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就离开了?带着江嵊一起离开了嘛?
以前还在抱怨这房子的隔音差楼上吵架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现在还真有点希望隔音能再差些就好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听清人就走了,什么情况?
还在疑惑的时候自己的门又被猛的一砸,这次可就不是敲门的声音了,是真正的砸门。
楼上楼下的人已经忍了很久了又听到这样的砸门声纷纷开了门怒骂着,但江嵊一点没有受到影响,该干嘛干嘛。
言杳只能带着疑惑带着怒气下地开门,刚要质问一道醉醺醺夹着浓重酒味的身影便压了下来,言杳承受不住直接被压倒在了地上,那醉汉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清醒在人倒下的时候轻轻转了转将人护在了上面自己砰的一声撞在了地上,言杳觉得那声音,如果是头的话应该已经开瓢了吧?
还未思索完体位又变了,快的言杳都来不及挣扎自己又被人压在了地上,虽然自己没磕在地上但撞在江嵊的身上也不是很舒服的事情全身还是一阵阵的痛又被人给压着,言杳使劲推了推气急到,“你给我起来!”
江嵊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微微抬起了头然后呼了一口气尽数将酒气呼在了言杳的脸上,她气的太阳穴一痛恨不得将刚才开门的自己给砸晕了,绝望的闭了闭眼。
还未睁眼便感觉一阵热气向自己迎来,一睁眼便是江嵊放大了无数倍的脸...
言杳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
男女实力的悬殊还是挺大的,虽然言杳打架也很厉害但在江嵊的面前就好像没有那么好看了,人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但竟然还不忘压制住身下已经开始反杀的人了,江嵊本就头疼被着一闹腾更是难受,离开了言杳的嘴后人便微微的趴在了言杳的肩上呐呐到,“为什么...讨厌我。”
江嵊问的,不是为什么不喜欢我,而是,为什么讨厌我。
原本还在推身上人的言杳突然顿了下。
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听到那句问话的言杳确实紧张了,像是突然被抽到背诵的学生,要上公开课的新老师,刚上任便被老板看方案的新员工...整个心好像都被提了起来。
言杳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的还是对着已经在自己身上睡着的醉汉说的,“我也不知道,如果只是朋友的话,我不讨厌你。”
江嵊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熟悉的沙发上,略硬,不是自己房间里的。
抬眼转了一圈江嵊才记起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了,这是言杳的家。但屋内的女主人已经不在了自己的身上耷拉着一条薄被素白的茶几上放着个透明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经喝了大半了,江嵊拿过闻了闻笑了,是蜂蜜水。
昨晚发生的时候江嵊都记得虽然喝酒难受但偶尔喝一次酒感觉还不赖,收拾了一下江嵊转身回自己家去了,临关门的时候又抬眼看了看对面刚刚被自己关上的门,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呐呐到,“朋友?不会只是。”然后一声轻响。
今天是凌老画展的最后一天了,第一天开展的时候凌老便邀了言杳一起开幕,言杳一听便连忙找了一堆的借口躲了过去,一直躲在了最后一天的最后三个小时才敢往哪儿去,当然了,昨晚的那个醉汉也是居功至伟的因为那一阵闹腾言杳睡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了虽然很想给人扔出去但又怕这醉汉再醒来一阵闹那今天是别想睡了,只能忍着火给人拖到了沙发上幸好这人还知道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主动跟着自己挪窝不然言杳发誓在地上冻感冒肯定是他明天的下场。
因为商演那天晚上的事情言杳也有一段时间没联系魏塬了,想了他那天说的话言杳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消息问道,‘今天我去看画展,你去吗?’
那边就像是守在手机边的一般言杳这边消息刚发过去那边语音聊天便瞬间弹了过来,言杳笑了笑接通了,“喂。”
“去去去,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魏塬那边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应该是起身的时候碰到了不少东西,林姨的声音也追了过来,“你这孩子,长翅膀啦?幸好是铁的不然我碗都要买不起了。”
言杳一听笑了,“你慢着点啊,我又不会跑了。”
魏塬嘿嘿一笑没有反驳。那边的林姨注意到了自己的儿子在和人电话轻声道,“姑娘?”
魏塬无奈道,“妈是小杳。”
林姨马上雀跃了抢过了魏塬的手机便到,“小杳?来家里玩啊,好久没有来了呢,之前还想给你打电话但小源说你在弄什么画就没敢打扰你...”
