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当替身的后妈不是好白月光——天下灯火
时间:2022-05-05 09:14:47

 
是她的错觉吗?
 
刚刚那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温冬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但每每经过玻璃等可反光的墙面,她都会借着它的反光观察后面有没有跟着什么奇怪的人。
 
直到买完东西回到小区,温冬都没发觉有奇怪的身影,可她不但没松口气,心上却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在现实世界温冬或许不会有这种堪称疑神疑鬼的举动,可这是由她一手构建的世界,正是因为太过了解,所以才会草木皆兵。
 
在这几乎杀人魔遍布的晏城,她这只能算得上是戒备。
 
青年保安远远见纤细的身影拎了两个大购物袋,立马站起来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衣服,在保安室等了一会儿,等人走近才自然地走出去,扯出个憨厚的笑,“温小姐回来了,这么多东西需要帮忙提上去吗?”
 
温冬正低头想着事,突然凑过来说话的人让她微惊。
 
她抬头,又是那个热情的保安,咧着憨厚的笑,露出的八颗牙洁白。
 
可不知是不是她刚才在想杀人魔的事,在开春没有丝毫温度的阳光下,他咧出的牙闪着森冷的光,像是丛林中蛰伏着的兽类对毫无所知靠近的猎物露出锋利恶意的獠牙。
 
一般越不起眼就越有可能是杀人魔,在这个扭曲的世界她只相信自己和主角。
 
“没事,我自己能行,多谢了。”
 
墨镜遮住了温冬眼中的神色,保安只能从墨镜和口罩之间露出的皮肤纹理,判断她是笑着的。
 
保安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温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我又没帮到您什么。”
 
“有心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温小姐慢走。”
 
纤细背影彻底消失在楼道口,保安才收回目光又坐回保安室。
 
回到落脚点关上内门锁,两个大大的购物袋往玄关一放,温冬换上拖鞋就揉着被勒了两条深深红痕的手朝客厅走去,随意往沙发上一倒,毫无形象的葛优瘫,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老旧发灰的天花板。
 
她已经是个废物了,就出去买个东西,腰酸背痛的。
 
回想起走在路上突然头皮发麻,后颈汗毛都竖起来的生理反应,那是犹如身处没有尽头危险丛生的罪恶森林,被某种阴暗凶狠的怪物锁定的悚然感。
 
虽然她并没有发觉任何奇怪的身影,可她知道那人不是她臆想,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她。
 
温冬眼前又晃过了过分热情的青年保安。
 
“啧。”
 
温冬舌尖轻巧往牙齿上一碰,发出烦心的气声。
 
两指一勾,摘下墨镜和口罩随手扔茶几上,踢踏着棉拖路过玄关翻出新买的咖啡--她一直喝的牌子。
 
没想到这牌子在小说世界也有,只可惜这简约的落脚处没有咖啡机,她买了条状速溶咖啡。
 
在厨房接了热水冲开,浓郁的咖啡豆的香味顺着水汽氤氲开来,缠缠绕绕扑在脸上,温冬在这片温暖醇厚,散发着食物香气的区域渐渐放松。
 
轻抿了口咖啡,舌尖顶在上颚,碾磨着品味舌尖丝绸般顺滑浓稠的质感,巧克力的味道充斥着屏息的口腔,给人一种喝了口巧克力浆的甜蜜错觉。
 
咽下后温冬吸了口气,温暖的巧克力气息依旧存在于口腔,可舌尖醇厚的触感炸成苦涩,如同铺天盖地的浪潮直直蔓延到喉头,水加得刚刚好,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喝咖啡的温冬爽了。
 
自从家里买了台咖啡机,她就没有手冲过速溶了,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手艺居然没有退步。
 
捧着微微烫手的杯子又踢踏出去,边走边喝两口,想到那些个破事儿,温冬顿时又觉着手里这咖啡,又不是那么好喝了。
 
碎尸杀人魔还在逃,这又多了个盯梢人和热情保安……温冬倒有点想念警察局那苦到让人上头的咖啡了。
 
黑夜寂寂,无尽的黑暗几乎吞噬了所有光亮与声响,窒息悄无声息地逼近沉睡中毫无察觉的猎物。
 
电子锁输密码的滴滴声让浅眠的温冬心下一紧,立马从床上惊醒。
 
“滴……滴滴……滴……”
 
纵使隔着一层门,那高频率的按键声依旧清晰地刺进温冬耳中。
 
这是她家大门电子锁发出的声音……
 
外面是谁?
 
