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钰手上的麻辣兔头正好啃完,她拿起刚才摄像师递给她的水就开始咕嘟咕嘟起来。
“所以这意思是,我们是它移动的鲜肉储备库?”
“章老师,之前那一期,也玩这么野的吗?”
章向南默默摇头。
“那一期只是深山老林求生,最大的问题就是吃住……”
“所以邹导这是?”
秦放颇为了解地说道:“他最近肯定在看什么恐怖小说!”
一语道破天机。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要不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羊上门?我还挺好奇他怎么整头羊出来吃我们的。”
毕竟这首歌,肯定是根据刚才她的要求临时弄出来的歌。
“好主意。”
章秦二人笑着说道。
……
另一边,白洋双眼紧闭颤颤巍巍地再一次挂在了摄像师身上。
“我不管了我要找大部队!你带我去找他们!你们工作人员肯定能联系!”
在他面前,躺着一具栩栩如生的道具尸体。
红色长裙,黑色长发散落。
摄像:凎!我都离他这么远了为什么他还能冲过来挂我身上!
“你鼻孔……”
白洋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死死地扒在摄像师身上。
画面出奇地好笑。
也确实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洋:???
为什么会有女生的笑声!!!
第21章 巧了,我也路痴
救命!诈尸了!!!
邹导:“沈霁月!你给我憋着不准笑!你头给我低下来!艹!摄像师给我拦住她!”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准备好的重头戏主动走了出去,无人阻止。
失策!一开始就没给沈霁月安排跟拍摄像,生怕人多了容易暴露。
现在……
却没有人能拦住这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嘉宾了。
沈霁月决定“自救”了。
靠着这个怂弟弟,自己可能得到第三期才能和大部队集合了。
她淡定地从草丛中站出来,然后双手抱臂一脸感兴趣地看着白洋式熊抱。
“大……大哥,摄像大哥!你有没有听到女生笑?”卑微小白,手上扒拉摄像师的力度更大了。
摄像艰难地把镜头移到对面的沈霁月身上,镜头里的女子一身劲装,高高的马尾显得干净利落。
腰上,还挂着一把扇子。
场面安静下来了。
“官人,来都来了,怎么不睁眼看看人家嘛~”娇柔造作,配着空气中传来的若隐若无的血腥味。
白洋双腿紧紧夹住摄像师。
“艹艹艹,大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官人!”白洋在线奔溃。
摄像师:但凡你睁眼看看身后,都不至于被吓得爆粗口……
后期要忙着消音了。
邹导已经放弃沈霁月这条线了。
放飞自我,就放飞自我吧……
没救了。
沈霁月取下腰间的折扇,悄无声息地走到白洋身后然后疯狂扇风,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官人,你睁眼看看人家啊……”
白洋:“其实我是个瞎子,我睁不开眼,看不了你……”
“姑娘你芳华正茂,绝代佳人,适合找个有眼睛的人去欣赏你!比如我这摄像大哥!他贼会欣赏人!”
沈霁月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傻嘚儿要笑死我了!”
白洋:这女鬼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小白啊小白,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怂。”
白洋颤颤巍巍睁开眼,慢悠悠地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他熟人。
曾经跟他合拍过家庭喜剧的新生代小花,沈霁月。
也是曾经扮演过他姐姐的存在。
“沈霁月你故意的!!!你简直不做人!”
沈霁月面对他的指责,笑着指了指耳麦:“这里面的那位可是想把你引到荒宅让我扮鬼吓你来着,你确定我不是人?”
“邹导,随便拉个NPC继续我后面的剧情,好好玩一下小白。他胆子贼小,就算知道是假的,只要气氛到位都能吓个半死。记录做表情包私发我。”
邹导:你破坏了我的脑洞后还在教我做事?
白洋:“姐!我错了!”
认错流程非常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走吧小白,姐带你去找组织!”她大手一挥,解救了负重的摄像师。
“你这工作真不容易,得叫邹导加钱。”临走前,她略带同情地看着摄像师,一本正经地给出建议。
……
休息的小破屋中。
洛钰想了下还是起身将屋内的卫生稍微收拾了一下。
毕竟如果不出意外,后面三天这就是他们的窝了。
然而这破旧土屋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只是用屋外的草稍微扫了下地。
至于屋里的设备,只有一张陈年老床和某个躺在角落里的小破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合理怀疑是节目组提前把旧家具搬走了,不然不至于这么“干净”。
“章老师,你说小白弟弟怎么还没回来啊?”她有些无聊地问道。
“怎么,担心他了?”章向南反问道,试图给洛钰机会营造善良人设。
“不是,刚才我们带回来的牛肉,没有锅做不了饭。”
章向南:……
秦放笑着将话题转移:“你是不是有点无聊了?要不我带你出去逛一圈?熟悉一下环境?”
“好啊好啊!我刚刚看到这个屋子里面有个破碗还有张床。咱们去寻宝吧?其他房子里面应该也有东西。顺便看下这村里有没有井。”
秦放起身,说走就走。
“章老师,你是在这休息还是和我们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一会把门口的草清一清。”
洛钰双肩包从不离身,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小破屋。
秦放:“你怎么把双肩包也带着了?不重?”
洛钰一脸看破一切的模样:“现在邹导肯定在想办法弄走我‘灵丹妙药’呢,绝对不会给他机会!”
