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被这眼神吓的忘了哭,哽咽一下,傻傻问:“谁······什么‘咋了’琼琼,你在说什么?”
问完柳飘飘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摸琼瑰的脑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这么烫?”
嗨,还不是听你那天师的鬼话出来晒太阳除什么煞气,被没有空调热的,琼瑰叹口气扭头躲开她的手,她还不习惯跟人这么亲昵。“哎——不是发烧,还在流汗,问题不大。”
柳飘飘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后有点讪讪地收了回去,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琼瑰,眼眶中眼泪又开始有泄闸的迹象。
胸前玉佩突然凉的琼瑰一个激灵,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和原主背离太多,一时间让原主娘产生了怀疑,于是换了个语气:“我、我哥,你是说,他人没了吗?”
柳飘飘还带着泪,就瞪了琼瑰一眼,然后嗔怪道:“呸呸,小孩子家不许瞎说,你哥哥好着呢,在外面当光宗耀祖的大将军,就是出门好多年了,再过三个月他就能回来,可惜——”
柳飘飘吸了吸气,眼泪又不要钱似冒下两行,遗憾不已:“这事得你哥哥回来,当着太上皇的面才能说上话,皇后娘娘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才逼着咱们现在就答应退婚。”
琼瑰眉头一皱,差点反问她皇后娘娘和林家什么关系,而后意识到太容易引起怀疑了,于是就让亭子外面站着的小丫头进来,给她倒杯水,顺便在里面呆着别出去了,乘乘凉。
等她吃完葡萄,日影一偏,小亭子里已经进了大半日光,便是临湖的几面都有小竹帘挂着也没什么用,反而让亭子里面像蒸笼似地闷得慌。
“咱们回去吧?”琼瑰从玉榻上爬起来,很诚恳地看向柳飘飘,希望她能点个头。
这个女人挺迷信的,而且特别有原则:其他方面都能惯着琼瑰,就唯独迷信这方面,琼瑰虽然被她溺爱,却也没了特权。
那道士就是她请来的,尽管人被陆升阆又送走了,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真言”,要琼瑰在大毒日头下晒太阳。
柳飘飘信以为真,琼瑰本来赖在床上当没听到,结果让柳飘飘命令家仆连人带床一起弄了过来,过程中她还吩咐他们动静要小,“不能吵着琼琼休息。”
琼瑰没等到反应,又催了一句。“你、您不热吗?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喝点绿豆汤,然后再来?”
这会儿轮到柳飘飘对琼瑰的话装聋作哑了,她又把那绣了鸭子戏水的团扇捏在手里摇个不停,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琼瑰。
最后实在推不过去了,才说:“琼琼,你再忍忍,大师说每日正午后要晒足三个时辰,晒满三日你身子便可痊愈了。灵云大师可是城里最好的大师,他的话不许不听。”
当她是太阳能电池板吗这么晒?
琼瑰服了,正打算装中暑了事,没想到陆府里的几大副管家之一就亲自过来召唤她们了!
瞧那矫健中带着几丝急迫的步伐,端正中带着几丝自然飘动的头发,琼瑰就猜到管家急了。
这事可能不太小。
可别是男主提前搞事了喂。
琼瑰猛地坐起身,目光炯炯。
连带着柳飘飘不由得也端正了坐姿,减缓了摇发电机······摇团扇的速度。
“老陈,慢点儿,这么着急是那狐狸精又闹着要带女儿回娘家?”柳飘飘熟门熟路,张嘴就来,想到这里甚至还有些不以为意。“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跑——”
陈副管深深吸了口气,在她们跟前刹住车,咋一听到柳飘飘的言论,苦笑着摇头。
没等琼瑰再催,陈副管就接着说:“夫人,小姐,是林家那边来人了。”
琼瑰跳下玉榻,激动地把手背到身后搓了搓,终于要到这历史性的一刻了么,居然提前了。
她朝亭子外面看去,阳光还是那么亮,热气逼人。
但是琼瑰毫不在意了,语气甚至有几分豪迈快意,“陈副管,我们走。”
琼瑰是斗志昂扬,柳飘飘则是气到发抖,她也从木凳上腾地站了起来,预备跟着去。
陈副管有些犹豫,又连忙望着柳飘飘补充道:“宫里也派了人来,意思是让小姐一个人去。就在宫里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应承解了婚约。”
柳飘飘身子一晃,接受不了这结果的样子,似乎要倒,琼瑰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这结果不是她俩才讨论过的吗?
但琼瑰还是挺敏捷地扶了她一把,让柳飘飘没能晕倒成功。
她看了琼瑰一眼,目光有些复杂,不知是哀怨还是啥。
琼瑰心里一愣,灵光一闪,觉得这柳飘飘别是想装晕然后扩大事态影响,好让皇后逼臣子退婚还气晕了臣子家人这事成为实锤吧?
害,那她这一扶反而帮了个倒忙。
琼瑰有些心虚地别开头去,听到柳飘飘又问:“老爷知道这事吗?”
陈副管头摇的更快,“老爷从早上就没能得闲回来,中午差人报过信说跟着圣上巡视,结果被南边来的使团留下来参与接风宴,恐怕要到明天才回来。”
柳飘飘气的不行,一副老娘猜到就是这的模样,扭头就一屁股坐下,生了几秒钟闷气,最后还是无奈地看了看琼瑰:“琼琼,你到了宫里,可别又被那姓林的美色迷惑了,以后娘保证给你物色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