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黑茶他飘一会儿——蒋淮琅
时间:2022-05-06 08:35:20

  “明天也可以来,”辛星满脸是汗地走过来:“又不碍事,你把她带在身边你也放心,以后天天都可以来。”

  韩子君还没表示反对,谢严冬忽然叫了一声:“阿春住手!”

  他低头一看,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挪下了一级台阶,闷不吭声凑近他腿边,正在揪他手里垂下来的鲜花。

  辛星抿嘴无声一笑。

  韩子君:……

  他忙把花举到胸前,气哼哼地对辛星道:“来我办公室,我有事找你!”

  谢严冬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蹲下把女孩脚下的饼干渣一点一点捏进手心。

  “谢严冬搞什么名堂?今天带妹妹,明天是不是要把爹妈也带来了?还天天都可以来,你干嘛对他那么好?”韩子君的好心情化作一肚子怨气,进门就冲辛星抱怨起来。

  “他父母都死了,只有这个妹妹。有病,你看不出来吗?”

  韩子君瞪眼:“有病关我屁事,俱乐部不是慈善堂,跟你说几遍了!”

  辛星拳套没脱,用手腕蹭着额头:“怎么火气这么大,酒还没醒呢?”

  韩子君哑然,沉默一会儿把花塞到辛星怀里,回身抽了两张纸巾,按着肩膀给她擦汗:“我早醒了,也不知是哪个没良心的把我扔在冷地板上睡了一夜,全身骨头都散架了,到现在腰还疼呢。”

  辛星不自然地避开他的手:“你自己要往地上躺我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能把我抱到床上?”

  辛星白眼:“我可以把你扔下楼。”

  “你什么时候走的?”

  “看你躺在地上胡言乱语的时候就走了。”

  韩子君定定看她片刻,蓦地扬唇一笑:“骗我,你一直在我身边,听我说话,陪我喝酒,我睡着了你都没走,你还……摸了我,抱了我对不对?”

  辛星大怒,双腕夹着花束使劲朝他砸去:“胡说八道!你又想死!”

  “我家有监控,我都看到了,嘿嘿。”

  “……”

  辛星突然顿住,满眼不知所措,脸色极其精彩,阵青阵白,耳垂却刹那间红出了血色。

  韩子君见她这副异常表现,痞兮兮的笑容也凝固了:“你真的摸我抱我了!”

  “啊!”一声凄厉惨叫响彻训练馆。认真吃饼干的女孩充耳不闻,眉毛都没动一下,而认真捡饼干渣的谢严冬却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往办公室方向走了几步。就几步而已,惨叫又接连不断响起,中间还夹了一声“谢严冬救命!”

  对他横鼻子竖眼的韩总居然会喊他救命……也是,馆里除了他没别人能救了。可是走到办公室门口侧耳倾听片刻,谢严冬又默默地回去捡起了饼干渣。

  从惨叫到闷哼,再到发不出声,只有肉身砸在地上啪叽啪叽的声音,还救什么啊,直接埋了吧。

  韩子君住院了,那条“习惯性脱臼”的胳膊又脱臼了,大面积软组织挫伤,骨头倒是没断,也没内伤。但他说自己浑身疼,疼得路都走不了,只能住院。

  周遇接到谢严冬电话火速赶往医院,没俩小时,傅董事长派的人也赶到了。

  他本来打算找这个逃跑的儿子兴师问罪,却意外接到了他受伤入院的消息,据保镖回报,韩子君自称摔了一跤,但稍有些经验的人都能看出他被人打了,打得特别狠。

  保镖们推测与那个身怀武艺的女人有关。因为那天晚上就是她把韩子君劫走的。

  傅渊庭一听,又打他儿子又打他保镖,此女胆大妄为放肆至极,给我报警把她抓起来……以韩子君的名义。

  但是韩子君不肯报警,更不肯透露有关歹徒的线索,问急了就一句话:我的事不用你管,打了你保镖你去报警啊,让沈月茵了解一下你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外公房子里。

  周遇在医院照顾他,每天给辛星发几条伤势照片和恢复情况的微信,结尾总要加一句:老板不怪你,老板想见你,老板说他的决心已经证明五分之一了,老板说等他出院可以再向你证明五分之二。

  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表白时说过,时间用在值得的人身上不叫浪费,如果说他想得到什么,那就是她。辛星说这句话值一百个背摔,那天她摔了他二十个……

  辛星没有回,也没有去医院看韩子君,表面看起来她的生活一如往常,准时训练准时回家。可是谢严冬感觉得到她不对劲。

  练着练着就发呆,打着打着就分神,因此挨了好些不应该挨的拳脚。韩总住院的这些天,她每隔一小时就会去看手机,甚至不惜中断组训。好几个中午,他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韩总的办公室里,默默盯着桌上一束枯败残破的花许久。

  谢严冬对辛星说,担心韩总就去医院看看他吧。辛星却摇头,我打的我心里有数,不重,他就是矫情。

  那你整天神不守舍个什么劲呢?

  一场外地的表演赛临近,韩子君还没出院,让周遇陪她前去。他见到辛星忧心忡忡地说,好像傅董事长又给老板施了什么压,病房里经常去些凶神恶煞的人,谈话不让旁听。现在调了另一个同事名山过去照顾,可是他总担心老板还会有人身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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