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君:……
周遇点单,周遇付钱,外卖送来周遇下去拿,也是他支锅烧汤布置好。等那两人入座,不用老板给眼色,他就自觉告退。
可是辛星不让他走:“一起吃,吃完你送我回家。”
周遇见老板拿了一瓶酒两个杯子过来,心领神会:“我吃过了。”
“吃过了就等我吃完送我回家。”
“……我家里有事。”
辛星和颜悦色:“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没吃饭,你今天也辛苦了,一起吃。”
周遇嗫嚅:“不…我这个…”
韩子君低着头开酒,半晌道:“吃吧。”
周遇从惊吓得如坐针毡,到尴尬得如坐针毡。其实让他离开他一点也不委屈,是真心不想留下来吃这顿饭。一个人回家吃点什么都自在舒坦,坐在这里当电灯泡,忍受老板的怨念低气压,别提多难受了。
而且有他在,那两人似乎也无话可说,餐桌气氛僵滞,只有咀嚼和火锅咕嘟嘟冒泡的声音。
周遇埋头吃了几口,悄悄在餐桌下调出手机铃声,装作接电话的样子站起身,嗯嗯啊啊一气,抱歉地跟两人说真的有事要先走一步,没法送辛小姐回家了。
辛星没再留他,只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你走吧。”
等他进了电梯,辛星放下筷子:“联系不上你,最着急的是周遇,我认为你没事,他一直在说服我你关机的不寻常。他不知道你和傅渊庭的关系,多思多虑大惊小怪可以理解的。作为助理,他真的很称职,你应该对他好一点。”
韩子君:“等我换好手机就给他发个红包。”
红包当然比口头感谢实惠,辛星认为周遇该得,并且还不够:“就发一个啊?你又摆脸色又暗示的把人支走了,饭都不让他吃,不再发点吃饭钱?”
小动作被她看透,韩子君只尴尬了片刻就扬起笑脸:“周遇懂事,知道我要单独跟你说点他不能听的话,明天我会给他发个大红包。”
“投资的事,我还是那个意见。”
“不是这个事。”韩子君涮了肉全夹到她碗里,人也从对面挪到了她身边。
辛星蓦地垂下眼皮,又拿起筷子吃起来。
韩子君侧身坐,望着她吃饭的样子,没了以前那般狼吞虎咽,却也和淑女沾不上边。大口吃大口咽,让旁观者食指大动,可真正吃到嘴里,压根没眼睛看得那么香。
她不问,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盯着她,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她再次放下筷子,桌上的十几盘菜已基本清空。
“吃饱了?”
“嗯,你怎么不吃?”
“我不太饿。”
辛星瞥他一眼:“不太饿还说要和我一起吃?还点那么多,还把周遇支走?”
“我相信你的战斗力,你一个人不都解决了吗?”韩子君笑起来,脸颊透着淡淡绯色,眼睛也有些泛红,“再说,我为什么想和你一起吃,为什么把周遇支走你不知道?”
“少说废话啊。”
“说了废话你再打我一顿?”酒精壮胆,辛星口气平和中又带了点嗔意——别管他怎么听出来的,反正就是听出来了。韩子君心中那从未熄灭过的小火焰,腾地窜高了十分,无赖地把脸伸过去,“我就要说废话,你打你打。”
辛星抬手巴住他的脸往后推:“滚,你没正事说我走了。”
她突然站起身,像被火烫了一般收回手,震惊地看看手心又看看韩子君,一巴掌扇过去:“你想死!”
韩子君动也没动挨了这一下,他做出那个不经大脑的动作之后,就立即想到了辛星的反应,生气,打他。躲是躲不掉,那就受着吧。
辛星怒哼一声,弹开椅子就要走,他猛地朝前倾身,拉住了她的手指:“对不起,我情不自禁,我道歉。你别走,我还有话跟你说,正事,绝对是正事。”
辛星掌心滚烫,烫得发疼,烫得她整条手臂都在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韩子君会亲了她手心一下。
巴住脸,触碰到嘴唇不可避免。可是他亲了,用力的,明显的,嘴唇以难以描述的方式亲了她手心,甚至她收回的时候,还发出“啧”的一声。
在首都数花被撞破时不知所措的感觉又出现了,她有点心慌意乱。
其实对辛星来说,与异性间发生肢体接触,不管以前现在都习以为常。打起来抱成一团,互相碰到敏感部位也不罕见。少女时期抢粮食被毒打,为了脱身她还咬过别人的脸,抓过别人的命根子。后来遇上对她不怀好意的男人,割的也不少。但那些记忆都伴随着肮脏,血腥,残暴,和令人作呕的野心欲望。她目睹,触摸,分解那些人的身体,心底只有一片冷漠。
新世界温馨平和,与异性的肢体接触还在因为职业需要继续着,却再也没有那些负面极端的印象出现。对比末世男人,现在的对手教练朋友们素质太高了,对她太尊重了,或者说对她的武力值太尊重了。迄今为止只碰到王老大夫一个昏头瞎眼有龌龊苗头的,翻不起浪,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