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赶到最近的地铁站,再坐上地铁往博物馆赶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期间同事还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为什么没去上班,琼瑰不敢说自己翘班是为了看一个展览,确定里面是不是自己梦到的东西。
于是敷衍两句就挂掉了电话。
等到了博物馆,门口又是一条长龙,琼瑰叹了口气,感受到了什么叫命途崎岖。
她认命地站到队末去,打算老老实实排队——
“申申。”
一声轻唤,她转头去看。
瞿丛宜像是从天而降一样,疾步走到她面前,望着她笑道:“你也来看展?”
琼瑰窘迫地点点头,不知找什么理由去解释给这位公司股东听。
“······我是、想看看展,找找灵感······为以后相关的设计项目打个基础。”
“嗯,”瞿丛宜凝神向她排着的长龙看去,显然没把她的借口当回事,他很快果断地拉起琼瑰的手,往另外一边走去。
“那是——vip通道吧——”
“对,我正巧是这个博物馆的年卡会员。”瞿丛宜说。
琼瑰老实地把嘴闭上了,只是崇拜地看着他。
谢谢两个字,她已经说累了。
但是瞿丛宜瞅着她笑的开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好歹是个男人,会忍不住。”
琼瑰嗖地移开了视线,指了指导航栏就奔了过去。
瞿丛宜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奔向导航栏之后又很快雀跃地跑向里面展厅,好笑地跟过去。
等琼瑰真正在玻璃展柜前站定,看见那块青白玉方时,所有思绪几乎瞬间清零。
岂止是像。
那块巴掌大的玉方,中间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明显是由两块合在一起所成。
只是······玉方里面没有鲜红如血的玉沁。
她疑惑地绕着展柜走了好几圈,全方位地查看了一遍玉方,也没有找到那缕本该印得极深的玉沁。
“这里有VR眼镜。”瞿丛宜跟过来,好心地提醒她。
琼瑰点点头,同他一起走到旁边戴好了眼镜。
玉方在眼前被放大了很多。
琼瑰这才注意到,上面刻了一些文字。
“那些刻痕排列的挺整齐,是文字吗?”瞿丛宜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些文字,兴致挺高,“不知道它们讲了些什么。”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有些遗憾地读了句工作人员放在旁边的简注,“‘······目前无法得知这些符号是否为当时的文字,甚至无法测定其存在的具体时间······’如果专家有破解就好了。”
琼瑰没有说话,她只觉得眼前突然模糊起来。
水雾弥漫在她的眼眶里。
那些字······她每个都认识。
像是冥冥中注定好了一样。
从头到尾,琼瑰将那短短数语一字不落地读完。
“······皇后陆氏崩······废数马······孤坐幽室以悼后,未几,以韶龄载华发······”
瞿丛宜似乎没将她说的话同玉牌上的字联系到一起,只以为那是琼瑰在其它地方查到的资料或是在网上看到的野逸趣闻。
她背对着瞿丛宜,似乎听到他低低地感慨了一句:“你说的这个故事里,皇帝看来是很爱这位皇后。”
“不过,‘以韶龄载华发’,是指传说中的一夜白头吗?”
琼瑰没有说话。
“可是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头发变白是从发根部分缺少能够合成黑色素的络氨酸和相应酶开始,一夜时间太过短暂,这个故事的可行度······”瞿丛宜还说了些什么,琼瑰已经听不太清了。
她摘下VR眼镜,伸手想要触摸一下那块静静躺在展柜中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