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几天前，苏沫向他问过一个问题……
她问：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知尧低头垂眸，眼底的黑色像墨慢慢染开，渐渐沉底，看不出情绪来。
什么样的人？
过去的她，他不大了解，现在的她，或许他更不了解。
低头看着那枚耳环，透过落地窗的阳光散落在水晶上，折射出缤纷的光泽，照进他眼底，将瞳孔里的黑色驱散开了。
拿出手机，给周权拨打了一个电话。
“大尧尧？找我有什么事啊？”
听到周权接起电话，傅知尧开口：“你之前提过，那个海洋泡沫，在你工作室做直播？”
周权顿了顿，自从前几天加好友被拒绝的惨烈事件之后，傅知尧可就一直在忙，没再问过大神的事，怎么今天突然问起了。
虽然奇怪，但还是顺着他回应：“是啊。”
“告诉我她直播的时间。”
“嗷。”周权突然激动，“嗯？你要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打不过人家，准备去直播间偷师学艺、悬梁刺股、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吧？”
“……”有的时候，傅知尧真想堵上他的嘴。
嘴角勾了勾，“你想多了。我打算去……打赏支持。”
周权：？
说完傅知尧就挂了电话，暗暗思索着，该怎么揪出这个海洋泡沫的身份呢。
这晚，夜色微凉，天空一贫如洗，夏蝉在树上一声声叫着。
苏沫美美地泡了个澡，在阳台吹了吹风，就又开始了今日份的定期直播。
这回她就不是刷副本了，而是进行和真人pk的挑战赛，这也是大家在领域里最爱看的环节。
观众看她今天终于要开始实战了，顿时一片欢腾。在苏沫的一手漂亮操作里，评论区开始直呼“大神666”，甚至脸皮厚的还有……“我也好想被大神锤！”“跪求四水锤我！”
电子屏幕里，隐士身披一身质朴的棕黑色麻衣，走位和招式诡谲多变。虽然苏沫的等级上升得飞快，可她的角色永远都是最朴素的新人装，连套马甲也不换。
正当隐士和对方炮师激烈地对峙时，忽然间手机铃声乍然响起，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仿佛正冲刺的跑车，突然被迫踩了下刹车。
苏沫操作的手一个停顿，最后一招从敌人身侧擦肩而过，残血的敌人就这么从她身边跑走了。
【？】
【？？】
【？？？】
评论区顿时刷满了一片问号。
【四水第一次出现了手误？技能偏了？】
【对面的，快感激大神不杀之恩啊！】
苏沫伸出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a知尧】。
真好，不是陶姐，不是工作电话。
点击红色按钮，将电话直接挂断。
苏沫没受什么影响，评论却发现了一些端倪，并且开始逐渐跑偏。
【等等，你们看，四水是不是拿了一下手机，根据胳膊肘的弧度判断，应该是挂了一个电话。】
【……不会是女朋友吧，四水这个手速，居然不是单身游戏宅吗？】
【楼上的，我怀疑你在开车并且我有证据。】
【哇，万一嫂子发现了四水挂她电话了，岂不是很惨？】
【！装没接到也行，别挂电话啊！亲测此乃单身小技巧，十分有效……】
苏沫默默瞟了一眼屏幕上的评论，果然八卦是人类的本质啊……她不过就是挂了一个电话而已，也能引来这么多脑补？
正当她锁定敌人，准备杀之而后快时，熟悉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苏沫再次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苏沫听着电话铃声第三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