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莹一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地上的尸骸虽然逼真,但是每一具都是几乎一样的大小,各妖族存在的差异不小,就比如黑水貂体型极小,狼族则体型巨大,它们的幼崽又岂会没有差异。
至于“童尸”做得倒是精细,但皮质也都相差无几,是用不同的黄尾蛇蜕下来的皮粘合而成。
“黄尾蛇?”白娇娇问道。
就是她初来妖界在黄昏妖市见到过的灯笼摊主,她们的一生都在由童年变老年,直到蜕皮,不断循环,所以在她们身上可以轻易取得孩童的皮质。
惊觉证据没用的鹤灵气得直跺脚,“靠!搞了半天只有我鹤族这张皮是真的!”
白娇娇见言岚不在状态,她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回族里,可以问问族长能不能辨认鹤羽衫的是哪只鹤的。”她也存了私心,想让言岚回去好好休息。
鹤灵将他们送到殿后就火急火燎的去找了族长。
“师尊,你真的没事吗?”屋内的白娇娇扶着言岚在床边坐下,不知为何他看起来就很虚弱。
言岚扶着床案,捂着心口说道:“大抵是刚才与明台动手,牵动了之前与北海恶蛟一战留下的旧疾。”
之前还疼的晕倒过,白娇娇想到这生怕他再来一次,嘘寒问暖,端茶递水,把徒弟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致。
“师尊,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言岚笑道:“娇娇,不是在心里问我怎么还不来吗?我就来了呀。”
白娇娇抿唇,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到何处,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清姬攻击我时,我腕上的银蛇环突然开了一道屏障,什么攻击都能挡下,我记得以前我没有戴过这样东西……”
白娇娇一直想问,却没找到机会,这次总算有借口了。
言岚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道:“娇娇,妖界的魔将有明台在镇守,绝不会太嚣张,不然我们先走吧。”
白娇娇不解道:“现在不是还没到七日之期吗?我们还有机会的。”言岚今日怎么如此小孩心性。
言岚低语道:“不想待在妖界。”
“为什么?”
“时间太紧了,我都没时间与你谈心,你心里只有魔将,没有为师。”
白娇娇一脸呆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说言岚是恋爱脑真是一点不为过,现在是该谈心的时候吗?
“师尊,还有四日我们就必须离开了,”白娇娇像哄小孩一样,“等出了妖界你想谈多久都行。”
言岚故作柔弱的点点头,低垂着的眸中有一股说不清的神色。
妖宫大殿内。
明台斜倚在王座上,很有闲情逸致地把玩着手中的戒指。
再看台下,观无砚挺直腰板跪在那,没了鹤羽衫的清姬躲在观无砚的袍下瑟瑟发抖,好似极其惧怕光源,她眼中的红光已经消散,又是那副柔弱的模样。
“不如这个王给你来当?”明台笑道。
观无砚将黑色披风脱下把清姬罩在其中,随即俯身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头,“王,都是我一人之错,与清姬无关。”
“嗤!”明台掷出手中的戒指打在观无砚的铁面上,发出一声脆响,“觉得自己很伟大?这殿里除了我还有观众吗?戴着这护具磕头,做给谁看呢。”
观无砚的头抵着地面,不肯抬起,清姬不明所以地拽他,满是心疼,明台又道:“今日要不是我跟着你,那言岚可不会放过你,我妖界的大将军不需要低头,抬起头来!”
观无砚问道:“清姬……”
“我还护不住你们两个人吗?”
得到了明台的首肯,观无砚才起身问道:“那言岚若拿协议做文章,恐怕对王不利。”
“嗤!”
明台换了个姿势,笑意更盛,“要是以前我会忌惮他三分,可现在……呵呵。”仿佛想到好玩的事一样,明台笑得越发大声。
“一个空壳罢了。”
观无砚笃定他和妖王出神入死,甚至是因为与妖王去讨伐异党,才导致当年没护住自己的孩子,他必定会因为这份情谊来帮他,所以故意表现出不正常,让妖王察觉,可能他这点雕虫小技早已被识破,但那又何妨,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而能让妖王这么开心的,一般都是他胜券在握的时候,亦如当年攻破仙界时一样。
这让他相信,妖王有把握赢下言岚,观无砚彻底安心。
不如他们这的轻松,鹤族内确是一片死寂,鹤灵拿着那件带皮的鹤羽衫直冲族长的房门,“舅舅!”
鹤庆多少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