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虐文女主(穿书)——朝绯
时间:2022-05-07 09:04:42

  他还发现了一个旁人没注意到的事情,很重要。

  重要到不敢轻易说出口,不知道对谁去说,却又放不下心,只好鼓起勇气在宫墙边站了一宿,看看能不能找到转机。

  天将明时,急雨终于缓了下来,淅淅沥沥滴落在长巷道里,将远来的脚步声也渡上一层潮湿的寒意。

  保山瑟缩着,在晨间的寒风和细雨里抬眼朝宫门前看去,那里有一队禁军整齐划一地停在石狮子面前。

  很快,人群分成两列,给后面的轿辇让出一条通路。

  保山便看到,明和宫的宫人全都跪在那人跟前,恭敬地请安。

  那人穿着银色轻甲,而非昨夜那件明黄色衣袍,整个人也完全不是昨晚清贵疏离的贵人模样,变得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气势愈加凛冽。

  原来皇后就是在为这样的男子伤心。

  保山看着秦岁晏踏进了明和宫,慢慢蹲下身,仰头靠到墙角,脊背紧紧抵住粗砾的宫墙,心内情绪激烈挣扎。

  他拿不准,到底该不该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这个男人。

  异常敏锐的直觉,让他不自觉地敬畏这位年岁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皇帝。

  倘若在琼瑰面前是尚可以忍受的局促和紧张,那么面对秦岁晏时,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惧怕了。

  就在他发愣的当口,秦岁晏已经从明和宫中出来,重又坐上轿辇,带了那一队整齐肃穆的禁军,朝宫门处去了。

  保山望着那片刻边消失在细雨尽头的队伍,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后悔。

  迟疑了片刻,他便猛地朝那队人马追去——

  “哎!”

  经过明和宫宫门时,里面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保山?!”

  他在奔跑的途中不得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山竹站在门口台阶上,在喊他。

  见他回了头,迟疑地朝自己看过来,山竹连忙举起手招了招,示意他过来,“你在这儿呢?那可好了,主子正命我去找你来,如今倒省事了。”

  “皇后娘娘,要见我?”保山不由顿住了脚步,待他反应过来,匆匆回头朝方才那队人消失的方向看去,哪还有半点人影。

  保山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

  追不上了。

  “对,娘娘才醒,便急着关心那盆雪素心,让我去请你。”山竹对他的表情十分不理解,只顾催他:“你这是怎么了,跟只鹌鹑似的。快点儿跟来。”

  说罢,山竹便转身进了院。

  保山只好跟过去。

  山竹领了他绕过曲廊,一路未停,径直进了正殿。

  正殿里的陈设同他上次来见到的不一样了,正中央摆着一座嵌着红宝石的石质屏风,将后面的人影遮挡的严严实实,连传来的声音也都闷闷的,像是风寒未愈一般。

  “娘娘,人带来了。”山竹示意他在屏风前站好,自己进去回禀琼瑰,“可巧,这呆子好像一宿没有回去,也不知道避雨,就在明和宫的宫外墙边淋了个透湿。奴婢发现的时候,这呆子想必才反应过来,正往回跑呢。”

  她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却不料拢着宽大披帛的琼瑰只淡淡道:“山竹,去吩咐小厨房熬一碗驱寒的姜汤来。”

  山竹答应着去了。

  琼瑰出了会儿神,半晌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俯首在膝上,如云似雾的青丝披拂满肩,更显得那身影纤弱伶娉。

  “娘娘,”良梓站在身后,怕她又迷糊地睡了过去,容易着凉,便轻声道:“您好歹振作些精神,久睡也是伤身的。”

  昨夜自陆夫人和将军夫人回去后,琼瑰便又昏沉地睡了过去,直至刚刚才醒,算一算,竟睡了差不多近六个时辰。

  就在她听不到琼瑰回应想要绕到琼瑰跟前去看一眼,那纤细的手腕忽然动了动,似乎受不住寒一样,又将披帛拢的更紧。

  这还是夏天,娘娘就这样畏寒,实在是不妥,良梓正暗自担忧,未料琼瑰忽然轻轻道:“无事,很早我便醒了。”

  很早便醒了?

  良梓不仅担忧,而且震惊起来。

  “那、那您可知,”良梓小心翼翼道:“陛下今早已经离宫了。”

  琼瑰木然地盯了扶手上的花纹看,仿佛浑不在意道:“我知道。”

  那时她已经醒了,也知道秦岁晏来看她,只不过他站在床前没有说话。

  末了,察觉到他似乎俯身靠近时,琼瑰便装作无意识地翻了身,缩进了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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