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旁的阑珊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老御医见他们被自己吓到,忙笑着道:“将军莫慌,是公主以往的老毛病了, 身子还是一贯的虚弱,体乏,还需的药理再补补才是。”
“只是这些?”孔冶眼眸深深看着他问道。
“自然自然,公主毫发无伤, 无内外伤的痕迹,将军可放心的。”
话音一落, 小丫头阑珊也松了口气。
“那你下去熬煮些补身的汤药来就是。”孔冶道。
老御医哪里还敢耽搁, 忙点头应是, 退了出去。
另一厢皇宫,郎成刚收到静和命人飞鸽传来的书信,马不停蹄的便往皇帝跟前送。
上面只了了几句路上所见所闻, 报了下平安,只是越往后看,孟嘉熙忽而一顿。
魏王此刻正在他身侧,见他神色凝重,有些诧异,伸手将信边拿过, 边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须臾后,他猛然抬头问他:“她怎猜到,那日的和尚里头会有那位小殿下?”
孟嘉熙闻言一默,可她既有这个猜想,想来也不是凭空怀疑的,手往案桌上一拍,对着一旁的魏王道:“这事你去查, 仔细些莫要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来。”
魏王虽也诧异,可这事儿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的,他领命便要去办,只是人走到殿门处,人募得一顿,回头看他问道:“若真是他?那该如何?”
信上明明白白写着,禁锢便罢,可这禁锢未免太过简单了,涉及到国事,怎可能简单放过?
孟嘉熙闻言神色一深,思索再三只道:“你先去查!若真是他,能抓便抓,抓不住……便暗地里杀了。”
魏王嘴角微微一勾,很是满意这个答复,脚步匆匆的便往门外去,若仔细看,可见他脚步雀跃非常,显然这消息于他而言,是个好消息,不仅仅是对他而言,于孟嘉熙,正是是整个大宴,都是个好消息才是。
琛德观上,孔老夫人刚做完晚课,正要休息,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是谁?”李妈妈走到屋门处问道。
“李妈妈,是我,青梅声音温温柔柔,在这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透亮。
孔许氏有些诧异的与李妈妈对视一眼,这样深的夜,来敲门做甚?
李妈妈道:“青梅啊,老夫人已准备歇下了,可是你家姑娘找老夫人有什么要事?”
门外闻声果然一顿,而后歉意道:“也没旁的事儿,只是今日十五,我家姑娘听闻永知大师每到这日都会做坛诵经,本想着与老夫人一起,只是没想到这样不巧。”
十五会做坛?再这样深的夜里?孔老夫人也是一愣,她入观内拜佛多年,也闻所未闻。
“那不叨扰老夫人休息了,我这边去回了姑娘。”说罢便要离去。
“无事,你去回你家主子,老身稍后便到。”孔许氏募得出声,对着外头道。
小丫头闻言一喜,应道:“好好,我这便回去通知姑娘。”
人刚一走,李妈妈便上前搀扶着孔许氏下榻,边道:“这么晚了,这观里头又实在漆黑,您腿脚不便,要事有什么闪失,奴婢可如何向将军交代。”
孔许氏闻言只是笑了笑,依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而后道:“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让那波人暗地里护着就是,我都这把年纪了,能出什么事儿?”
李妈妈见她坚持,也不好再劝,只是点了点头头,却又不放心道:“我再命些个丫鬟跟着才是,多掌些灯火,照明些路才是。”
孔许氏看了她一眼,也不再拦她,笑着由她。
约莫一刻钟和,王雨燕在禅房门前看见了孔许氏的身影,一见着她,便扬起乖巧的笑上前,搀扶住她歉道:“是玉燕的错了,早知道老夫人歇下,哪里还敢着人去打扰,真是该死了。”
她言语软软,又娇俏可人,这哪里是在认错,分明是在撒娇撒痴才是。
果然,孔许氏被她哄的眉开眼笑,笑着拍了拍她道:“还好你找人来了,要是没着人叫我,让我错过了,那可真的要怪你了,到时候老身可不再理你了。”
王雨燕闻言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娇俏道:“好险好险,还好叫青梅去通知了,若是老夫人真的不理我了,那雨燕可实在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孔许氏笑的更是开怀,李妈妈则是跟在她身侧,小心的搀扶着她,低头看着路,自打孔许氏与她说明自己对王雨燕的态度后,她便多少明白了些事儿,譬如现在,不过是老夫人的外交令罢了,虽看似亲近却当不得真。
“那法坛在哪?”老夫人跟着走过了两条回廊,忍不住问道。
王雨燕闻言知她是累了,甚是体贴的的用力搀扶着她,让她半压在自己身上:“听观里的小师父说,在后院的禅庙里,约莫穿过前面的寺廊,再走一条廊便到了。”
孔许氏点了点头,抬头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前头一片漆黑,约莫廊檐挡着,看不出前头寺庙的光亮。
约莫一刻钟后,他们才算走了禅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