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喊人的工作人员,房间内也有二十来个人,或坐或站地一字排开,阵仗上就给人以紧张感。
骆窈做了个开场白和自我介绍,穿着马甲的男人说:“报上来的信息是玫笙、玉溪和阿芷对吧,宛姐说你适合玫笙,那先来试试阿芷吧!”
马甲旁边正是刚才在外头见过的老太太宛姐,闻言立马皱眉:“别听他的,你试玫笙。”
马甲男也不生气,说:“我是导演。”
老太太:“我是编剧。”
其他人似乎对他们的互动习以为常,也没见人上来阻止,任由他俩争论:“刚才那个已经定了玫笙了,还试玫笙做什么?”
“刚才那个我没同意。”
“让你把关,不是需要你点头。”
“总之我没同意,骆窈是吧,你试一下玫笙。”
“阿芷。”
“……”
“两位老师。”骆窈不得不出声打断,丛容一笑,“七十回不是有段玫笙和阿芷的对手戏么?不如我试一试这段,二位也可以两个角色都听一听。”
两人想了想,都没反对,马甲导演对旁边说:“拿三十八集的剧本给她。”
很快,就有人将剧本拿来了,骆窈道了谢,大致扫了一边内容,台词比原著白话一些,但意思相差无几,骆窈很快调整好,上来就是一句。
“少爷。”
老太太神色郑重起来。
这段是阿芷扮作小厮和礼少爷一起来到花船上消遣,无意中从喝醉的礼少爷口中听到真相,心情陡然发生变化的重要桥段。
玫笙的表现则先是讽刺,后变可惜,然后愤怒,最后又是讽刺。
对于演员来说,声台形表缺一不可,但对于配音演员来说,只有通过声音来表达情绪和内容,一要贴脸,二要贴角色,表现力不比肢体神态来得差。
“少爷。”
比如骆窈只靠这两声少爷,就让在场的人听出了背后的爱恨纠葛。
一声爱,一声恨。他们跟了剧组几个月,对情节自然有所掌握,有的人甚至闭上眼都能想到剧中阿芷的模样,可过了会儿又听。
脑海中又变成玫笙了。
骆窈配音需要代入情绪,但向来抽离得很快,没人喊停,她就将这段从头到尾演绎完毕,然后才变回了自己声音。
“我的试音结束了。”
老太太的表情很是纠结:“你适合阿芷。”
马甲导演说:“我觉得玫笙也不错。”
合着这两人一定要不对付才行是吧?骆窈眨眨眼,开口道:“其实玉溪也可以试试。”
十几分钟后,骆窈从里面出来,梁雅乐居然还没走,见到她立马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发问:“怎么样了?”
出来喊人的工作人员以为她问的是自己,说:“你的角色导演他们还要再商议一下。”
梁雅乐一愣:“不是已经定了玫笙么?”
工作人员干笑:“现在还需要商议一下。”
梁雅乐懂了,瞪了骆窈一眼。骆窈很和善地笑了笑:“其实你可以不用等我的。”
……
第二天是纪亭衍的讲座,骆窈难得翘了一节课。
最近几天的天气都阴沉沉的,今天难得出太阳,温度却比往常更低,冻得骆窈果断放弃打扮,换上厚实的棉服。
“欸骆窈,要上课了你去哪儿啊?”许一白刚从校传达室出来,提着一大袋的包裹。
骆窈觉得自己睫毛都结了霜,懒得找借口:“翘课出去。”
身为班长的许一白:“……”
他哭笑不得地说:“好歹找个理由糊弄糊弄我啊。”
骆窈双手插在兜里,很没诚意地说:“不是贿赂了你一顿食堂么?”
“得。”许一白不再多说,反正上了大四辅导员都管得松,他也没有这么古板,只从包裹的绑带中抽出来一封信,“喏,你的信,去传达室的时候看见就顺带拿来了。”
骆窈不想伸手,示意他放到自己的包里,许一白哑然失笑,倒也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