别说在这个世界了,在真实世界都没有和她关系好到大半夜到她家摁密码的。
 
该不会是那个卧底吧?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否认了。
 
她之前以为不用待多久就能回去,也就没费那个心思改密码,况且大门还有门内锁,如果是卧底,不该不知道自己落脚处的密码。
 
“滴滴滴滴……”按键声越来越快,似乎是外面的人试得有些烦躁了。
 
温冬的心在急促的按键声中越跳越快,她盯着房门给自己做了会儿心里建设,然后深吸口气从床上翻起,快步走到厨房拿了把刀,警惕地站在大门后。
 
她冲着门口试探地问了句:“谁啊?”
 
声音特意加大,是壮胆也是喝斥。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像是触发了什么按钮,催魂般的按键声戛然而止,一时间空气凝滞,静得吓人。
 
温冬在一片寂静中死死盯着几步外的大门,全身紧绷。
 
良久,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门外不请自来的人被她方才那声呵退。
 
温冬紧了紧手中的刀柄,赤脚一点点靠近紧锁大门,缓缓凑近猫眼。
 
有只眼睛堵住了猫眼,眼珠贪婪乱转,试图透过那个小孔窥见门内的场景,似乎有触角从阴暗的眸中探出,湿漉黏腻地舔上猫眼。
 
和他充满恶意的目光对上,心脏像是突然什么捏住,窒息般停了拍,之后便是失控地疯狂跳动,恶寒从蜷缩的双脚直直窜上头盖骨,顶得温冬头皮发麻。
 
看清的瞬间温冬瞳孔骤缩,眼睫像是断翼的蝶猛然一颤,慌乱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低声骂了句脏话。
 
虽然她爱好刺激,可倒也没必要这么刺激吧?
 
黏腻的触角仿佛从门缝中闻到了腥,门外的不速之客裂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
 
“滴滴滴滴……”密码锁按键声又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急促又疯狂。
 
那种催命似的急促感让人生出种外面人立马就要破门而入的错觉,可盯着门内锁的温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是知道有关密码的事吗?怎么一直都在尝试密码,而不是直接撞门……
 
“滴滴滴。”
 
温冬正想着,密码锁就突然被打开了。
 
卧槽??!
 
虽然还有个内门锁,可温冬还是不自觉又往后退了一小步,手中的刀攥得更紧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她每次输入密码的时候都会特别注意身后有没有人。
 
……难道是根据摁扭上的指纹?
 
扭了一下门把,可门丝毫未动,那人开始失去耐性,扭动门把的同时疯狂撞击。
 
温冬有些奇怪,他这么大动静,对门的住户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下意识划开手机想报警,可看到那个“公安报警服务”提示,温冬犹豫了。
 
先不说警察能不能在那人闯进来之前赶来,如果报警了,她的身份……
 
铁制锁与门接口处的螺丝在猛烈撞击下已经有了松动迹象,温冬拿着刀后退,往阳台走去。
 
她不能就这么站在这坐以待毙。
 
猩红的烟头将寂寂黑夜烫了个洞,烟雾融入夜色,随意搭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手抖了抖灰烬,凑到薄唇前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鼻息间烟雾缭绕,模糊了神情,坐在车里的男人像前几个夜晚一样,仰头望向被夜色同化的居民楼。
 
他又一次从万家灯火等到了万籁俱寂。
 
百无聊赖间男人又吸了口烟,突然,烟头遥遥指向的窗亮了起来,如同被闪烁着的烟头点燃了。
 
他的目光聚焦在那扇驱散了些许夜色,散发暖黄明亮光芒的窗,阳台玻璃门被拉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出。
 
