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两指掐起她的脸蛋,“因为我喜欢挑战,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一点滋味都没有。”她将翠玉瓶塞到白娇娇手中,特意嘱咐道:“这是情蛊,只要你喂给言岚,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你不想尝尝被爱的滋味吗?”
白娇娇捏着翠玉瓶的手越收越紧,她被云萝的话诱惑得挪不动步。
再抬头时,云萝已经不见了,只有她脸上还有她掐过得余热。
另一滴水滴中,播放着她找上言岚的画面,大殿中央,琉璃灯碎了一地,书册、竹卷随意散落,白娇娇弯下腰捡起一本言岚最爱的古籍,师尊不开心吗?
白娇娇捧着书走向内室,空气中弥漫着酒气,行端坐正的言岚此时随意地坐在地上,背靠椅凳、提着酒壶,遍地的酒瓶让白娇娇无从下脚。
言岚胸口大敞,从嘴角流出的酒水顺着下颌滑过喉结,再流入锁骨、滑进衣襟之中。
白娇娇难掩自己的心动,垂着眸咽了咽口水,她放下手中宝蓝色的书册,为言岚斟了一盏茶,可就在她即将转身时,云萝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就算是一时的快乐,她也想亲身体会与言岚在一起的快乐,哪怕以后云萝依旧能如她所说,重获师尊的爱,她也无憾了。
她承认,这一刻她着魔了。
掺杂了情蛊的茶水被她端在手中,她坚定地走向言岚,蹲身唤道:“师尊……喝茶。”
言岚眼神涣散,最终汇聚到她一人身上,那样专注且只有她一个人的目光,白娇娇太想拥有了,她举起茶盏就要喂到言岚嘴边。
哪知言岚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你终于肯来啦。”
白娇娇咬着唇,她猜言岚是把她看成云萝才说出的这句话,坚定的信念轰然倒塌,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她抽回手欲将茶水倒掉。
可喝醉酒的言岚突然闹起了脾气,揽着她的腰不让她走,还猛地将茶盏夺过,一饮而尽。
白娇娇根本阻拦不及,眼看着言岚笑嘻嘻地看着她,无力的将头埋在她颈间,瓮声瓮气的语调微不可查地念着“娇娇”。
是情蛊生效了,还是她幻听了?
白娇娇没法挣脱这个怀抱,她也不想,便肆意贪恋着师尊的温柔。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言岚惜她如命,云萝却被逐出师门,纵使她再怎么求情,言岚都跟铁了心要弄走云萝似的,再之后,魔气便在世间纵横。
在白娇娇每日担忧言岚知道真相会不会也将她逐出师门时,言岚却开始避着她,一开始只是相处时总出神,之后是避而不见,到最后言岚看到她就像看见陌生人一样。
没有任何预兆的,言岚不爱她了。
而此时,云萝带着她的一众魔将与仙界开战,而言岚站在了她的阵营。
白娇娇心想,云萝玩够了,她也享受到了言岚的爱,那她离死大概也不远了,她没有参与这场战争,只是静静地待在她与言岚共处的茶室中,等待着言岚上门。
当房门被踹开,浑身散发着寒意的言岚提着三言剑,身后是许久未见的云萝,他质问道:“为师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做这等下作的事!”
下作……
白娇娇苦涩地笑着,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响。
“今日,师徒情分就此斩断,你我再见便是路人。”言岚眼中俱是恼意,剑尖指着白娇娇的心脏,她甚至都没躲,自己便迎了上去。
三言剑何等利器,瞬间刺透她的胸腔,却不及她心里万分之一的痛。
言岚的手颤抖着,云萝适时走出将言岚拦下,“不值得。”她若有似无地瞧着虚弱的白娇娇,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白娇娇任由鲜血流淌,也不知枯坐了多久,带着伤的言岚突然回到屋内,神情悲恸地抚着她的面颊,为她止血包扎,临了只说了一句:“待在这,等我回来。”
后来的事与白娇娇在秘境中看到的相差无几,逐望台上挫骨扬灰就是她的结局。
处处都透着诡异。
言岚的态度,云萝的态度,他们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竹筏在原地打转,白娇娇从光幕中回归现实,孟姑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喜欢的上三界仙君,不过是个朝三暮四的伪君子,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喜欢那个,虚伪的很。”
孟姑娘对男人有偏见,白娇娇心中下了判断。
她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孟姑娘好一阵恼火,她指着那些依旧在播放的光幕说道:“这些都是你亲身经历的事,是他在伤你的心。”
确实是原主的经历,虽然白娇娇在看完后有着切肤之痛,心脏难受到闷痛。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孟姑娘抛出最后一击,“你以为那就不是你了?”
“可笑。”
白娇娇警惕地望向她,以防她做出过激的行为。
孟姑娘指着新来的一批鬼魂向她介绍,“知道什么人最怕冥界吗?”
“什么人?”白娇娇说着她的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