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白真人的三个徒弟个个都成了名扬一方的大能,但却依然不忘师恩,时不时探望。
他们还说,楚珩剑尊为白真人放弃飞升,长留人间。
她麻木的听着这些消息,心里的恶欲像野草一样疯长。
夜深人静时,她也曾想,凭什么,凭什么她白池有那么多人喜欢?因为脸长的好?还是因为修为高?
可这些,这些都不是她自己的呀,她长的好,她修为高,这还不是拜她那个宗主爹所赐吗?
沈初初的眸子亮的惊人,心中苦涩。
她不甘心。
但是她只能苟且着,看着二人恩爱到老。
这一幕幕在她脑中闪过,沈初初忽然感到莫名可笑,原来他们的感情,并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坚不可摧。
“吱吱——”
小狐狸身前的玉石更亮了,它抱着白池的手蹭了又蹭,满是不舍。
“好了好了,”白池轻轻揉了揉毛绒绒的狐耳,笑道,“去吧,有缘自会相见。”
她看出它已有归意,虽也满怀不舍,但还是推开了它,看着它奔入林中,消失不见。
“白长老……”娇滴滴女声又响起,沈初初看着她,欲言又止。
白池动作一顿,眉头蹙起。
“有话直说,别来这套,”她扫了眼站立不安,时不时看向林中的楚珩,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是他。”
沈初初咬牙,怒火高涨。
她掐紧手心暗自忍耐,面上笑容有些勉强,故作神秘看了眼白池手中青灵果。
“想要?”白池捧着满怀灵果慢悠悠起身。
沈初初一哽,面上笑容险些没挂住,她眸光一闪,“这……这如何使得,初初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吞吞吐吐,还时不时看一眼青灵果,其中之意,任谁都瞧得出来。
“既然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别讲了。”白池将太和剑插回剑鞘,收整好竹篓,转身就走。
她方才也是险些着了道,竟被楚珩那话惊的没醒悟过来。算来算去,与她结仇,对她动手的无非就是他们几个人,就算不是,那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何必多问,她自会去查证。
白池垂眸,掩去眸中晦暗。
既然楚珩重生了,那这事就好办了,等她伤好,修为恢复,必要他……血债血偿。
“白长老!”沈初初没想到她扭头便走,竟是全然不将她的话放心上,她不免有些急,连忙唤道,“您先等等!”
听说她闭关时受了伤,此时又孤身入秘境,大好的时机,不能任由她就这么走了!
沈初初起身欲追,谁知不小心被树根绊倒,惊慌之下,她下意识伸手向白池抓去。
察觉身后带起的风,白池身子一侧,蹙眉躲开,任由她摔倒在地。
“啊——”
沈初初趴在地上,手臂和膝盖一起疼,疼得她泪花在眼眶打转。
楚珩回过神来,大步走来,伸手扶她,口中斥责道,“怎地如此不小心?”
沈初初顺势躺在他怀中,咬着唇不看他,泪水坚强的不肯落下。
楚珩叹了口气,只好轻声安抚。
沈初初伏在他肩头啜泣,似是不经意环顾了下四周,见白衣女子已消失在原地,不由得眸色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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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又走到了溪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沈初初不太对劲。
她蹲下身,卷起衣袖,在潺潺溪水中细细洗净方才险些被沈初初碰到的那只手。
直至白玉般的手腕被搓的泛起红来,她才罢休。
远处传来几声鸟鸣,白池循声望去,却见清溪上游处,有什么东西藏在林叶间,若隐若现。
她一步一步走去,袖中手上已聚上了灵气,以防不测。
到了近前,剥开藏匿着的芭蕉叶,她才恍然看清。
原来底下,竟是一片柔粉色的花海。
白池摇摇头,本欲转身离去,谁知一抹绿,却不经意闯进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