男人深邃眼眸微眯,放松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坐直,随手抓过副驾驶上的望远镜。
 
那人手上拎着把刀,先是攀在栏杆上往楼下瞄了眼,又往后看了几眼,像是后面有待人而噬的恶鬼,正准备另寻生路。
 
五楼,还是年久失修的居民楼,一个纤弱的女人想攀爬下来,无疑是在送死。
 
而“纤弱”的女人在想,才五楼,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险山她都攀过。
 
见那人不知死活地跃跃欲试,男人下颚紧绷,车门被打开,吸了一半的烟落在水泥地溅起几粒火星,却被随之而来一尘不染的皮鞋压下,碾碎,向来不慌不忙的脚步大步向前,衣角在寒风中猎猎翻飞。
 
听见紧促皮鞋扣地的声音,门前的人停下了激烈的动作,警惕地反过头来。
 
看见不远处只有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睛的男人没逃。
 
他阴翳地盯着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手一甩,亮出了利刃。
 
 
被大反派救了
 
 
以最快速度跑上五楼,刚站定的李映川看着眼前的情形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双手投降似地平摊着与脑袋齐平,人畜无害地温笑着。
 
他缓声道:“先生,请冷静一些,我来之前是报了警的,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你就算解决了我,也应该没什么时间对里面那位小姐做些什么了,说不定还会被警察抓捕,吃力不讨好的事先生应该不会做吧?”
 
分析得头头是道,语气诚恳,就如同是真心置身处地为他着想,甚至为了表示友好他还往后退了步。
 
看着眼前文质彬彬,说话慢条斯理的男人,蒙脸人阴沉地盯着他,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小刀攥地更紧了。
 
他觉得自己很聪明?以为毫发无损就能逼迫他离开,然后来场英雄救美?
 
他最厌恶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了。
 
见蒙面人固执地朝他冲过来,李映川无害笑意微敛,他轻松躲过锋利的小刀,一拳朝蒙面人兜头打去。
 
重重一击下蒙面人趔趄地撞在墙壁上,他很快反应过来,小刀在他手中划出残影,逼退想要靠近的男人,早有防备的李映川游刃有余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他不但没恼他的突然偷袭,还再次劝说道:“先生时间不多了,你确定还要再同我做无谓的纠缠吗?”
 
方才不过交手几招蒙面人就明白这看起来文弱的男人实际上并不简单,再纠缠下去他也讨不了什么好。
 
蒙面人没思索太久,试探似的,他先是握着匕首缓缓后退。
 
确定男人没有要追他的意思,深深地看了他和未能打开的房门一眼就快速跑开,如同下水道突然见了阳光疯狂逃窜的老鼠。
 
李映川本可以抓住他的,但他不想浪费时间。
 
蒙面人一跑开,李映川就大步走到斑驳的门前,压下戾气,长指微曲,三声正经的扣门声。
 
“温冬,开门。”
 
温冬试了试阳台栏杆的结实程度,轻盈地跨过栏杆站在边沿,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催魂似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她屏息听着,可不知是她离得太远,还是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导致她只能听见风声和不知道多远处高铁列车行进的声音。
 
温冬没动,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突然,规律的敲门声夹着清朗的男声传来,似乎和之前那个人并不是同一个。
 
他喊她温冬。
 
他知道里面的是她,也知道她叫温冬。
 
莫名地,她想起了那个古怪的大反派。
 
熟悉的寒意席卷全身,她更想逃了。
 
正当温冬蓄力之际,门外人似乎是耐心耗尽,屋门“咚”一下就被踢开了。
 
震得整栋楼都要塌了巨大的声响让她心跳都漏了一拍,在嗡嗡耳鸣中,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黑暗踏入光亮,清俊面容强势闯入她眼帘,有种莫名的震撼。
 
只能说不愧是大反派么,刚刚那人撞了那么久都没撞开,这人一脚就把内门锁给生生踢断了。
 
门正对着阳台,簌簌过堂风吹起窗帘和阳台边沿女人单薄的白色睡衣,勾勒出纤细的身材,被吹起的宽大睡衣如同自女人背后生出的脆弱羽翼,似乎下一秒她就会飞向无垠夜幕,然后凄惨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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