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一片,一阵风而过。树上的枯黄树叶纷纷速落而下,满地一片哀黄一片,秋夜的风,带着寒凉之意,只刮进人的骨子。
静和唯恐自己得了病症。便将想要服侍的阑珊迁到了别处。毕竟目下这病症,若真是感染上,便有性命之忧。她实在是不能拿阑珊那丫头的性命在做赌。
只是静和能让阑珊从命,却那孔冶没什么办法。
她皱眉看着这自午下便寸步不离的男人:“将军,静和此番恐会得疫症,你还需离静和远些才是。”
孔冶手拿着书册,头都为抬道:“你都不怕,我为何要怕?你得了便得了,我陪你一起又何妨。”
“将军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大不相同,你的身上还背负着整个姜城百姓。”静和劝道。
孔冶闻言叹了一口气。他募的将手中的书册一把扔掉,抬头看向了静和,摸着自己的心脏问她道:“那像殿下这么说。我是心急殿下是不准备在治了?殿下可想过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是心疾又当如何,目下能治我这心病的可就只有你一个。你弃了我,我若因你不能医治我而出事,可不是抛弃了整个姜城。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静和哑然,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反驳。
她不禁沉思:像他这么说,那当真是自己错了。
她确实是差点忘了,孔冶身上的心疾了。
她微微垂首,思索片刻,才歉意道:“那是静和考虑不周了。”
“只是这疫症实在凶猛,将军还是离静和远些才是”她仍旧不放弃试图劝他。
毕竟这错犯了病犯了,她死了总不能再拉上一个吧。
“你若出了意外,我的心疾若犯了一时猝死,总该是要双双去的。无外乎是因疫症去的还是心疾去的?别忘了你我是夫妻。死后是要同穴的,如今一起埋了倒是省事了。”
静和头一回觉得有些束手无策。这样宛若无赖的孔冶,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她一贯最怕难缠之人,有些道理说给他听,他也懂得。却总是能给你一些理由让你觉得是自己错了。便是口若灿莲,也说不过他。
镜和眉眼一挑,仍然企图挣扎对着他道:“既如此那防范疫症的药方,将军也要陪同静和喝上一壶的。加上心疾的药,两壶一起你可吃的?”
她知道他最是怕苦,静和含笑的看着他
却未想到,他竟是无畏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无妨,药总是要喝的,喝一壶是喝,喝两壶也是喝的。”
至此静和完败,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医册往旁边一甩。放下枕套的枕头倘若赌气一般,侧身便睡了下去。
孔冶看着她赌气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几不可微的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又将扔到桌上的书籍拿起,映着微微的烛火又看了起来。
只是越看着眉头变越皱的厉害,这尹清手段实在厉害。不过短短半月并将整个任家的关系网多查了个清清楚楚,不仅如此,与任家相关联的罗家也未逃过。
所有通信证据幕后账册全部都叫他搜罗出来。竟然已经呈交给了朝廷,如此雷霆手段只区区当一知州,实在有些可惜了。
他细细翻看手上的证,盛家二字尤其引得他的注意。他没有想到,罗家的背后竟然还有盛家掺和,他想起驻守在玉葫边关的盛将军,不禁轻叹了口气。这整个大宴。已然腐蚀到骨子里,若真的要剔除去腐肉,必伤其根骨。
只是如今的大宴。可还经得起如此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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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临琛德观
青梅手拿着懿旨,脚步不停的往后院禅房里去。
恰与从外头归来的李妈妈撞了个正着。李妈妈吃痛的扶住了腰怨道:“你这丫头做什么去?好歹仔细些。这是撞到了我,要还撞到这院子里的贵人,你家姑娘可都未必保得住你的。”
小丫头急得满脸通红,忙低头认错歉意道:“李妈妈说的是,是青梅的错,只是这宫里传来了皇后的懿旨。奴婢不敢耽搁,这才一时慌忙没瞧见李妈妈,李妈妈莫要怪我。”
李妈妈眯眼瞧了眼她手上拿着的懿旨,点了点头道:“既然宫里有事传你家姑娘,那你便快去吧,莫要让宫里的贵人久等。”
青梅点头应是,忙小跑的离去了。
李妈妈沉思的看了一眼她慌去的背影,转身便走回了自家的禅房。刚关上门便道:“老夫人,宫里那位下了懿旨,让王姑娘去宫里,咱咱可要回府了?”
孔许氏停下了念经,睁开了眼眸看她道:“她去她的,我们倒也不必回府。索性回府也无旁的的事儿。不如在这处待着。为静和与清然念经诵佛求求平安,我好图个心安。”
李妈妈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宫里有人寻她。你可知是谁?”孔许氏诧异问道。
“好似是皇后娘娘,奴婢瞧着那圣旨的花纹,宫里唯有那位可下。”
孔许氏闻言纳罕的轻笑了一声道:“倒也是齐了,皇后娘娘从不招官宦家眷进宫,也不知道是何意思。”
李妈妈哪里知道,只是摇了摇头。
果然,很快孔李氏的房门便被敲响,来人正是王雨燕。
只见她满是歉意道;“皇后娘娘下了懿旨,秋日宴即开,特挑了几家贵女入宫,好习习宫中规矩,再出些心思花样献策以丰宴上欢乐,雨燕方才恰收到皇后娘娘的约,需得速速进宫中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