言杳顿了顿笑道,“好我知道啦林姨,就怕您别嫌我烦了。”
“不会不会你那个画忙完了嘛?”林姨问道,言杳还没来得及回到便听魏塬轻声说了句‘妈别问那么多了。’之后便将手机抢了回去,“没在意我妈就是啰嗦。”
“没事,帮我和林姨说我有空了就会去找她玩的。”言杳轻声道。
魏塬应答到,“好的。”
在小区门口等了不过两分钟的样子言杳便看见魏塬几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不知道是什么,言杳帮他减负拿过了拿过袋子说到,“一路跑过来的?”
魏塬点了点头终于缓过了点气将言杳手中的袋子打开拿出了一杯纸杯装的饮料插上管子递给了言杳,“这是我妈煮的凉茶说是夏天热喝点好,还买了一堆的纸杯呢,打算买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要。”
言杳一听是林姨煮的接了过来便尝了一口,凉茶很清甜甜味适中还带着一些甘草微微的苦应该是放过冰箱的还带着些凉气在这个时候喝再合适不过了,她喝了好几口惊喜的亮了眼到,“很好喝啊,林姨卖了我第一个去买。”
“你喜欢就行。”魏塬笑道,之后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突然一直盯着言杳的脸上看。言杳也被他看着有点不自在咽了口刚喝下去的凉茶问道,“看什么呢?”
“你的嘴,怎么肿了?”
“....”
“被蚊子咬了。”
“这蚊子厉害啊,一咬咬一片。”魏塬衷心的赞叹道。
“介绍给你?”言杳怼到。
“不了不了,消受不起。”
言杳白眼,但还是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出门的时候言杳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嘴也觉得奇怪但因为自己看的习惯了还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被魏塬一提真是哪哪都奇怪了起来。
那啥,你能等等我吗?我想回去丢个人。
当然了魏塬是不能听到言杳的心声的从言杳这边得到了地址之后便打车往画展去了,言杳走的时候和姜秧发了消息所以到画馆门口的时候一样便看见了那个招摇的富二代。
虽然姜秧没有再一身LOGO了但脚上的AJ和手腕上的名表都彰显着这个人‘价值不菲’当然了,如果这个人可以早点下来不在那个惹眼的红色跑车里坐那么久的话围观的人应该会少些的。
看着那边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在里面的人言杳实在不想过去打招呼,要不然进去了再给人发消息?
但事不如人愿,姜秧看见了言杳并且主动的走了过来,言杳连忙拉低了自己的帽子装成瞎子拉着魏塬便往画馆里面走,被拉住的魏塬一脸懵逼看着人从自己面前走了的姜秧一脸无辜。
最后姜秧是在画馆直达画展的长长长走廊拦住这两人的,“干嘛没看见我吗?”
“就是看见你了。”魏塬走出这一段路已经回味过来了取笑道,“你那招蜂引蝶的样子被你的女友粉看见了我们不得被卸了?”
姜秧一脸无辜的看向言杳。
言杳扶额,“这位学长您能不那么招摇吗?我们是来看画的,不是来走秀的啊喂。”
姜秧苦苦,一脸无辜的看着言杳。
最后言杳终于要给人看毛了的时候那人又说话了,“你这嘴怎么了?”
“哈哈你也发现了?她说给蚊子咬了,我说这蚊子厉害吧。”魏塬一听忙像个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般兴奋揽着人的肩说到。
“这么厉害一咬一片的?”
言杳眉头一跳。
“我也是说啊。”
“你不觉得有点像...”
“像什么?”
言杳太阳穴跟着一挑,咬了咬牙。
“像不像被人咬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言杳丢下这两个人一见如故的‘陌生人’径直往画展里走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今天真的经历了太多,当然了,她最近也不是很想在见到那个罪魁祸首了。
江.罪魁祸首.嵊,‘??’
一进入画展言杳便看见了自己的画,摆在最中心的是自己画的那个红色的画,言杳取名《希望》这确实是言杳的希望,对生命的渴望和对阳光的希望。如果说这幅画代表的是希望那在它隔壁的那副画代表的应该就是对死亡的渴望,因为言杳这人懒得很所以它就叫做《渴望》,对死的渴望,是真正的那种...死。
其实言杳不怕死但怕那种想死却不能死的感觉,这是言杳在这个玻璃球里最多的感受。
这两幅画的冲击力还是很强的,在画展的最后三个小时了还是有不少的人站在这幅画的面前轻声探讨着,他们估计也没能想到这样两幅极端的画作会出自同一人自手,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同时希望活着同时又渴望死去呢?
言杳正看着便听见自己的笔名被人提及,“木日?这人是什么来头?你们听说过吗?”
