长公主想拉拢自己,瑞王的示好,皇帝的试探。
至于皇帝给自己的任务,她没提。
“瑞王。”谢槿想废他的念头又深了几分,声音冒着寒气:“你从前和他交集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