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晓则看着那么多人就头痛,除了尝尝菜品,挑选各种细节物品之外,完全不参与其他环节。
光伴郎伴娘,这群人凑在一起,叽叽呱呱就没完没了。她干脆把这群人全轰去给傅元宝打下手:“你们话好多。这么多事情,你们过来难道就干看着闲聊的吗?没见傅元宝忙成这样!”
伴郎伴娘过来大多就要当苦力。
桑晓晓知道这几个当苦力的人,八卦之心比任何人都旺盛。她在学校这几年,大部分消息全是通过室友三人组传出去的。
除了室友三人组就是文学社那些人。能写是真的能写,会说也是真的会说。能写会说之后,总是会将各种八卦的消息传出去传进来。
三个女人能一台戏,更别提八个伴娘伴郎。一般人过来参加婚宴都是要给新郎新娘包红包。由于伴郎伴娘要当苦力,所以新郎新娘要给伴郎伴娘发红包。
这种红包一般是事后发。桑晓晓则因为嫌这几个太过吵闹当即去房间里把红包拿出来,人手一个发到手里:“现在立刻马上去干活。”
八个人收到这个红包,摸了摸厚度,二话不说把红包揣在自己怀里:“这就走,您慢歇着。”
有了八个年轻人干活,所有事情全部解决起来飞快。
新婚前一天不能睡一起,晚上不能见面。
桑晓晓白天还见过傅元宝,晚上竟然意外有一点想人。大约是这段时间几乎两个人都住在一起,或者住在同一套屋子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分开住了。
不习惯。
她托着腮,在这种特殊日子里还是拿起自己的大哥大,哪怕嫌这东西太大太沉重,依旧给傅元宝打了个电话。
傅元宝这个点也没睡。
电话很快接通,傅元宝完全能猜到是桑晓晓打过来:“还不睡?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化妆做头发。”
桑晓晓撇嘴:“没想到精简成这样,最后还是很麻烦。”
傅元宝在筹备婚礼之前,也全然没有想到筹备一场婚礼会需要细究那么多点。阳城并没有什么特别做婚庆的,只有几家大的照相馆,顺带会录像。几乎大多事情都要他们自己来操持。
外地倒是有传说专门做婚庆的,可他想自己上手亲自去完善每一个环节。
傅元宝在话筒里轻笑:“麻烦是有一点麻烦。但这毕竟是我们两个对外宣告真正在一起,很重要的一件事。”
与其说是给对方一个承诺,不说是两个人一起给大众承诺。在面对大众的时候,告诉所有人,这辈子他们两个就将开启一段新的关系。
在很多地方甚至结婚证都没有一场婚宴来的有效。尤其是农村大众,更认婚宴而非是法律认定的结婚证。所以在法律上也会有“事实婚姻”这种判断说法。
桑晓晓趴在桌上。
板砖一样厚的大哥大,和她的脸对比起来实在夸张。她拿着大哥大,在结婚的前一天,照样闹着自己的小脾气:“我想你了,不如你过来吧?”
傅元宝没想到桑晓晓还能这样:“……我明天要从我家里出发去接你的。”
桑家隔音效果极差,桑晓晓不得不压低声音说话着。她不乐意说着:“我就应该在你家边上买一套房子。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到你家里睡觉,第二天早上我再回去就好。现在这么大一段路,我都不能半夜跑去找你。”
桑家有打算离开小河村,去城里一套房子搬去住。只是桑妈离不开土地,不舍得自己那一些田。哪怕这些年桑达达和桑晓晓都已经攒到足够的钱,可以给两老在阳城买房,至今为止,桑妈都不乐意搬家。
这一次结婚,桑晓晓依旧是从桑家的这套老房子出嫁。为了结婚,桑妈和桑爸还找人把家里面重新装修了一下。
明天来接亲,新娘正好桑晓晓和胡春两家在一起,伴娘伴郎都能凑一起闹。
傅元宝听桑晓晓娇气闹别扭,明明是一句比一句离谱的话,他却已经可以从中知道桑晓晓真正的意思。她在这个时候这个点,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
她想他了,就如他一样。
“晓晓,虽然明天才能见到你,虽然今天已经见过你了。但现在我在想你。”傅元宝和桑晓晓这么说着,“可惜人是要学会忍耐,才可以再见到你的时候,感觉这一刻的所有忍耐都是值得的。明天我见到你的时候也会心情更加不一般。”
“狗男人。”桑晓晓哼了一声,哼完又笑骂起人,“就知道油嘴滑舌。那段时间写情书真是极大的锻炼了你的厚脸皮。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讲。”
桑晓晓骂完,少有承认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有一点想你。但就是一点点,你不要太过开心、太过嚣张。”
傅元宝又低声笑起来。
天色已经晚,再这么聊下去,明天必然是起不来的。傅元宝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去接新娘的时候,不得不给桑晓晓盖上红头盖,只因为人起不来床,没能及时化妆和做头发。
他劝说:“早点睡,明天我们尽量把流程压缩。你也不要让伴娘她们太为难我们这边。”
桑晓晓勉勉强强应了。
互相说完晚安挂掉电话,桑晓晓爬到床上去睡觉。明明应该是太过紧张而睡不着,可她却意外好眠,第二天还没等人来叫她,她就自然而然醒来了。
第二天的流程就和原计划一样。
洗漱化妆换衣服做造型,在床上等着人闹腾。等傅元宝到来,伴娘为难人随后做游戏。两个人都穿着中式婚服,且按照汉服正儿八经的形制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