“我没听过最近新起的画家有点东西啊,这画卖了没?”有人道,“我有点想法。”
“早卖了等你呢,我第一天开幕的时候就来了,听说这画刚开幕就被人给定了,那时候还有人叫价硬生生把一幅十万的画给叫到了七十万才停手。”有人解释道。
“我去,七十万买了副不知名画家的画值吗?”有人问道,“这木日你们听过吗?”
“什么七十万啊,是一百四十万。”那人不屑的说到,“那个买家豪啊,当场两幅画都买走了,原来之前的那个卖家瞧着《希望》被买走了虽然《渴望》有那么点不吉利吧但也很是喜欢,不过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据我小道消息说,原本凌老前辈是打算十万卖第二幅的你知道那个买家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说她的画不能那么便宜。”有人神神道道到。
“我去这家里有矿吧?!还是脑子不清楚啊。”有人震惊到。
“可能这木日其实很有名气?”
“...”听到这声响突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互相打量了一下,不少人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了,打算等下出门就拿出手机好好搜索一些给自己长点见识。
木日本人言杳听完也不自觉的开始好奇起那个买家究竟是谁了,凌老之前是有提过但并没有准确的告诉言杳是那副画被买走了,也没有说卖了多少钱原本言杳是不在意的,但现在还真的有些好奇了起来。
终于发现言杳不见的两人也走了进来因为人多还废了不少的劲才找到了已经被挤到角落的言杳,姜秧几步走了过去说到,“你的画已经被人买走了。”
魏塬一听忙到,“那还在吗?我今天来就是来看小杳的画的。”
“还没被取走,喏现在很多人围观的那个。”姜秧给魏塬指了指方向见人死命的挤了进去才转头和言杳继续说道,“我本来还想说给你涨涨信心的,但没想到那么多有眼光的人,看来是没我散魅力的份了。”
“你要真买了我就生气了,本来就是挂来玩的买不买都没事。”言杳说到。
“可现在被人买了不是更好吗?一百四十万呢你是富婆了呢。”姜秧揶揄到,“富婆考虑扶贫吗?”
“你吃太多了,养不起。”言杳无情拒绝道。
“这么无情呢...”姜秧面露难过瞬间又换了张脸浪到,“那我养你我有钱。”
“等我花完这一百四十万哈。”言杳直接推开直接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没有正经的人毫无诚意的许诺到。
姜秧一噎终于皮不起来了。
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的魏塬又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不同于刚刚冲去看的兴奋表情魏塬现在的表情竟然显得有些凝固,看到言杳都以为他是不是在那边受到什么委屈了忙问道,“你怎么了?挤的时候被人撞了?”
魏塬摇了摇头说到,“没。”
“那你怎么了?”言杳问道。
“就是...看了你的画有点难受。”魏塬静了静继续到,“我看不懂但我还是觉得很压抑,而且那边很多人都说画这幅画的作者一定很想死了那个买这个画的买家就是觉得画家死后画会升值才会花那么多钱买这幅画的...”
“什么歪理啊。”言杳气笑了,“那你没看见我另一幅画吗?”
“看见了...”
“那怎么说?”
“他们说,一副向生一副向死,这个作者肯定是个疯子。”魏塬仍是没有多开心的说到。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言杳笑道,“有时候画家和疯子也没什么区别嘛,不过一个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不知道罢了。”
“我听不得这样的话。”魏塬无理取闹到。
“我认识一个耳科专家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虽然姜秧看到这两幅画的时候也没有比魏塬的震惊来的少,但时间过了那么久了再大的震撼也消散了一些至少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还能很好的取笑和自己一样反应的人来。
被姜秧一说,魏塬愣了愣终于从低落的情绪中缓和了些,言杳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画的时候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原来别人看到,会是这样的感觉。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一段回复好像说的很对,其实一位画家的画一幅有时候就仅仅是他今天想要画了并没有太多的含义,但经过后人的解读却能被延伸出那么多的意思来,恐怕作为作者的自己都不能想那么多。
言杳深表为然。
醒来就好了
言杳来的本就晚逛完所有展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也到了画馆要闭展的时候了,魏塬和姜秧从言杳决定一起去吃饭的时候便为了川菜还是粤菜掐了起来,最后一致决定去吃新疆菜,因为言杳突然很想吃大盘鸡了。
就在出门的时候言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凌老言杳也忘了自己还没有接通眼神示意魏塬和姜秧先去打车自己接通了凌老的电话。
难为这两人竟然也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