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晒太阳。”
琼瑰热得头脑有些晕乎,没有第一时间听出她的意思。
后来快要走到营地附近时,才忽然明白小燕儿说得应当是几年在陆府,柳飘飘把琼瑰招呼去凉亭外,跟晒果干似地晒了一下午,差点没让她中暑。
她抿了抿唇,正想问问陆府如今的情况,小燕儿忽然惊呼了一声,拉着她小跑了两步。
“怎——”
还没等琼瑰反应过来,便感觉前方一阵疾风冲她扫来,风沙大得她即便戴着帷帽,也还是忍不住抬手去捂住口鼻。
手臂却被一把攥住,眼前跟着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人被拉进洗衣机滚筒里,跟着腾空而起,被人粗鲁地拦腰抱着。
琼瑰下意识地去挣扎,却发现将她紧紧桎梏在怀中的人,戴着眼熟的银质面具。
他走得极快,目不斜视地经过了军营黑压压跪着的一片军士,径直去往琼瑰之前离开的主帐篷,进去之后便将琼瑰扔到床上,动作毫不轻柔。
琼瑰被摔得有些懵,她能感觉到这人现在处在盛怒中——刚刚外面那些士兵中有几个已经光着上身在接受鞭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琼瑰刚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就看到高大的身影从帐篷一角走回来,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的情绪如此复杂,竟充满了痛苦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恨意和恐惧。
不待琼瑰继续说,他已经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绸带,打了个结系到她的手腕上,然后将绸带另一端绑到旁边的床柱上——
琼瑰挣了挣手臂,心底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恐惧,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把扯掉了覆在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
“别——”琼瑰下意识地祈求,然而秦岁晏只是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双手推举过头顶,俯下身狠狠攫住了那双薄润的樱唇,毫不怜惜地吻着,甚至仿佛泄愤一样。
好久不见,秦岁晏清瘦了很多,轮廓线条比之前更凌厉,下颌削瘦,整个人仍旧清隽,却多了很多不一样的感觉。
他控住琼瑰的下颌,牢牢霸占着清甜的薄唇,一边吻一边凶狠地质问那颗甜樱桃的主人:“逼着朕放手的是你,现在为什么又重新出现?既然回来了,又想从朕身边逃到哪里去?!”
“朕对于你,难道只是一个玩|弄于鼓掌间的傻子?告诉你,你妄想再从朕身边逃开!这辈子,你休想再离开朕半步!”
“唔。”琼瑰忽然感觉唇上刺痛,很快便尝到了淡淡的咸味,应该是被秦岁晏咬破流血了,她颤颤地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剩下的痛呼很快尽数被秦岁晏吃下。
他好像不知疲倦一般疯狂地在琼瑰唇齿间索取,甚至像野兽那样舔|舐着琼瑰唇上的伤口······
酥麻感好像涟漪一般,从心上一圈一圈荡开,琼瑰闭上眼睛,眼角沁出了晶莹的泪珠。
这泪珠滑落到交缠的唇尖时,不知被谁卷入口中,苦涩的味道让秦岁晏顿了顿,慢慢放开琼瑰,神色复杂地凝视着被他困在怀里的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失控成这样,只知道回来时,在营帐里没有找到琼瑰时,那种几乎要令人发疯的恐惧,他永远不想再尝一次。
暴风般的肆虐暂停了一会儿,琼瑰哽咽了一声,也跟着缓缓睁开了眼,恰好对上秦岁晏的视线。
秦岁晏抬起手,似乎想触碰一下那张带着泪水的秀美脸庞,还有那双总是带着雾气的眸子。
然而在他的指尖已经触到冰凉肌肤时,琼瑰偏头瑟缩了一下。
秦岁晏飞快地收回了手,放开她,不再去看那双雾眸。
两人静静相对无言。
片刻后,秦岁晏低低说了声:“别怕。”
“朕······不会再这样。”
他说的有些勉强,似乎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有立场再这样说。
声音越来越低,他好像说不下去一般,转身便出了营帐,留下琼瑰一人,躺在凌乱的被褥间,被各种情绪萦绕,委屈到生怕哭出声。
刚刚那样暴戾的秦岁晏,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太陌生了。
过了很长时间,周围一直是一片寂静,琼瑰哭着哭着觉得眼睛干涩极了,她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解开手腕上绸带的时候,眼泪还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要命地流着。
夜间温差十分大,她渐渐觉得冷得不行,哪怕蜷在被子里,都感觉置身冰窖。
何况军营里的被褥,本就不是为她这样的体质普通的人准备的。
到后来,琼瑰只觉得委屈到心都皱成了一颗核桃——
她这是为了什么,又回到这个鬼地方的?
放着好好的富家公子不要,回来图秦岁晏这个渣男不爱她、不理她、还凶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