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魔修显然对阵法不了解,手边一位阴仄仄的手下附上耳边悉悉索索交谈一番后,空气又静下来。
四周魔修虎视眈眈,但为首的没有发火的迹象,明心清了清嗓子壮了壮胆:“其实吧,破不开也挺好的,这一路上都是他把你们赶得鸡飞狗跳,你看你们画了一个困杀阵就是为了抓人,总不好白费心思。”
青年魔修哦了一声,背手踱步到近前,颇感兴趣似的:“你展开说说。”
魔修一身阴冷魔气,明心硬着头皮继续分析:“他是一个剑修,就算你现在破阵把他绑出来,那一路上他肯定会逃,也肯定能逃掉,等逃掉了,翻身拿把剑又会把你们撵得鸡飞狗跳,何必呢,对吧。”
魔修挑眉:“可我手里还绑着你们。”
明心痛心疾首:“没用的,他是个无情道,哪怕你把我们几个剁成肉酱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在衍天宗护山大阵上你也看到了,如果还不信,那你问问他们。”
明心示意被绑成麻花的同伴。
周弃、白梨、卫煦:“……”
在护山大阵前亲眼目睹一切的魔修们:“……”
青年魔修朗声大笑起来,刺耳的笑声穿过竹林,惊起群鸟。
“修真界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既然如此,那你也别跟他玩了,不如跟我们去魔界吧?”
明心心底一沉,面上却不显,也压根没有反抗的空间,几个黑袍魔修就上前把她也绑成了麻花。
四个人挤在一个木笼车里,摇摇摆摆被押着往前走。
卫煦看着停在原地的燕纵,很会苦中取乐地低声唠嗑起来。“十八岁的元婴啊,修真界独一份,就连你哥明雩都不及。”
护哥人明心基因启动:“十九!我今年十四了,他大我五岁!”
卫煦顺势改口:“十九岁的元婴啊,修真界独一份,就连你哥明雩都不及。”
明心大怒:“我哥二十岁及冠的时候就是元婴,而且晋升的事情怎么说得准,万一他一个境界要破一年呢!”
老好人周弃赶忙暗地画出一个避音阵,两边哄劝:“都挺好都挺好,都是牛逼的人物,白吵架浪费力气,咱们现在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白梨环顾四周,脸色却不太好。
“这个方向,去的是西南前线。”
第35章 不是让你等我嘛?
卫煦周弃白梨被抓时,身上的法器储物袋都被搜刮,如今四个人锁在一辆木笼车里,连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幸好大家都不是太依赖外物的俗人。周弃以血为引隐秘地画下避音阵。
明心不着痕迹观察许久,发现没有引起魔修的注意,才问道:“你们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卫煦是第一个出来的人,他一脸菜色,不情不愿解释:“阵里的时间流逝比阵外快,我出来的时候那群魔修就守在阵边,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抓住了。”
他一个东祁连山药宗出身的病弱弟子,修为不高,武力值差强人意,逮他的魔修围了整整一圈,他又不是剑修没有越挫越勇的心法,他打不过一群就只能认栽。
白梨的情况跟卫煦差不多,都是被抓了个正着。
周弃却道:“我入的是艮位,进去之后发现是自己的心境,花了一点时间破镜出来,出来之后发现周围没有人,当时的困杀阵并没有破,我被传出来发现已经是晚上。”
荒村野外,夜寂无月,邪魔入侵。
“也许是出来触动信号,那群魔修闻讯而来,我反抗了一下,但魔修人太多,最后被为首的魔修抓住了。我听他属下叫他苍蒙大人,我看他出手不算凌冽,但威望却极高,不知是否有留手。”
四人对望一眼都有些无奈。
他们的才能阅历都不是修真界最拔尖的那拨人,最顶尖的那拨是他们的父辈,是他们的兄长,而他们是才舒展的小树苗,正往他们心中强大的目标奋勇直追。
他们之所以能追魔修追到这里,很大程度上依仗剑修燕纵。
燕纵跟他们不一样,他天生剑骨,自带剑意,才金丹就已经剑势有成,再加上剑道一脉大多以杀立道,越战越勇,魔修们不敢直面锋芒,才有现在的局面。
木笼车在魔修们的押解下,一路朝着西南而去。
卫煦受困局势,看明心越发恨铁不成钢:“燕纵突然进阶是大家始料未及,但你当时在他的剑阵里,剑修的剑阵不同于阵法,它主杀伐,防御虽不好,但攻击性却极其强大,以攻代守魔修肯定抓不着你,你何必出来白白送菜。”
这下倒好,四个人一起被送到西南封魔界碑前,被当成交易砝码,这不是平白增加我方修士游戏难度吗。
明心皱起眉:“我在剑阵内就有股杀气盘桓在我身上,我担心惊起入定的燕纵,这才出来;说来也奇怪,那时苍蒙离我甚远,是什么法器能这么远作用到我身上。”
如果有这么强的法器,能千里取敌将首级,那又怎么会被燕纵撵得鸡飞狗跳。
明心不解地摸了摸脖子,那股裹挟在喉管上的杀意仿佛还在,吾命休矣的念头盘桓在脑海里,那种像是死过一次的感觉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