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有些白,若无其事道,“是我唐突了,下次……”
“晋尤。”
白池打断了他,她叹了口气,冷冷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少年神色骤然冷了下来,袖中手一寸寸收紧,面上覆了层阴翳,“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白池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她脑中越发冷静,甚至还想起了方才之言。
原是从头到尾,都是她想错了,什么口误说错话,什么认错。
呵,原来如此。
白池心下难堪,她实在是不解。
他既已有喜欢多年的心上人,那又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难不成他们男子,竟是要都如楚珩一般,坐享其人之福?
日光情朗,水波粼粼。
白池闭了闭眼,不再多言,她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留不得你了。”
“今日后,你我二人便分道扬镳。”
日后,再不相见。
至于报恩,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法子。她为他安排好去路,再送他步上登仙路,护他一路飞升,至此,也算是全了恩情了。
她实在是不愿相信,他竟会在有心上人的情况下,还来勾缠她。
白池掩下眸中酸涩。
原来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想着他年纪小,该教。
她心下着实有些难受,他,竟是似乎从未为她想过。
若是她与他搅和在一起,那不就成了她最厌恶的沈初初之流。
“日后,”白池睁开眼,面无表情,“好自为之……”
晋尤忽然冷笑一声,打断了她。
“留不得我?”他面无血色,眸光暗沉,看着她一字一字重复道,“分道扬镳,好自为之?”
他似是觉得这话可笑,不由得又冷笑出声。
晋尤看似从容,但却倏然间红了眼眶。
“你昨夜坐在我怀里,”他眸中韫色弥漫,一字一字道,“勾着我亲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姐姐。”他歪了歪头,冷笑道。
白池眉心微拧,她有些不悦,“莫要胡言乱语。”
“哈,我胡言乱语?”晋尤冷笑连连,薄唇殷红,“你不信?”
“难不成是我在污蔑你?”
他怒上心头,气急之下竟是没忍住鼻间酸涩,倏然落下泪来。
“就在那棵衫棠树下,”他随手抹去,恨恨道,“你坐在我怀中,主动来亲我,你也亲口应下。”
“既然得了我,日后便待我好,再也不勾三搭四,”他顿了顿,对此话虽然有些心虚,但面上不显,仍然红着眼痴痴问道,“姐姐莫不是,想不认账不成?”
白池倒吸一口冷气,惊的失神愣在了原地。她胸口处心跳如擂鼓,连袖中手都不知往哪放。
他说的似是昨夜她醉酒归来之时。
白池忽然顿在了原地。
只因着宴散后,她似是的的确确拒了仆人的相送。
白池揉了揉额头,头痛欲裂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抹画面。
明月夜,衫棠树下,靠在石桌旁等候的少年。
再一转,竟是她转头亲上去的画面。
白池动作忽然一顿。
“姐姐若是再不信,不妨撩开衣襟,”晋尤实在是气急了眼,他冷笑道,“仔细瞧一瞧你颈上的吻痕。”
白池面色煞白,她缓缓垂眸,颤抖着手拉低了衣襟。
一块块绯红刺痛了她的眼。