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了断剑,扑进了寒锦州怀中,眼圈泛红泪水瞬间落下,小声啜泣。
寒锦州拢着她,轻声安慰。
一个蓝色道袍的隽秀弟子伸手抹去沈初初眼角的泪,他脸色有些阴沉。
这正是白池的三徒弟宴琮。
见沈初初在师兄寒锦州怀里哭的泣不成声,那一声声犹如砸在他心间,宴琮听着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我为你报仇。”宴琮再看了一眼沈初初,便阴着一张脸转身大步离去。
寒锦州眸子划过一丝暗光,没有阻拦。
沈初初看他正是往冉秋离去的方向而去,瞬间便明白了他口中那一句“为她报仇”的意图。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喊住宴琮,但是回过神来,竟遏下了这种想法,她又合上眼,伏在寒锦州肩头小声啜泣。
沈初初心想,宴师兄应当……只是教训一下冉秋吧,或者斥责她几句,应当……应当不会做什么的。
她有些不安。
虽然宴琮师兄习的一手蛊毒,性子又偏执,但是,应当不会同门相残吧。
“没事的,没事的。”寒锦州怀里搂着心爱的姑娘,被她哭的心都化了,只好轻声哄慰。
“宴琮有分寸,不必担心。”
沈初初点头。
她心中不免有些感动,重来一世,没想到几位师兄都对她如此之好。
宴琮手中藏着银针,循着冉秋离去的方向大踏步追去。
擂台外人潮汹涌,他四处张望,找的有些费劲,半晌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宴琮找了半圈却没见着人,不由暗自猜想,冉秋是去了何处。
冉秋是刀修,拜在了掩日峰应明子门下,向来独来独往,也无相交的好友。
若她已不在此处,想必,是回了掩日峰。
该死。
宴琮心下一沉。
应明子可不是个善茬,又极为护短,冉秋若是回了掩日峰,那便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罢了。
只能再寻机会了。
宴琮有些失望,收起银针转身,打算回去告知沈师妹。
谁料一转身,便瞧见了一个熟人。
“宴琮。”
白池轻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在找谁?”
宴琮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白池。他……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师尊。
“师尊……”他失声喊了出来,顿觉失态,便有些局促的问道,“您怎么出关了?”
话才出口,宴琮便发觉有些不妥,张了张口欲要解释,但他又不善口舌,只好作罢。
“你在找谁?”白池发问。
她方才看的清清楚楚,宴琮转身时脸上阴沉的神色,再一看他是朝着哪里而去,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找她作何?”白池脸上带着笑,她甚至继续追问,“你是要折了她握刀的手,还是毒毁她的容貌?”
“亦或是……取她性命?”
也不怪乎白池会这样问,说起来,宴琮还是得她心疼最多的徒弟。
她遇到宴琮,是多年前的一个冬日。那时宴琮还只有十岁,因体质特殊,被邪修制成了蛊人,每日里以毒虫为伴。白池当时端掉了邪修的窝点,担忧宴琮再被有心人利用,便将他带回了归元宗。
初来归元宗时,因为性格阴狠偏执,睚眦必报,他遭到了同门的冷落排挤。
是白池花了整整十几年,将他矫正成如今这副正常人的模样。
“师尊,您听我说,”宴琮有些失措,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察觉,他慌乱解释,“是冉秋擂台上欺辱沈初初师妹,我才打算略施小计惩戒一下……”
沈初初是师妹,对冉秋却是直呼其名,明明都是不同派的师妹,却有这么大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