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淞宴
时间:2022-05-05 09:39:01

  其实骆窈觉得,以梁博新的性子应该不至于会计较这些,不过涂涵珺这话也没说错,她以前没工作过,确实不能以过去的社交经验一概而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接下来的日子骆窈便开始学着去熟悉流程、外出采编、参加听评会……她和涂涵珺相辅相助,当然她从对方那里学到的更多,毕竟自己再怎么恶补专业课,也不如别人扎扎实实的多年基础。

  而且涂涵珺看起来虽有点腼腆,采访时却跟换了个人似的,文笔也是大开大合,小小的身材热情无限倍大,这或许就是职业的信念感和使命感吧。

  骆窈自认没有她那样的觉悟,上班忙得脚不沾地,下班也闲不下来,一有空就只想在床上躺着,脑袋放空,剩下一句感叹——

  要不是为了钱……

  唉,她多少有些理解“社畜”一词的由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年代不像三十年后那般竞争激烈节奏快,大多数人都可以抱着“安于一隅”的想法生活。

  虽然这里头带着她的偏见,毕竟像涂涵珺这样的人绝不是少数,他们有理想有抱负,即便只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也要努力发光发热。

  ……

  可必须要承认的是,当成稿通过,一期节目录制完成的时候,骆窈依旧发自内心地生出巨大成就感。

  她恨不得像薛峥一样到处炫耀分享,但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只分享给了亲近的人。

  熟悉了工作内容后她也能余出一些空闲时间,从图书馆借来的书马上就要到期,她去了趟传达室,拨通了研究所的电话。

  “你好,燕城生命科学研究所。”

  “你好,我找纪亭衍。”

  “麻烦留下您的姓名。”

  “我叫骆窈。”

  “请您稍等,纪工现在在忙,大概十分钟后给您回过去。”

  骆窈打了个哈欠,传达室的大爷见了笑道:“看你最近几天都挺晚回来的,跟同学出去玩儿呢?”

  “哪儿呢,找了个单位实习。”

  大爷呦了一声:“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你们这样以后都是包分配的吗?”

  骆窈点头:“毕业才安排。”

  “包分配好哇,铁饭碗饿不着。”大爷感叹了一句,没话找话似的闲聊,“你刚才找的后生是纪科长的儿子吧?我记得那孩子,也是可会念书咯,当时咱们院里那么些个学生,他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

  “那会儿中学的校长老师都跑来祝贺,连报纸上都登了,说是什么……高考状元!不得了不得了,谁家落了这么一孩子,祖坟都冒青烟咯!”

  骆窈被大爷夸张的表情和语气逗笑,打趣道:“改明儿您让您家孩子也抱一个状元回来,让您长长脸!”

  大爷眼角的皱纹都堆叠起来,伸手直摇:“我那孙子啊,怕是没指望了。不爱读书,还成天说什么当兵的生不出个秀才,你听听,还赖老子头上来了!”

  骆窈没跟着数落,又听大爷说:“我觉着呀,搁一家里头的也未必都是秀才。你就说纪家那小儿子,高中读了好几年,现在还是搁外头混日子。他爸在家的话还能管管,那个妈拎不清,总以为还能出个状元儿子呢!”

  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纪亭衍他妈妈该不会以为只要是她生出来的孩子就都能成材吧?

  骆窈撇撇嘴。

  很快电话拨了过来,大爷聊痛快了,便说自己出去望望风,骆窈拿起听筒。

  “骆窈。”

  这好像是纪亭衍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记不清了,透过电流仿佛夹杂着细小的颗粒,还蛮性感的。骆窈一时没说话,那头有明显的呼吸声传来,然后又是一句。

  “骆窈?”

  “阿衍哥。”骆窈笑着唤了句。

  许是因为看不见人,听筒里的动静便被无限放大,骆窈察觉到自己话音刚落,那头的呼吸声就是一滞,然后像是被人有意控制一般,慢慢地平缓。

  “有事找我帮忙?”

  骆窈手指绕了圈电话线,没回答,长长地嗯了一声:“问问你最近有没有空。”

  纪亭衍顿了下,而后略含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最近可能没办法回去。”

  骆窈抬起眉稍:“没关系,就是我们上回借的书快到期了,但我这段时间还要用,所以想让你帮忙去图书馆办下续借。”

  “好,我让人替我去一趟。”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

  纪亭衍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每回都是骆窈接话搭话,但可能是今天有些累了,又或许是突然发现他的声音很好听,总之骆窈一时没接上话茬。

  “……还有别的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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