“我与我的药,生死不分离。”
“其实,就算放在那里,有章老师守着,应该也不会有工作人员拿走。”秦放分析道。
“那可不一定,章老师没我脸皮厚。”
秦放沉默了。
然后小声调侃道:“定位还挺明确。”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钻进去又钻出来,收获几乎没有。
再一次从破败的茅草屋出来后,洛钰看了看前后左右差不多的环境,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你还记得我们来时走的路吗?”
“你没记路?”秦放表情沉重下来,反问道。
“不是没记路,而是人生字典里根本没有方向感这几个字。”洛钰默默说道。
想当年和狗屁侯爷相遇,也是因为她南北不分。
本是想去北方杀敌报国,结果一路南行,到了江南水乡。
这简直就是她的致命缺陷。
秦放笑了,笑中带了些意味深长:“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可以不选吗?”洛钰直觉不太妙。
“不可以。”秦放微笑。
“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遇到了同类路痴!”秦放语调上扬,似乎真的在说一件好事。
“这是好消息?”洛钰停下了脚步,看向身侧的同伴。
“当然,知己难求,同类难遇。这是《秦氏春秋》上写的。”
“秦氏春秋,是你写的吧?”
“聪明啊,这都被你发现了。”秦放也停下脚步,看向洛钰。
笑话,都是路痴,还走个锤子!
说不定早就开始绕圈子打转了。
这村里草有半人深,茅草屋风格大差不差……
想要找到标志性建筑,也太难了。
第22章 迷途羔羊,语音找窝
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双双把目光落到摄像师身上。
“许哥,你一看就不是路痴!咱回去吧?”洛钰炯炯有神的眸子看向跟拍摄像师。
摄像师挣扎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有职业道德的。
于是他无声地晃了晃头顶的草,暗示她自己现在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洛钰:“哥,怎么办?”
她没辙了,只能看向身边的同伴。
“没事,交到哥身上。”秦放信誓旦旦。
下一秒……
“救命啊!有人吗!来个人啊!章老师!小白!第五个同胞!喜羊羊!灰太狼!”
秦放开始撕心裂肺地鬼吼狼嚎。
洛钰:就这?
“章老师!救命啊!章老师!章老师!”
看上去,只有章老师靠谱。
她也加入了“狼嚎”大军。
叫了一阵后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了,“哥,我觉得我们要边走边叫,如果这里离窝特别远的话,我们就算叫破嗓子都没有人听到的。”
秦放:“你说得对。”
两人轮换着边走边叫,至于一旁的摄像师……
死死地忍住笑意。
这两位,越走越远了。
不知走了多久,洛钰模模糊糊好像听到了动静。
她激动地大叫道:“章老师!章老师我们在这里!”
草丛中,钻出来了两个人。
白洋和沈霁月。
洛钰看了一眼白洋:晦气……
这两人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头顶上散落着些许杂草。
还没等到秦放说话,对面的两人就像见到组织一样扑了上来。
“哥!秦哥!我可算见到你了!”
“集美!我可算见到你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分别扑到秦放与洛钰的怀中。
秦放对着摄像搞怪:“我还是没有保住我的清白……”
至于洛钰,她嗅着怀中女子的清香,默默想着:“原主认识这个人?”
与此同时,两个摄像师也终于碰面了。
他们相视一眼,许哥默默开始同情对方。
秦放:“咳咳,小白啊,给哥留点豆腐,我未来女朋友看到是要吃醋的啊……”
小白默默松开了。
“所以,霁月就是那个失散的第五个队友?”
沈霁月松开洛钰,不好意思地笑了,“秦老师好。”
原地九十度鞠躬,态度恭恭敬敬。
秦放:“别介,叫我老师把我辈分抬太高了,显老。直接和洛钰一样叫哥就好了。”
沈霁月腼腆地笑了,“哥,章老师呢?你们找到休息的地方了吗?”
她可太不容易了。
一开始任务在身时,邹导全程连线开外挂,指导她该朝着哪里走。
与白洋碰面后,邹导就傲娇地单方面宣布中断连线,以至于她怎么对着耳麦说话都没用。
她拎着小白,已经在外面晃悠一个多小时了。
甚至于,他们晃到了村外,现在刚从村外回来。
没想到一进村就碰上了组织,喜极而泣!
秦放:“这是一个好问题。首先,我们找到了一个休息的地方。其次,章老师在休息的地方等着我们回去。”
白洋欣喜若狂,迈开步子就往草深的地方走去:“走啊!去找章老师!”
他忍不了了!
沈霁月根本就不知道路,带着他瞎绕了好久!
每当他提出疑惑的时候又会收获新鲜出炉的爆栗子一个。
丧权辱国!不是人过的日子!
秦放的脚像生了根一样:“咳咳,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白洋不假思索。
“好消息就是我们四人终于会面了!”
白洋:这……难道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许是白洋的眼神过于明显,秦放接着说道:“好吧,好消息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坏消息。”
“我和洛钰不认识路。”
他双手一摊,略表无奈。
白洋、沈霁月:???
本是两人迷路小队,扩大到了四人。
秦放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白洋肩膀:“你年轻气壮,中气十足。接下来的语音找路重任,就交给你了。”
于是白洋走一段路叫一声:“章老师!”
……
破屋前面。
章向南拿着多功能军用刀,辛辛苦苦地干着砍草大任。
他舒展腰身,看向天上的日头。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章向南想到先前的歌谣,“难道节目组搞事情了?”
他将砍下来的草堆在一起,然后拿着刀就往外走。
村里的杂草太深了,他努力扒拉,顺便用刀割掉异常戳人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