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偏执剑尊白月光的我也很莫名其妙——陈免免
时间:2022-05-05 08:26:29

  除了在后勤处理伤员,明心花费更多时间是在想办法帮城内聚集的伤民种植粮食果腹,为此她还以聚灵阵为基础研究改进,想办法让灵力促进农作物增长。就在这忙得天翻地覆的时间里,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封听。

  封听是躺在担架上被送进的,因伤过重危在旦夕,药宗弟子耗尽心机为他捡回一条小命。随后,明心帮忙看护,虚弱的封听在两天后睁开眼睛。

  确认封听真的捡回一条小命后,紧绷了许久的大伙儿终于迎来了晚到的欢呼。明心也高兴,给封听送药时还说了很多城内近况。

  “……还好卫煦随着剑宗的秦符师兄去了西边的阳关道,不然,你可能没现在这么亲近。”

  封听靠着靠枕,闻言笑起来。他天生一张笑脸,笑起来眉眼眯到一起,从前站在她哥哥明雩身边也毫不逊色,但现在却总好像被化不开的愁绪笼罩着一样。

  “我以为你会问我关于你记忆的事情。”封听沉默了片刻道。“凭空抽取他人记忆,在药宗也是禁术。”

  虽然所有人都瞒着她,但明心已经知道自己沉睡的五年里,确实忘记了一些东西。

  明心顿了顿,勾起一点浅笑:“是我哥哥让你这么做的吧?那样的话,我就算问,封大哥你肯定也不会告诉我的。”

  她跟卫煦一起长大,也因为哥哥明雩的关系跟封听时常见面,如果说她跟卫煦是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那她哥哥和封听那就是真正的至交,君子之交——他们是靠着相同的志向和包袱成为好友,相互扶持走到今天。

  封听比任何人都明白明雩是怎么想的,他立志挽大厦于将倾,却又心疼妹妹,他把妹妹藏起来,把所有的压力担在身上,哪怕受了重伤都不肯停下……但,他太累了。

  纵使是天纵之才,也需要成长的空间,而像他这样极端压迫自己的成长空间,最终只能是过刚易折。

  封听苦笑了一声:“我的伤是在魔尊苍蒙手里受的,他穿过封魔阵,如今在十阎罗殿内,”封听停了一会儿,看着明心忽然转了话题,“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封魔道筑起的高墙上,旷野的风席卷而来。

  封听披着长衫,在明心的搀扶下眺望远方,残阳如血,天地寂寥,他指着远山的聚魔林,说道:“那是从前的封魔碑,碑下一侧是月隐氏族的居所,另一侧现在是一道深渊,你知道那道深渊是怎么来的吗?”

  明心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她不是修士,只能看到雾蒙蒙一片。

  “十年前封魔阵损坏,各界大能在聚灵封阵时自爆封道,那道深渊就是先辈们的殒身之地。如今那里是禁区,里面全是大能陨落后遗留下的秘境,秘境一个叠着一个,各种灵力扭做一团,如今没人能安全通过那里……你们衍天宗的大能,还有我师尊都在里面。”封听松开手里的长衫,衣衫被吹进风力,血染似的晚霞只剩一点,封听微微侧过头,城墙之下的阴霾里,剑光一闪而过。

  一丝苦笑在封听唇角滑落,在这么大一个封魔道城池里,要护住一个不情蛊的明心,靠一个明雩是不够的。

  他们苦心孤诣,妄图一个人撑起局面,不让明心被推到众人面前——或许他们做得到,他们是自紫薇星明卦出世起便是肩负苍生希望的不二人选,但那太难了。

  满目疮痍的修真界总该有别的路。

 

 

77

  天地孤寂, 冷风在旷野里席卷,浓郁的林间木骤然匐倒。封听倚在城楼上,遥望北斗, 任风卷起衣袖, 黑袍之下的他看起来十分单薄。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封听淡然道:“没对她做什么,倒是你不去送她?这一道城墙隔出来的城池里可不安全, 前一段时间不还有因为粮食不够闹事的, 哦,对了, 她还跟我那傻白甜师弟一起, 白捡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当徒弟。”

  封听说着又笑起来,然后侧过头,看着静默而立的燕纵。

  燕纵没有搭理这话的意思,封听对上他猩红的瞳孔,笑意一点点敛去。

  “明明你和你师兄都是无情道,但你没有你师兄有意思,当年你刚来封魔道的时候,你师兄还天天堵我让我帮你看心魔。”封听顿了一下, 透出一点无奈来, “可心魔怎么看, 医修医得是病又不是心,医修能医的也只有病, 打来打去的,实在不怎么擅长。”

  其实当年的秦符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来求他只是尽己所能。那时大家都明白燕纵的心魔症结在明心身上,但具体是什么, 怎么解,除了燕纵本人,谁都不知道。

  “医书上说走火入魔者识海倒翻,气血逆流,记忆错乱,还易偏执易暴怒,一般没几天好活,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你心魔没退,修为却涨上来了;欸,不如你写篇心得出来,日后有不小心沉堕心魔的,也能有个方向保命。”

  封听存着开玩笑的心思,他是医者,这是遇到疑难杂症的本能反应,但没想到燕纵却认真地点头。

  “可以,但是要交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封听沉默了片刻,“初听到你从封魔阵回来又马不停蹄去衍天宗找明心的时候,明雩匆匆赶回去,原本是打算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的,毕竟你因心魔沉堕,本身又是执着的性格,他怕你看到什么都不记得的明心会不管不顾地刺激她,让她想起一切。”

  “在别人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照顾妹妹了。他只有明心这一个妹妹,什么好的都要堆到明心面前,你能谅解他,我其实挺高兴的。”他从小跟明雩一起长大,关于兄妹俩的事,远比当事人看得清楚。

  因为父母聚少离多,他从觉得妹妹就是他的责任,无论想什么做什么第一个考虑的永远事明心,明心不止是他妹妹,更像是比理想更重要的他的支柱,是不能退让的立足之地。

  燕纵沉默了一瞬:“我不是因为他。”

  他为的是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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