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阵的情况到底如何,还请陆宗主给个准话。”
“修真界风波再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衍天宗,药宗, 剑宗, 还有其他几个宗门的人怎么不见?”
“城内的阵大家都看过,只是阵法多变,这个阵还是不是当年哪个?衍天宗不管,难道你们炼器宗也不管?”
“好了。”陆斐被吵得头疼,抬手下压,归寂期修士的威压滚滚而下,成功让主殿变得安静。“当年的事情在座各位都清楚,月隐氏族隐居地得知封魔阵损毁, 各位一致认同重铸封魔阵。新阵立在封魔道之上, 我们炼器宗也一如约定, 将宗门搬到封魔道,以此守阵, 但,我相信诸位都没忘,炼器宗并不是真正的守阵人。”
“封魔阵是万年前羲和真君一力分神魔时留下的活阵,它是两界之门, 故而才需要守阵人。因为月隐氏族动.乱,封魔阵被毁,魔修入侵,而后才是浩浩荡荡二十年封魔史。”说道这儿,陆斐目光扫过殿门,“封魔一途中,修真界损失惨重,大家的师尊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大多埋葬于此,悲痛之余才决意重铸封魔阵。”
但封魔阵是途经岁月遗留的古阵,和现在的阵法早已经不同,如何重铸?怎么重铸?他们这群门外汉没有一点头绪,他们只能求助同样是上古传承的宗门衍天宗。
但当时的衍天宗,上到宗主,下到长老,但凡修为高深的,都在最初的封道自爆中身陨,仅剩一个亲传的后起之秀明雩。
他们本想依靠明雩筑阵,但是才把计划说出来,但遭到强烈的拒绝。
“封魔阵守阵人与其说是月隐氏族,倒不如说是不情蛊,明雩不同意铸阵,能铸阵的人就只剩下身带不情蛊的明心。”陆斐叹了一口气,“至于衍天宗、剑宗今日不到之事,不管如何,当大家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明心推到阵前令她铸阵之时,便都该到预知今日。”
主殿一阵沉寂。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从哪里,传来一阵小声抱怨。
“可这是修真界的大事,他们身为大宗门,难道就真的不管了吗?”
“是啊,明雩他妹妹是惨死,可大家的师门死的人也不少……”
驯兽宗长老是个急脾气,眼见听不下去,一拍桌站起来。
“当初重铸封魔阵并不是唯一的办法。紫薇双星力挽狂澜一边清剿潜入境内的魔修,一边将十大魔尊拦在西南,只要再多一点时日何愁不能将魔修都打回去?何必铸什么狗屁阵,铸阵也就罢了,还得选人守阵,闹到今天反倒更麻烦。”
又有人不服气,反驳道:“你说的倒是轻松,当年能将魔修拦在西南,我们修真界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元气大伤,魔修源源不断,谁知道阵的另一边还有多少?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严重!”
“就是,何况当初你们驯兽宗不也同意重新铸阵,现在衍天宗、剑宗撂手不管,你反倒是怪起我们的不是了……”
远风带来一阵呜鸣声,陆斐只觉得一阵有心无力,他抬头再看向殿门,阳光照下,那里依旧无人。
“现在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当时铸阵的人都已殉阵,留下的图纸只是明心最初的设想图,但实际如何铸阵我们都不知道,或许还得……”
话还未落音,一阵狂风袭来,将满殿的人吹得东倒西歪,再睁眼,殿门处一群白衣星辰袍的衍天宗弟子驻足而立,他们中间站着的,赫然是衍天宗宗主明雩。
陆斐猛地站起身。
明雩睨了他一眼:“这殿我就不站了,脏了我的鞋,我此番来是要拿我妹妹的铸阵图。”
陆斐口里一阵干涩:“明兄……”
明雩冷笑道:“担不起陆宗主这一声兄弟之称,只是提醒一句,”他冷冷地环视殿内一众人,“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否则,何妨再乱一场。”
*
失踪的人毫无关联,明心一时联想不到任何线索。
就在这时,喧嚣的城池各处惊起尖叫声,同时奉火宗旧址,晴湖,飞仙阁,还有更远的地方,黑色煞气冲天而起。
普通的凡人们被起浪掀翻,惊恐地四处逃窜。茶摊里,众人同时站起身,逆着人群飞快地朝着煞气兴起的地方赶去。
明心回头看了一眼长街尽头的城门,巨石铸成的城门高耸,封魔道三个大字赫然在上,阳光散出彩光,护城大阵没有丝毫启动的迹象。
明心心道一声不好,飞身而上掠过封魔道三个大字。
她刚来到封魔道时着重关注过封魔道的护城阵,并从其上的阵眼笔锋走向看出是衍天宗的手笔,阵法同源,她甚至能在其中感受到阵心传来的哀恸。
她不记得自己在封魔道立过护城阵;三百年前,她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她是没有灵力的,而这个护城阵却依托灵力,这是三百年前她做不到的,因此,她理所当然的认为阵是的哥哥明雩下的——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这样认为的。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不情蛊。
不情蛊能助长修为,她虽然没有灵力,却能耗费寿元借用灵力。这是她依托阵法弄出来的小手段,因为代价大,她从没告诉过别人,也仅在危急时刻,借用过卫煦的一点半点灵力,比如在当年的困杀阵里。
原因无他,卫煦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