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昭露出微微的笑意。
……
贺斯昭找到江初意的的时候,她正在转着圈地给连日晴看她的新发型。
“……我还是喜欢披着头发,但是越来越热了,这样好像也不错。”他听到江初意的声音。
“这样很好。”连日晴说,“不会影响行动,像苏墨那样,很碍事。”
江初意追问:“那好看程度呢?你觉得我哪个更好看?”
连日晴停下手里的活,认认真真地打量她一下,看着她期待的大眼睛:“都很好看。”
江初意不太满意,她还要追问,贺斯昭的声音打断了她。
“小意,你要是不满意这个发型我给你换,来,我们不打扰别人干活。”
江初意撇撇嘴,倒是连日晴先开口:“没打扰,她这样四处转转挺好的。”
“被打扰的人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来劲了。”江初意瞪了贺斯昭一眼,一甩她的长马尾,扭头走了。
贺斯昭哑然,他看向连日晴:“我是不是又捋到老虎须了?”
连日晴面无表情:“我都说了没打扰,你还往枪口上撞,赖谁。”
“我以为你在说客套话。”贺斯昭无奈地说。
“我和谁说客套话,都不会和她说客套话。”连日晴示意他看向周围,“现在气氛太沉了,大家不止需要重压,还需要希望,有她在耳边说说话,会让人觉得这世界还是有美好的东西存在的。”
贺斯昭如言看向周围,发现看似忙碌的大家很多人都在恋恋不舍地望着江初意的背影。
“她是格格不入的,也是与众不同的,谁会不喜欢废墟之上的白色蝴蝶?”连日晴一言难尽地望了他一眼,“我原本以为你还挺细心的,现在看来,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子。”
贺斯昭:……
他轻咳一声,认真地道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连日晴摆摆手:“懂了就不要打扰我了,我很忙。”
贺斯昭哭笑不得。
江初意的打扰不是打扰,他刚过来就是打扰了。
他摸着鼻子追人去了。
江初意也没去哪里,她趴在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上,望着外面忙碌的景象。
现在离得近的基地已经赶来一部分人帮忙,基地里热闹了不少,只是惨剧刚发生不久,人们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
一只苹果味的棒棒糖突然伸到她面前,她把糖拿走,然后把拿着糖的手扒拉到了一边。
忍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总得先让我给你打开吧。”
江初意沉默地望着那圈圈套套的棒棒糖纸,别扭地向后递了回去。
撕开包装纸的声音之后,清甜的苹果味糖果直接被放进了她的嘴里。
嘴里甜了,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你是不是被连日晴骂了?”她说,“她可不是好惹的。”
贺斯昭背靠着窗台,停在江初意的身边:“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女孩子之间的事,你懂什么。”江初意白他。
贺斯昭忍俊不禁。
怪不得这几天他总觉得江初意是说“女孩子”怎么怎么,原来都是连日晴教的。
“我去看过苏墨了,他的伤好得很快,看来觉醒者只要捡回一条命,康复就只是时间问题。”江初意回头看向他,“贺斯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该主动和我说说?”
贺斯昭挑起一边的眉:“苏墨已经告诉你了?”
“我猜的。”江初意说,“我让他叫小雪出来陪我玩,他说小雪被派出去打探情报了,这个时候值得在意的情报,还能是哪。”
贺斯昭直了直身子,语气认真:“小意,如果你走普通人的路线,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审讯员。”
“我觉得我更适合做个画家。”江初意说。
“说的也是。”贺斯昭深表同意,“即使在和平时代,你也一定能大放光彩。”
江初意本来是想和他吵架,结果他什么都顺着自己说,倒是让架吵不起来了。
她无趣地把糖咬碎,嘴里嘎嘣嘎嘣的:“铺垫这么久,有什么话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